电话那头彭娇恳求道:“趁我爸妈还在,总要先订婚,他们才放心我在国内。”
慕逾白没说话,彭娇连忙又说:“我请柬都做好了,只请几个人,不会打扰你工作的。”
慕逾白皱着眉,心里烦躁。
但彭娇的父母是他的恩师,他的确不想让恩师担心,便淡淡应了:“可以。”
慕逾白路过生鲜柜,见橙子新鲜可爱,突然想起这是阮知夏最喜欢的水果。
他下意识的拿袋子装了起来。
见他同意,彭娇又笑着说:“我国内也没什么朋友,不如把阮小姐也请来吧。”
听到彭娇的话,慕逾白拿橙子的手顿住了。
想起最近没有再出现,也没有联系自己的阮知夏。
他突然说:“请柬给我,我去送。”
第二天慕逾白特地准时下了班,拿着请柬去找阮知夏。
他打开车门,后座上放着他昨天买的橙子。
“等等!”
正准备离开,彭娇从后面跟上来。
“景深你也顺便送送我嘛。”
见她打开副驾驶的门要坐上来,慕逾白立刻厌烦的阻止:“我说很多遍了,不能坐我的副驾。”
彭娇动作一僵,想起那天坐在这里的阮知夏,嫉恨一下涌上。
但她不敢触怒慕逾白,只好说:“好嘛,我一时忘记了。”
将彭娇送回家,慕逾白带着几分自己不知道的急切驶向阮知夏家。
到了门口。
他拿出钥匙正想开门,又顿住了,他敲了敲门。
“是谁?”阮知夏的声音传来。
“慕逾白。”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
天还没黑,屋内却开了全灯,亮得吓人,慕逾白有些诧异。
阮知夏站在门口,微低着头,局促无比:“你怎么来了?”
慕逾白进门,把橙子放在茶几上。
他发现阮知夏把画画的工具从书房搬到了客厅,还开着电视,吵吵闹闹。
阮知夏看不清慕逾白的神情,只能装作正常的去给他倒水。
慕逾白淡淡道:“不用忙,我只是来给你送请柬。”
阮知夏心里一咯噔:“什么……请柬?”
“我要订婚了。”
第十章 你会记得我吗
一切突然静了,电视机突然没有声音,这一刹阮知夏以为自己的世界失去声音。
见阮知夏不说话,慕逾白把请柬放在桌上。
然后又忍不住关了几盏灯,说:“灯光太亮,对眼睛不好。”
说完,他就有些怔然的闭了嘴。
气氛有些沉默,阮知夏扯出一抹笑:“演唱会那天你没来,挺可惜的,听说eason这次唱了你最喜欢的富士山下。”
慕逾白心中一震,他根本不知道演唱会的事。
他皱了皱眉,记下这件事。
“请柬我送到了,你记得来。”
看着阮知夏不说话了,慕逾白莫名的烦闷,还有些说不出的不悦,转身准备离开。
“慕逾白——”
阮知夏突然开口叫住他。
慕逾白脚步顿住,转过身,只能看见阮知夏垂下头的身影。
“什么事?”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却听出了她声音的颤抖。
“你会记得我吗?”
似乎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慕逾白却感觉心上被打了一拳。
他攥了攥拳,转回身,装作平静的换鞋,没有回答。
慕逾白离开了。
阮知夏却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望着请柬时心口密密麻麻的痛也好像才反应过来。
切开橙子,牙已经痛得咬不了,她还是拿了一瓣含在嘴里,吸吮那一点汁水。
橙子汁没入喉咙。
“好甜……”她笑了,轻轻说。
慕逾白离开后,阮知夏住了院。
离动手术还有三天,她把平板拿到医院,拼尽全力的画着大结局。
——黑猫的毒白兔治不了,黑猫趁白兔睡着了,带着自己的剑离开了。
他只给白兔留了一句话:明年今日,总会再见。
将最后的结局发给林海,阮知夏登录自己从没发过状态的网站账号,发了第一条大概也是最后一条状态。
“送给大家最后的结局,希望明天一切都好。”
做完这一切,她好像再也没了力气。
明明还想再去看一眼慕逾白,身体却沉重的只能闭上眼睛。
傍晚,护士查房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叫不醒阮知夏了,立刻焦急的去找医生。
“郑医生,病人昏迷了!”
郑施予给阮知夏检查过后,心情沉重:“没办法,只能提前动手术了。”
另一边,慕逾白在自己桌下缝隙找到了那张门票。
他问了护士,知道阮知夏的确在他请假那天来找过他,当时‘接待’她的,就是彭娇。
他看着门票,心口窝着火。
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一接通,那边便焦急的说:“你好,请问阮知夏她现在怎么样?”
“你是谁?”
慕逾白心中突然涌起不安。
“我是阮知夏的编辑,昨天她给我发了稿子后,我就联系不上她了。”
“她平时绝不会这样的,你告诉我,她是不是病发了?”
慕逾白心口一突:“病发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她的丈夫吗?”林海吃惊道,“你不知道她得了肿瘤?”
慕逾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他不愿相信阮知夏会得这个病,可脑海里又不断想起她越发苍白消瘦的身影。
如果是真的,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慕逾白起身脱下白大褂,准备去找阮知夏。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陌生护士打开门,着急道:“陆医生,急诊科还有空出来的手术室吗?”
“怎么了?”
“我们有个病人突然昏迷了,可是脑科的手术室都是满的。”
慕逾白查了查:“手术二室是空着的。”
“太好了,我立刻通知郑医生。”护士松了口气,“那姑娘挺可怜了,得了脑癌,拿药,做化疗,都是自己一个人。”
“如今做手术了,身边还是没一个人陪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一次。”护士又叹口气,“那待会还麻烦您给签一下手术室同意单。”
慕逾白无奈,只能答应。
因为医院每个科室的手术室只能本科室的医生签同意单。
等待过程中,他打着阮知夏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心中不安渐生,他眉头深锁。
很快,之前的护士拿着单子来了。
“陆医生,病人已经推进病房了,这是手术室同意单。”
慕逾白接过单子,条件反射的往下一翻。
手便直直僵在半空。
同意书上方贴着的患者照片,赫然是他熟悉的面容。
而签名处,写着他不敢相信的两个字——阮知夏。
第十一章 时间
“陆医生?”
看慕逾白还没签字,护士有些着急的喊了他两声。
慕逾白回过神,有些僵硬的签了字。
“太好了,我立刻通知郑医生。”护士松了口气,“那姑娘挺可怜了,如今做手术了身边还是没一个人陪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一次。”
护士拿着手术同意单匆忙的走了,慕逾白怔怔的站在原地,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刚才护士说的话。
就在这时,彭娇走了过来。
“景深,三号急诊室的病人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去了。”
听到她的声音,慕逾白突然想起了她和阮知夏第一次碰面的时候。
他有些冷淡的问:“你还记得那天阮知夏的单子上开的什么药吗?”
彭娇愣了一下,心跳突然有些加快,脸上的表情有过一瞬间的不自然。
“就是消炎药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慕逾白眼神微沉,转身往拿药的地方去。
“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我自己去查。”
彭娇骤然攥紧手里的文件,指骨用力到泛白,心中升起一抹怨气。
看着前面利落离开的背影,她还是咬牙追了上去。
“是吉非替尼!”
慕逾白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太清楚这是什么药了。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阮知夏的身体出了问题,他身为丈夫,却一直都不知道。
“你当时为什么要骗我说她是普通的感冒?”
“她不想说,我选择配合她,有错吗?”
彭娇的话并没有说错,阮知夏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他这件事情。
慕逾白没有再理会彭娇,而是朝着手术二室走去。
他想要第一时间知道阮知夏的身体情况。
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不少神色焦急的家属,慕逾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的情绪感染了,心中也升起一抹沉闷来。
阮知夏的肿瘤大概已经很严重了,所以才会出现昏迷的情况。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手术一室的门已经打开,医生笑着对围上了的家属说‘已经没事了’。
慕逾白看着家属激动的样子,心里的沉闷又深了几分。
就在这时,急救科的一名同事朝他走过来。
“陆
本文出自月暮鬼故事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s://www.yuemucn.com/changpian/38859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