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握紧手机,生疏的拍了拍她脑袋顶:“你在这等我会儿。”
“啊?”
虞羡音茫然抬头,他已经朝着一个方向跑没了影子。
虞羡音又将目光收回来,视线落到脚尖。
约莫过了五分钟,她察觉有人靠近,还没来得及动作,一朵粉嫩嫩云朵似的棉花糖便伸到了她眼前。
“我想不起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了,只是直觉觉得,你应该会选草莓味。”
谢一朗有些喘,看样子像是才跑回来的。
虞羡音盯着那粉嫩嫩的棉花糖看了许久,脑子有片刻的宕机。
当年,他没遭遇这场空难之前,她被傅时逾惹哭,他也是这样气喘吁吁的跑远,买个棉花糖回来哄她……
“不喜欢吗?”
看她久久不接,谢一朗面上闪过一丝窘迫和歉意。
“抱歉,看你一直盯着我以为你想吃……”
“不喜欢棉花糖,那你有别的想吃的吗?我带你去吃。”
“不用。”
虞羡音眼眶略微有些红,接过谢一朗手中的棉花糖,她鼻尖止不住的泛酸。
“有这个就够了,我很喜欢,谢谢。”
谢一朗的眉宇却舒展不开,他拧着眉纠结:“你不用太勉强,不喜欢直接说就好,错在我,是我一开始没有了解清楚你的喜好。”
“喜欢的。”
她只是,太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太久没有被人这么在意过。
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过她喜欢还是不喜欢了……
……
从医院出来,谢一朗没处可去,虞羡音也不打算将人带去黎家。
依照黎母的性子,知道谢一朗没死还要住进黎家,她一定会想尽法子撮合她和谢一朗。
反正在黎母眼中,只要是谢家的孩子,谢一朗和傅时逾,她嫁给谁都没差。
可虞羡音这辈子只想为自己而活,她再不想被任何东西束缚。
坐进车里,她正准备在附近临时找个酒店应付,想着等之后租到合适的房子再搬进去时,谢父却给她发了条信息外加一条位置信息——
【星晚啊,你伯母给你和一朗挑了套谢家名下的房子,伯父已经让公司秘书带着钥匙过去了,都是一直请人打扫着的房子,你和一朗直接过去就行。】
像是怕她拒绝,谢父的信息接连不断又弹出来两条——
【伯父伯母也没别的意思,那房子原先就是给你和一朗准备的婚房,早点住进去也能养些人气儿,那屋子离谢家近,你伯母到时候去看一朗也方便。】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虞羡音再拒绝,多少有些不合适。
她只得道谢,随后按照地址的位置找过去,收拾了一下午后,住进了新房子里。
自从医院回来后,虞羡音的工作便轻松了不少,谢一朗虽什么都不记得,学东西却很快。
除却时不时找上门来发酒疯的傅时逾,虞羡音对眼下的日子倒也还算满意,只是次数多了,难免让人厌烦。
她是真不明白,既然不喜欢,他一直缠着她做什么?
不过后来她想明白了,大概,这就是幼稚男人所谓的自尊心吧。
这天,她才下班正要走,办公室的门便被人敲响来。
虞羡音手下关着电脑,头都没抬:“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虞羡音还当是秘书有事汇报,却不想抬眼却见到了谢母。
“伯母!”
她有些惊讶,回神后,忙将人迎了进来。
谢母却一脸愁容:“星晚啊,你带着一朗出国吧。”
第29章
“伯母在国外上联系了一家有名的私人医院,那边的治疗或许对一朗的病更有帮助。”
谢母话音一顿,又沉沉叹了口气:“景淮那孩子,伯母是真的管不了了,伯母真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儿来,就算不做什么,他天天这么喝酒这么闹,人也要废……”
不怪谢母多想,这段时间傅时逾就跟魔怔了一样,天天喝的烂醉,喝完就到她和谢一朗住的地方撒泼,抱着她一个劲的喊老婆。
无论她怎么劝都没用,有一次还当着谢一朗和随后赶来的谢父谢母的面抱着她就要亲。
抓着鼠标的手微微用力,时至今日提起傅时逾,她心头仍旧会闷闷的疼。
或许,见不着,对傅时逾和她都好……
虞羡音做出决定,重重吸了口气:“好。”
谢母的眼泪跟着就涌到了眼眶:“星晚啊,辛苦你了,是我们谢家对不住你,你放心,等你嫁进谢家来,黎家的事儿我们一定能帮就帮……”
这话,虞羡音没应。
黎家的事儿,她早已打算靠自己,她也不打算再嫁进谢家,答应去国外,她有私心,远离傅时逾的私心。
……
虞羡音应下后,黎母当天就给她和谢一朗买好了凌晨的机票。
国外那边她一早就联系好了,医院和住处都是现成的,只等人去就好。
这事儿,谢家有意瞒着傅时逾。
等他知道的时候,虞羡音和谢一朗早已在国外住了小半个月了。
这消息他还是从他那群狐朋狗友嘴里得知的。
酒吧里——
傅时逾一身酒气,第十杯烈酒下肚,他胃里火烧似得。
旁边有人借着酒劲忍不住咂舌:“修哥,真不是我说,那虞羡音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她这根本就是把你当备胎啊,正主回来,二话不说就把你踹了,不过好在你也不喜欢她,那种女人……嘶!”
他话还没说完,迎面便被泼了满满一杯的酒水。
酒过三巡,傅时逾的意识已经模糊,可虞羡音三个字还是在第一时间牵制住了他的神经。
满杯酒泼到那人脸上,他眼底尽是寒气:“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那人被吓的瑟缩,酒瞬间醒了大半,正要道歉,又见傅时逾踉踉跄跄站起身,朝着一处走过去。
叶轩才来,和傅时逾擦身,他打招呼的话还才卡在喉咙口,就见傅时逾朝着一男一女走过去。
那女人被男人不情不愿的拉着走,还在拒绝,傅时逾走过去,对着那男人二话不说就扬起了拳头。
周围瞬间爆发出惊叫。
傅时逾边揍嘴里一边骂着脏话:“他娘的,你要把虞羡音带哪儿去?你没看见她不愿意?”
听到虞羡音的名字,叶轩还愣了一瞬。
直到看到那女人的脸。
得,一个和虞羡音长得有几分像的姑娘,这位少爷认错人了。
怕出事,他认命的上前拉人。
现场混乱不堪。
半个小时后,公安局门口。
傅时逾在帽子叔叔跟前醒了通酒,被保出来的时候,终于清醒了些,只是那双墨色的眸子却分外深邃低沉。
叶轩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天边那轮月亮,无心调侃:“修哥,你之前对虞羡音满不在乎的模样,我还当你不喜欢她只是和她玩玩而已呢,你这样子,不会是真陷进去了吧?”
清冷的月光下,傅时逾站在风里,酒醒了大半。
“陷进去?”
他低低呢喃着这三个字,没忍住自嘲的笑出了声。
他早就无法自拔的陷进去了啊,早几年一头栽在虞羡音身上,这几年越陷越深,他根本就没抽身出来过……
玩玩而已的,自始至终都是她虞羡音。
她不喜欢他,她眼里从来都只有谢一朗,无论他对她多好,她都不喜欢……
第30章
三年后,深城机场。
虞羡音站在阔别三年的故土上,心上却莫名的压抑。
“怎么了?”
谢一朗一眼看出她的不对劲,体贴的拉住她的手。
男人掌中的温暖传递过来,虞羡音多了几分动力。
“我没事。”
她努力勾起一抹笑意,被握住的手没忍住动了动,反手扣进了男人的五指之间。
离开前,虞羡音曾经那么坚定的以为,她绝不会再嫁进谢家,可和谢一朗在国外朝夕相处的三年,她不得不承认,她被他触动了。
这个失去记忆的男人忘记了所有,却独独记得对她好。
他能一眼看出她的不愉快,清晰的记得她所有的喜好。
会在她来姨妈腰疼的不行的时候,小心翼翼把她抱进怀里,给她热好热水袋,耐心的给她揉上一晚上的腰。
会在她为工作烦的头疼不已的时候,背着她悄悄约国外的合作商出来陪对方喝酒,只为换一份给黎家的合同。
还会在雷雨轰鸣的夜,给她当一整夜的人形抱枕。
明明是个在谢家能呼风唤雨的大少爷,谢一朗在她跟前却没有半点少爷脾气,他对她,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
和傅时逾不一样,谢一朗看她的眼神里有直白又炽热的爱意,他是真的,恨不得把一颗心都剖出来捧到她面前。
虞羡音的心不是石头做了,三年时间,足够她对他生出悸动……
“星晚!一朗!找你们半天了。”
不远处,谢母的呼唤打断了虞羡音的思绪。
这几年一直有视频联系,所有再见面虞羡音也不会觉得多陌生。
谢母拉着谢父走到两人跟前,谢一朗却本能的往虞羡音身后躲了躲。
这三年的治疗,他并没有恢复记忆,不过看得出来,他对虞羡音的依赖更深了一分。
看到两人之间关系这么好,谢母莫名有些心酸。
她这儿子最是孝顺,如果没发生那场空难,他没有失忆,谢一朗哪里会对她这么警惕……
失落归失落,谢母面上却不大显。
将人接到谢家,今日谢母特地为两人准备了接风宴。
只是这顿饭久久未开席。
眼看着墙上的挂钟走到十二点半,谢母脸上的笑意落下来,忍不住抱怨:“景淮这孩子,如今都成公司掌权人了做事还这么胡闹,说了十二点前开饭,公司再忙,能有家里人重要?”
时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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