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以前很多个时候,他都有反悔的留下简意语的时候。
可偏偏,每一次,他都选择了那条和初心背道而驰的路。
下一秒,梦境消散。
裴泽岳心口一空,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长夜漫漫,他再难入眠。
这一年来,每夜每夜,他都在后悔。
以至于裴厌都已经一岁了,裴泽岳去看他的时间寥寥无几。
每次,一想到那个孩子。
就像是在提醒他之前做出的错误决定。
心脏就像是被铁链束住,被困在过去,忘不掉走不出。
另一边,姜禧回到房间,心绪沉沉。
她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玄机师兄一直告诉她,她是在港澳长大,可她却对那里很陌生,而且对港澳的食物也不太喜欢。
她无论是饮食习惯,还是说话的语调,都更加像是京海人。
而且她有种直觉,那个叫简意语的女人,和她关系匪浅。
想着,她渐渐睡了过去。
这次一夜无梦。
翌日,再醒过来时,大殿前院已经空了。
看来裴泽岳一行人已经下山。
姜禧松了口气,正准备回殿里时,回头就撞进玄机幽深的视线里。
她一愣:“师兄怎么在这?”
“听说你昨天把裴泽岳放进来了?”玄机低沉的声语里听不出情绪。
姜禧“嗯”了声,才解释:“想着师兄说的要修善,我只是让他们在前院避风……”
“真的只是在前院避风?”
玄机冷声打断,语气沉沉:“而不是再次对裴泽岳动了心?”
第29章
对裴泽岳动心?再次?
姜禧只觉得莫名其妙:“师兄,我和他才第二次见面,怎么可能会动心?”
听到这,玄机冷凝的表情才缓和下来。
之前,简意语下山历练。
也是见过裴泽岳几次,就被裴泽岳迷得七荤八素,最后才会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既然有了新生,他决不能再让简意语重蹈覆辙。
“裴泽岳不是良配。”
玄机语重心长,看着她的目光幽长深邃:“你如果觉得山上清修清苦,也可以下山去看看,人生一世,应该放下执着。”
“那师兄有执着吗?”
姜禧柔声问,眼里满是好奇。
玄机一愣。
他有执着吗?
有的。
玄机的脑子里闪过简意语的脸。
笑着的,灵动的,忧愁的,难过的,但无一例外都是鲜活的,而不是死气沉沉的躺在冰棺里。
他从小就被师傅教导,未来要保护简意语,无论何时何地。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之间的情谊早就远远不是同门之谊能概括的。
“我的执着,就是希望你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玄机垂眸,长睫遮住眼里流动的情绪:“你的名字,姜禧,也是希望你禧贺新生,未来之路光明灿烂。”
姜禧的心顿时像被锤子狠狠砸了一下,又酸又疼。
下意识,她想起之前。
无论自己犯下什么错,是偷偷下山,还是破戒,总有一个身影挡在她的身前。
替她拦下师傅的责罚,替她收拾自己惹下的烂摊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慢慢的,这个人的身影变淡了,变得模糊不清。
姜禧攥紧手指,脸上闪过愧意:“那……师兄会怪我放他们进来吗?”
玄机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不会。”
“那师兄和我一起下山历练吗?”
姜禧眼里亮晶晶的,盛满了期盼,看的出来是很想和他一起下山。
但是……
“时近年关,观内事务繁杂,我走不开,你去吧。”
说着,玄机拿出一张卡递给她:“想要什么也可以买。”
姜禧高兴的接过卡:“那观里有没有什么要买的?我一齐买了上来。”
玄机摇了摇头,观里的事情他自有安排,用不着姜禧。
他轻声叮嘱:“记得离裴泽岳远点。”
“好!”
姜禧应声,当即捏着卡下山了。
到山下时,正好中午。
她正准备找个地方吃饭,经过天桥时却发现有人在支摊子算卦。
姜禧一时好奇,上前去看。
只见那摊主带着幅蛤蟆镜,留着两撇胡子,神神在在的掐指捏诀。
边上的长卦上还写着——天清观真传弟子。
姜禧看的眉头一皱,忍不住出言提醒:“你的决掐错了。”
“是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她边说边演示:“不是像你这样。”
众人顿时被姜禧吸引了视线,见她掐指捏诀又快又漂亮,忍不住夸赞。
“这女娃不错啊,掐的像模像样的,比这摊主熟练多了。”
那摊主顿时气的吹鼻子瞪眼:“哪里来的小娃娃,敢在这放肆!?信不信我……”
说着就要抬手去抓她。
姜禧眉头紧皱,闪身躲避。
不料一回头,就装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她抬眸,和昨夜分别的裴泽岳四目相对!
第30章
裴泽岳原本要去和蔚来科技谈合作。
但车过桥时,他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进天桥下。
鬼使神差,他叫停了车,想要下来看看。
不料正好遇上‘打抱不平’的姜禧。
此刻,姜禧的后背贴在他的前胸,他的手放在姜禧的小腹上。
柔软的触感传来,裴泽岳心口跳停了一拍。
姜禧自失去记忆之后,从没和男性这样近距离接触过。
不适应的感觉和抵触从心底冒上来,她抬手推开裴泽岳,冷淡的说了句:“谢谢。”
裴暖的躯体从怀中抽离,裴泽岳的眸光暗了暗。
他喉结滚了滚,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却被气势汹汹的摊主打断:“没听见我说话吗?还不道歉认错?”
姜禧纵使是再没生活常识也意识到了,这摊主是个骗子。
不然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恼羞成怒。
她眉头紧皱:“为什么我要道歉,明明是你在这里借着天清观的名义骗人!”
周围围观的群众顿时哗然。
“我靠,骗子?”
“不是吧,我之前还买过他的平安符。”
“小女娃,你说他是骗子,你有没有什么证据?”
摊主脸色阴沉,嘴边的两撇八字胡翘的老高,眼神都是阴森森的。
姜禧完全不怵她:“这样,恰好我也是天清观的弟子,不如我们就让大家选一个人,我们分别推算,看谁算的更准。”
那摊主垂在身侧的手握的紧紧的,眼里满是恨意。
姜禧语气淡淡:“赌不赌?”
周围一听,也立即起哄。
“就是啊,你这摊主不是说自己算卦几十年了?怎么连个小丫头片子都不敢比?”
“刚刚看这姑娘掐指捻诀,我瞧着她多半真是天清观的弟子。”
“看来这摊主多半是骗子……”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摊主全部听在耳里。
他蛤蟆镜后边的眼珠转了转,又看向姜禧身后的裴泽岳。
裴泽岳一身高定西装,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矜贵两个字。
摊主不敢得罪,装模作样的掐了一指:“今日不易再卦,咱们下次再见!”
说完果断收拾东西跑了。
见热闹看完,众人纷纷散去。
姜禧也转身要离开,手腕却忽然被人拽住。
她脚步一顿,疑惑的看向裴泽岳。
陌生且疏离的眼神让裴泽岳心口一刺,他赶忙松开她的手,轻声解释。
“之前我冒犯了你,昨夜你又帮了我,我想请姜小姐吃个饭,聊表谢意。”
裴泽岳语气诚恳,眉眼间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可姜禧却想起玄机的叮嘱,不愿意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她挥了挥手:“不用,修行之人日行一善,我帮你并不是为了你的感谢。”
姜禧说的随意,可裴泽岳却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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