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渺手指顿了下，眼中闪过抹复杂。
接着，手机上又出现了另一条信息。
他点开，发现是全是一些双人合照，拍的都是三天里自己和霍昀川去过的地方。
甚至，天文馆也有。
只是和霍昀川合照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男人！
接着，又一条短信发来：“贺先生，你妻子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第七章
言渺盯着那句话，半晌没有反应。
他脸色逐渐沉了下来，接着收起了手机，快步走出了医院。
等霍昀川来到贺家找他时，就看到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
见霍昀川回来，他冷冷将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甩在她面前。
“签字。”
霍昀川一顿，不解地看向他：“你怎么了？”
言渺没解释，直接站起身：“签完字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我已经约好了。”
说着，他便要往外走。
霍昀川下意识的抓住他：“阿遂，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明白，明明早上他还说离婚的事要等一等，怎么突然又变了主意！
可言渺看着她慌张的神色，只觉得烦躁。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将手机扔在她身上：“你自己看！”
霍昀川捡起手机，看着上面的照片，除了错愕，更多的是茫然。
“不，这不是我！”霍昀川拼命地解释，“我没有和他拍过这样的照片！”
“支票你也收了，还要在这里假惺惺地装吗？”言渺冷冷地说着，“霍昀川，我还能不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实话？”
闻言，她一瞬间震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按照之前说的，拿了钱就离婚。”言渺丢下一支笔来，“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都别想和贺家扯上任何关系！”
听到这话，霍昀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失落和绝望逐渐攀上微红的眼眶。
最终，她颤抖着手，捡起一旁的笔，缓缓在上面签了字。
办完离婚手续出来，言渺没给霍昀川说话的机会，直接打车离去。
霍昀川站在大街上，抚上自己的肚子，泪水顿时模糊了双眼……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霍昀川默默将泪水擦干净，才装作没事儿的样子开门进屋。
“妈，我回来了。”
然而房子里悄无声息，只有厨房亮着灯。
霍昀川有些诧异地走进了厨房，只看见霍母正倒在地上！
“妈！”霍昀川冲了过去叫喊着，然而霍母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慌乱之中，她连忙拨通了急救电话。
两个小时后，医院。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霍昀川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焦急发问：“医生，我妈她怎样了？”
“暂时抢救了过来，但病人的病情已经不容乐观。”医生摇了摇头，“你做好思想准备。”
霍昀川浑身一震，看着推出来的霍母，脸上血色尽失。
她无助地抓住了霍母的手，像抓住了最后的支撑。
两天过去。
霍昀川一直不眠不休地照顾着霍母，却迟迟不见她醒来。
她心中逐渐生出绝望，可除了陪伴和照料，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这天，霍昀川本想去外面打点水来，刚要出门时却看见有人挡在了自己面前。
“……徐子涵？你怎么来了？”
徐子涵眼睛里盛满了担忧：“我听说阿姨出了事，就过来看看。你要去打水吗？我帮你。”
霍昀川摆手，刚想拒绝，却突然感到小腹一阵巨疼，整个人踉跄了下。
徐子涵连忙扶住了她：“小染姐，你怎么了？”
她缓了一会，察觉到两人的距离过近，刚要将人推开。
却忽然想起了那天言渺手机里的那些照片。
霍昀川迟疑了瞬，看向徐子涵：“子涵，我们……”
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被徐子涵打断。
只见他平视着霍昀川身后：“贺总，久仰大名。”
听到这个姓，霍昀川身子一震，缓慢转头，正好对上几步外，言渺冰冷的眼。
第八章
“阿遂？”霍昀川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言渺只是走到她面前，淡淡说：“你还有东西在贺家，明天之前把它们收拾干净。”
看着他冷漠的模样，霍昀川声音轻颤：“能不能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妈……”
“不能。我不希望晴晴住进来之后，再看见你的东西！”
听着这句话，霍昀川脸上顿时失去血色。
所以他突然着急和自己离婚，不是因为那些照片，而是为了尽快娶叶阳晴进门吗？！
这个可能让霍昀川连呼吸都变得缓慢。
徐子涵将两人对话听在耳中，眼神变得阴沉：“言渺，你不珍惜的人，自会有人珍惜。”
言渺冷冷看了一眼他，不出一声就走了。
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霍昀川低头，心仿佛被刀子搅动一般，疼痛得难以呼吸。
徐子涵看在眼中，不免心疼：“小染姐，你这么好，何必在言渺这一棵树上吊死？！你一定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霍昀川苦涩的扯了扯唇角，没有说话。
更好有什么用，终究都不是她的言渺。
赶走了要留下来照顾的徐子涵，霍昀川一个人守了霍母一整晚。
直到确认她体征稳定之后，才连忙赶去了贺家。
二楼卧室。
霍昀川走进去时，言渺正站在穿衣镜前系领带。
四目相对，气氛都有些僵硬。
“我过来拿东西。”霍昀川说着，垂下眼，开始收拾东西。
这里是她和言渺的婚房，里面承载了他们所有欢欣高兴的回忆，只是之后再与自己无关了。
想到这儿，霍昀川不可避免的看向了言渺。
他还在掰弄着自己的领带，怎么都系不出好看的领结，和过去一样。
霍昀川不由自主地走了上去，熟练地将他的领带结打好，又替他整了整衣领。
言渺垂眸看着眼前神色认真的女人，只觉得这一幕好像有些熟悉。
一瞬间，脑子一疼，似乎什么画面在他眼前一遍遍闪过。
“你以前……也是这样帮我打领带吗？”
言渺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霍昀川的动作。
她愣了瞬，语气间带着些小心：“你……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然而，言渺却摇了摇头。
霍昀川眼神黯了黯。
言渺看在眼里，又问了句：“我以前，从来不会打领带吗？”
霍昀川咽下心里的酸涩，松开手退了一步：“以前总是有我帮你，所以你总是学不会。以后……有叶阳晴照顾，你也不用学。”
“这次是我唐突了，再见。”
接着，她转身提起行李，走出了门。
看着霍昀川的身影远去，言渺深深拧起了眉。
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道声音在喊：“把人追回来，你会后悔的！”
但言渺还是抑制了自己要追上去的脚步。
他看着镜中已经被系好的领带，记忆中好像也有一个模糊的影像慢慢重合。
那个人难道真的不是叶阳晴，而是霍昀川吗？
言渺沉思了很久，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秦医生，我是言渺。”
“你之前说的记忆康复训练，什么时候开始？”
第九章
另一边，北京人民医院。
霍昀川来到医院时，就看到数不清的护士和医生跑进霍母的病房里。
她心一沉，忙拉住一个护士问：“怎么了？！”
“病人情况恶化，正在抢救！”
护士语气焦急，说完就直接推门进了病房。
病房门被关上。
霍昀川只能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病床上陷入昏迷的母亲。
她就那么躺在那儿，任由医生动用各种仪器，却没有半点反应。
这一场抢救时间特别的慢，却又好像特别的长。
终于在霍昀川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病房门开了。
医生从中走出来，对霍昀川摇了摇头：“病人心脏动脉瘤破裂，抢救无效死亡。”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一瞬间如雷轰顶，霍昀川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她怔怔望着敞开的病房门，却如何都不敢进去。
许久，久到医生护士都散去。
霍昀川才迈着僵硬的步子，一步一步挪进了病房，挪到了床前。
这个过程很缓慢，缓慢到她好像回忆了和母亲共同度过的那二十余年。
那个会笑着叫她“小染”的女人。
那个会等着她回家，永远给她留一盏灯的女人。
那个会不论发生什么都始终站在她身后，给她依靠的女人……
霍昀川呆呆的跪在地上，看着床上的白布。
她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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