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男人的裤裆已经湿透。
发ʝʂɠ出难闻的腥臊味。
他怕自己真成了太监，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岁岁扶起案板上的奶奶。
满眼都是紧张与担忧。
“奶奶，还好吗？”
比起刚刚手差点被齐根斩断的惧怕，奶奶显然更关心岁岁。
“幺儿，你怎么会说话啦？”
岁岁这才后知后觉地把手放在自己的喉咙上。
在梦里的时候，牛家村的自己也是可以说话的吗？
奶奶热泪盈眶地捧起岁岁的脸。
“幺儿，你刚刚叫了奶奶是不是，再叫奶奶一声？”
岁岁笑出来。
“奶奶。”
奶奶是第一次被人喊奶奶。
她有个孙子叫林二狗，但是从来都不愿意叫她一声奶奶。
“诶。”
奶奶指尖颤抖地摸索着岁岁的肌理。
“幺儿的声音真好听。”
岁岁的小手放在奶奶粗糙的大手上。
又喊：“奶奶。”
“妖怪啊！那死哑巴是妖怪！”
方才被她震飞的壮汉惊恐万状地指着岁岁，“她突然能说话了，还把我们这些大男人全部都打飞了！她肯定是妖怪变的！”
在和奶奶说话时被打断的岁岁心情不太美丽。
她气势汹汹地叉腰，挺胸道：“你们说的没错！我就是妖怪！而且还是那种会吃人的妖怪。你们再欺负我和奶奶，我就把你们通通吃掉！”
说着还拿起一颗石头扔过去，砸烂了其中一个骂得最脏的人的额头。
壮汉们害怕地大叫起来。
屁滚尿流地逃回自己的家。
村里人似乎都相信了岁岁是妖怪的话，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小屁孩或者大人来找祖孙俩的麻烦。
不止如此，岁岁去河边捉鱼的时候。
有村民见到她躲得远远的，跟岁岁身上有什么病毒似的。
但岁岁乐于看到这样。
她不允许任何人再欺负自己的奶奶。
傍晚时分，岁岁提着两条草鱼回家。
奶奶正在把稻草放进砖头垒起的炉灶生火，但稻草昨夜沾了些雨，遇到火就冒出了不少的烟。
烟熏黑了整个棚子。
呛得奶奶直咳嗽。
岁岁拍拍奶奶的背，把那些湿柴火踢到一旁，拿来干的稻草，才终于没有浓烟。
奶奶的眼里带着欣慰。
“我们幺儿还是小孩，但是已经比奶奶厉害了。”
岁岁把她捉来的草鱼给奶奶看。
“今晚要煮鱼汤给奶奶补身体。”
但是那条鱼在岁岁手里活蹦乱跳的，鱼尾还差点抽到岁岁的脸。
岁岁茫然无措地看着鱼。
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就在她决定默念大力咒把鱼活撕了的时候，奶奶接过她手里的草鱼。
“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刮鱼鳞还是会的。幺儿，交给奶奶好吗？”
岁岁看奶奶利落地将鱼摁在案板上。
然后拿出从垃圾堆捡回来的菜刀。
“唰唰”两下，鱼鳞就全部被刮下来。
又迅速去掉鱼腥线、黑膜和骨头，放干净鱼体内少量的血以后，才算处理干净。
奶奶看着“咕噜咕噜”冒着泡的开水。
告诉岁岁：“鱼汤要是想熬得奶白又鲜浓，就必须得煎一下，然后开水下锅，再放葱姜蒜去腥，当然也可以提前腌制……”
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以后，奶奶的鱼汤就做好了。
她用铁勺舀起鱼汤盛进岁岁破了个口子的瓷碗里让她喝。
岁岁喝了以后，差点把眉毛都鲜掉了。
“这汤好好喝啊！奶奶好棒！”
奶奶看着岁岁脸上丰富的表情，也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幺儿对不起，奶奶收养你之后，都没能让你吃什么好东西。在你还是小婴儿的时候都只能喝米汤，奶奶没有照顾好你。”
“奶奶把我照顾得很好！”
岁岁着急地反驳：“我能长这么大，都是奶奶照顾的！而且我喜欢喝米汤，也喜欢吃馒头。以后我继续捉鱼给奶奶吃，山上也有很多的野兔子。”
“我会让奶奶过上好日子的。”
奶奶的眼眶又在发热，她连忙低头喝鱼汤掩饰自己通红的眼睛。
她儿子都没有承诺过的话。
她却在自己一时心软收养的小姑娘口中听到了。
到了夜晚，岁岁和奶奶依偎着睡觉。
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岁岁缓缓睁开眼。
轻手轻脚地移开奶奶的手，走到门外对着那撅着屁股四处翻找的黑影道：“林成栋叔叔，你在找什么？”
林成栋被岁岁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嘴边咒骂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听村里人说岁岁突然说话了，力气还变得很大，很有可能是鬼。
起初他还不相信。
但亲耳听见岁岁说话之后，他还是吓了够呛。
他不耐烦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奶奶把养老金藏哪了？我在别人那欠了点钱，已经快还不上了。”
岁岁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地找钱的林成栋，“奶奶没有钱。”
“你别帮着那老太婆骗我了。”
林成栋低声斥责她：“老太婆怎么可能没有钱，我就不信她当乞丐那么多年，没有攒下一个子儿！”
岁岁发自内心地不解道：“林叔叔，奶奶是你的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林成栋冷嗤道：“她有钱我就把她当妈咯，就是因为她穷得叮当响，让我在同龄人面前抬不起头。其他人都在城里买房了，她也帮不上我一点。有什么资格让我养她？”
岁岁的脸在暗处分辨不出情绪。
“林叔叔，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其实已经死了？”
林成栋浑身一滞。
“死丫头说什么呢？”
岁岁抬手虚指着他。
“你既然死了，就回去冥界受十八层地狱之苦吧。”
第255章幺儿，回去吧
随着岁岁的话而来的冥界无数恶鬼用触手包裹住林成栋的脸。
恶鬼们拖着林成栋往地下钻。
林成栋沉陷在无尽的恐惧之中，对着岁岁放声嘶吼：“这些是什么东西？！它们要带我去哪？！我没有死！我没有……”
他彻底沉入地底，去往地狱。
世间再不会有林成栋这个人的存在。
岁岁眸光黯淡。
依偎到奶奶身旁入睡时换上一副恬静的睡颜。
安安稳稳到早晨之后，岁岁被渴醒。
她起身喝水的时候，奶奶就坐在炉灶旁边发呆。
岁岁过去轻声喊奶奶。
奶奶笑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你林成栋叔叔。”
岁岁心脏猛地缩紧。
她昨晚把林叔叔送去了地狱，要是奶奶知道了会不会怪自己？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
奶奶温暖的手掌罩住岁岁的手。
“成栋他不会再来找我要钱了对么？”
岁岁呆愣愣地点头。
奶奶不甚在意地笑笑：“其实我刚结婚的时候是不想生孩子的，是村里的嫂子们告诉我，养儿防老。我就生了成栋。”
“他小时候就皮，还跑去邻居家偷人家的糖果。那时候糖是个稀罕物，我发现以后就把买糖的钱还给了邻居。”
“我当时真的气惨了，用扫帚去抽他，想让他知道自己的错误。”
“没想到他就这样记恨上了我。”
“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没有教育好我的儿子，让他如今对我那么不好。”
岁岁急切地想告诉奶奶她没有教不好孩子。
奶奶却先她一步说：“但是我从病里清醒以后，看见我的幺儿。那么懂事，又那么的乖巧。我就知道，是成栋他生下来就带着那些劣根。”
“虽然知道你就是我的幺儿，但是你会说话了，还有了那么多厉害的本领。”
“奶奶刚开始是真不习惯。”
“现在想通以后，奶奶很开心。幺儿能保护自己，不用跟着奶奶受苦了。”
“奶奶知道，这是在梦里。不然我的病没那么容易好的，幺儿在那边有自己的名字了吗？”
岁岁泣不成声，用树枝在蒙满灰尘的地面上，写下了一个‘岁’字。
奶奶看见以后，开心地跟个孩子似的。
“这个字我认识的，叫‘岁’。”
“我们幺儿终于有名字了。”
“奶奶没念过什么书，没能给你起个好名字。只能让别人叫你‘小哑巴’，奶奶听见以后心里实在难受。”
“岁岁呀，在梦那边过得很开心吧？”
“我很开心，奶奶。”
岁岁咽了咽口水。
“我找到妈妈啦，妈妈很漂亮，又对我很好。我跟爸爸妈妈还有很多亲人一起过了五岁生日，收到了很多礼物噢！”
岁岁和奶奶说了很多在路家发生的开心的事情。
奶奶一直静静地听着。
岁岁说完，伏在奶奶膝盖撒娇道：“奶奶，我也想和你一起庆祝我的五岁生日。”
“好好……”
奶奶有些焦急地起身，无措道：“奶奶要给你做蛋糕吗？可是家里没有奶油。”
她从枕头底下找到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人民币，喜道：“奶奶还有点钱，去村头小卖部那看看能不能买到蛋糕。”
岁岁在她身边待了四年多，她还是第一次给岁岁过生日。
生日要吃蛋糕这件事，她还是年轻时候在乡里的黑白电视机里知晓的。
她也想让自己的幺儿吃上蛋糕。
岁岁却牵住奶奶的手。
“我不用吃蛋糕的奶奶，昨晚喝的鱼汤比蛋糕还要好吃！”
奶奶冷静下来。
用眼神描ʝʂɠ摹岁岁的脸。
“幺儿长大了，也变漂亮了。”
“你跟奶奶待了那么久，梦那边的爸爸妈妈肯定很着急。”
她松开岁岁牵着自己的手。
“回去吧幺儿。”
……
岁岁已经昏睡一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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