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本王也是为了你好,既然你不听,那等此事传到父皇的耳中,你就等着迎接父皇的怒火吧。”
二人耽误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附近便多了好几辆马车。
这个点儿正是朝臣出行的时间,而冷澜之和越王所在的两条街,又是大部分朝臣的必经之路,所以这二人一停,导致后面的很多马车也过不去。
后面的人纷纷下车查看路被堵住的原因,得知竟然是因为一条被撞伤的狗,许多人都觉得无语,也觉得这位伽罗公主小题大做。
更有人觉得,护国公主第一日上朝就遇到这种事情,说不定是老天的警示,提醒天下人——女子上朝,有辱斯文!
但让冷澜之上朝毕竟是皇帝允许的,这话不能说出来,便只能拐着弯儿讽刺:“不过就是撞了条狗而已,犯不着如此较真吧?”
越王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勾了勾唇。
黎明前的黑暗中,他的笑声被夜色掩盖,只有声音传了出来:“伽罗,大家都急着赶路呢,你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冷澜之:“?”
若非他突然出现,又就着那条狗品头论足了一番,她早就让人把狗带下去疗伤,而她的马车也早已到了宫门口了。
压下心头的怒火,冷澜之轻笑一声:“五哥说的不对,不是本宫要浪费大家的时间,而是有人故意弄出了一出闹剧,想要耽误包括本宫在内的所有人的时间。”
越王眯了眯眼,还想说什么,冷澜之已经吩咐手下的人提着灯笼走到了那个可疑的男子面前。
须臾,手下的人禀报道:“公主,这人的身上真的有狗毛!”
越王沉下了脸,众朝臣则是一阵哗然。
这些人来的不早不晚,不少人都听到了冷澜之和越王的对话,知道这二人所争辩的,正是那条狗究竟是自己撞上冷澜之的车辇的野狗,还是被男人故意扔到她的车子前面的疯狗?
若是疯狗自己去撞车的,男人的身上定然没有狗毛。
相反,如果是男人故意把狗扔到车子前面的,男人的身上会沾上狗毛,也不足为奇了。
为了让越王彻底闭嘴,冷澜之朗声问道:“对比一下这人身上的狗毛,与那条狗身上的毛是否相同。”
没多久,结果就出来了。
那条狗的毛发是棕灰色的,只有贴着肉皮的部位的绒毛颜色稍微浅淡一些,但总体都是灰色。
而那可疑的男人身上沾染的狗毛,也是棕灰色,与那条狗一模一样。
这一下,证据确凿。
越王眸光冷沉,不过很快就散去了冷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能证明伽罗你的清白,真是太好了。”
冷澜之:“……”
好浓的茶味。
活了两世,她居然是第一次发现,她这个五哥是个被茶味腌入味的。
越王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冷澜之身后立马传出了一道声音:“公主,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进宫吧?否则耽误了时间,陛下定然会生气……”
冷澜之微微一笑:“不急。”
既然有人不想让她好过,而绝大部分人选择作壁上观,等着看她出丑……
那就一起出丑好了。
也好叫这些人知道,她虽是女子,却也不是好惹的。
下次再想招惹她之前,最好想想他们能不能承受住后果!
最终,冷澜之赶在朝会开始的最后一瞬进了勤政殿。
跟在她身后的那些朝臣,全都迟到了。
虽然只迟到了不大的一会儿,可堂堂一国朝会,朝臣竟然比皇帝到的还要晚,未免太过离谱!
建良帝当即大怒。
立马就有朝臣想要站出来弹劾冷澜之。
冷澜之抢险站了出来,满脸歉疚:“父皇,您不要怪诸位大人,要怪就怪儿臣吧?”
越王:“?”
想告状的人:“?”
顾湛站在独属于他的位置上,淬了冰的眸子在看向冷澜之的时候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柔情,不过目光转向她身后那群朝臣的时候,陡然转冷。
这帮不安分的家伙,以为公主是女子,便能肆意欺凌吗?
建良帝怒气一滞,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家女儿:“怎么回事?”
冷澜之绝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了歉意:“启禀父皇,儿臣今晨从公主府出来……”
她简单地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说得简单,但没有漏过重点。
比如,事情真相未明之前,所有人都说是她的错。
还怪她大题小做——她不过是被被吓到、被冤枉了而已,他们这些大臣可是被耽误了时间啊!
最后,她做出了总结:“儿臣被吓到了,一路上都因为反思自己的错误而神思恍惚,不小心堵住了身后诸位大人的路,害的诸位大人迟到了……”
众朝臣:“?!!!”
好家伙!
我直呼好家伙!
公主你这究竟是在反思,还是在告状?!
第240章 满朝文武写检讨
建良帝着实被气到了。
他其实也明白,这些朝臣之所以会针对伽罗,是因为他们看不起女子,认为女子无用,更觉得让女子出现在朝会上,是对他们这帮朝廷栋梁的侮辱。
是以,他们才会对伽罗横挑鼻子竖挑眼。
但这帮没有脑子的东西怎么就不想一想,伽罗是谁的女儿?
他们居然敢为难她,这不是在打他这个当爹的皇帝的脸?
自家女儿被针对,本身就有一肚子火气又被这帮子大臣狠狠在脸上扇了几巴掌,建良帝能不生气才有鬼了。
他冷冷一笑:“朕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遇到事情只会挤作一团看热闹的,今日回去,以后每人写一篇三千字的检讨,若明日朕见不到谁的检讨,谁就不要再来上朝了!”
众朝臣:“……”
不是,写检讨什么的,那不是犯了错的小孩子才会干的事情吗?
他们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家里大小也是个顶梁柱,竟然还要被罚写检讨?
这若是传出去,他们的脸往哪儿放?
丞相也是面皮子一抽,试探着开口:“陛下,这不太好吧?”
建良帝冷笑一声:“他们聚众看热闹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有不好?一个个自诩为栋梁之材,可遇到条当街行凶的狗,却是连这狗是故意撞上人的车的,还是被人丢出来的都看不出来,丢不丢人?”
丞相还想说话,建良帝眯了眯眼:“看来三千字还不够你们检讨,那就写六千吧!”
众人:“……”
丞相面皮子狠狠一抖。
他不过是求了个情而已,就平白多了三千字,若是他再开口岂不是,字数要上万了?
他顿时不敢再说话,只能老老实实地应了下来,心里却有些委屈。
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啊他就要跟着写六千字。
他当即就把冷澜之和那一帮子无用的大臣给记恨上了。
顾湛冷眼看着满朝文武那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虽然这些人全都低下了头,但他不用看也能猜出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多么深重的怒气。
哼!
一帮废物!
想为难公主,却反被公主将了一军,不思反思自己的无能就罢了,竟然还敢心存怨恨?
他前踏一步,微微躬身行礼,玉石般清冽的好听声音轻易便传入了场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陛下,臣认为六千字的检讨不足以表达臣心中的愧疚与自责,明日早朝之时,臣定然会送上万字检讨。”
众朝臣:“……”
不是,你几个意思?
这有你什么事儿啊你就在那儿表忠心?
你表忠心就表忠心了,没必要把字数给加上去吧?
你一个动不动就不用来上朝的家伙,今儿个说了要送检讨,明日就能借故不上朝,到时候你空口白牙承诺了一万字,却什么都不用干,可把我们这帮人给害苦了啊!
毕竟你这条疯狗都说了要写一万,你让我们怎么办?
写吧,不甘心。
不写吧,堂堂顾典司都承诺了要写一万,他们若是不写,陛下指不定要在心里怎么记恨他们,那他们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于是这一刻,什么恨啊爱啊的全都不重要了,不少人当场就构思起了检讨要怎么写。
就连越王和太子,也没能逃脱写检讨的命运。
接下来的朝会上,众人也没有心思再为难冷澜之。
冷澜之没想到顾湛只说了几句话,她的耳根子就清静了下来。
原本她以为,自己今日定会被穿几双小鞋的。
她忍不住朝着那人看去,却见那人如同刀削般完美的侧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建良帝的身上,一记眼神都没有朝着自己看过来,仿佛刚刚的那一句话,真的只是对父皇表忠心。
她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
这一天下了朝以后,往日里除了公干之外只喜欢钻营的朝臣们却是没了外出的心思,一个个都窝在书房之中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写检讨。
平时喜欢花天酒地的人更是头都愁的大了一圈。
各位夫人们看到自家相公/儿子难得安静本分地待在家里,一个个直呼祖宗显灵。
后来得知这些人今日之所以没有出去花天酒地,都是因为伽罗公主而为陛下惩罚,不但不怨怼冷澜之,反而十分感激她,甚至恨不能让她在朝堂上多怼怼自家相公/儿子,省得他们一天天正事儿不干,就会出去胡来。
从勤政殿出来,冷澜之照例去了一趟景崇殿。
这几日太子妃的气色越发好转,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精气神一日比一日足,每次询问御医,御医也说太子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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