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应了一声：“是。”
然而离开司令这边，还有左母那边在等着姜永昌。
姜永昌疲累至极，已经不想再回家去应对左母的质问。
但左母的性格那样，怕如果自己不回去，会在家闹上一夜影响邻居。
姜永昌还是回了家。
刚推开门，一个盆就摔了过来。
伴随着的还有左母的骂声：“你还知道回来？你还回来干什么！我都听人家说了，你像个没事人似的去跟人吃饭！”
“你是不是真想让别人像崔绍琼那样说的，想你妈我是个贪图富贵的，看人家赚了钱，就紧抓着人不放？！”
姜永昌就猜到回来也是这样的。
他闭了闭眼，弯腰将那个盆给捡了起来。
然后漠然看向左母：“妈，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第30章
姜永昌抬眼看过去才发现彭淑珍还没走。
她坐在左母身边，一下下抚着左母的后背：“阿姨，您别生气了。”
而左母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想要你怎么样？”
“你看看你找的好媳妇吧！离开几年，了不得了！赚了点钱，回来敢和我大呼小叫的，还敢打我！”
“你妈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被人打过！”
姜永昌冷冷瞥了眼彭淑珍，知道这些年她铁定没少在左母面前说崔绍琼的坏话。
也不用说坏话，只要在左母骂的时候，应和那么几句，添油加醋那么几句，左母就会顺着往下骂。
彭淑珍被他这一眼看得瑟瑟发抖：“左大哥，你……你就顺着点阿姨吧，你看崔绍琼她对阿姨什么态度，这样的人，你怎么能接受她继续做你的妻子？”
姜永昌眸光瞬冷：“她不适合，那谁适合，你吗？”
彭淑珍挽住左母的手臂：“阿姨……”
左母顿时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崔绍琼跑了的这些年，一直都是小珍来照顾我，照顾安安，她本来就比崔绍琼更适合当个媳妇！”
“别看崔绍琼挣了钱，她那钱怎么挣来的还不一定呢！一个没上过学的农村女人，出去干什么能赚那么多钱，我看肯定是靠男人！”
姜永昌终于忍无可忍：“妈！够了！”
“这么多年了，您还没骂够吗？要不是您对待崔绍琼那么苛刻，又因为彭淑珍肮脏的手段，崔绍琼会离开吗？”
“要是彭淑珍真这么好，安安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不喜欢她，也不喜欢您，反而对他离开了五年的妈妈那样想念？”
“好，您觉得彭淑珍好是吗？那您娶了她吧！”
左母听得目瞪口呆，最后喘不上气，捂着心口“哎哟”一声：“白眼狼！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
“他爸啊——你怎么就走得这么早！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他却向着一个外人！我不活了啊！我不活了！”
姜永昌被左母喊得脑神经一跳一跳的疼。
这些年来，只要自己做的有一点不合左母的心意，她就会搬出这一套说辞来。
姜永昌不是不孝顺的人，反而他相比很多人都太孝顺。
他在军区这些年，所有钱都攒着，第一个买了房子，就是想让一家人都能住得舒服点。
可他妈把他媳妇赶走了，他儿子也瘦得营养不良。
他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搞成这样？
姜永昌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抱着头冷静了好一会儿。
半晌，他抬头看向彭淑珍：“你为什么还不回军区？”
彭淑珍愣了愣，看向左母：“左阿姨情绪不好，你也不回来，我想着多陪陪她……左大哥，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姜永昌理也不理：“你一个单身女同志，在我家彻夜不归，不怕别人讲闲话？”
彭淑珍抿紧唇：“我……我不怕！我清清白白的，我什么都不怕！”
其实她原本也是有这个打算的。
青城这种小地方，最怕流言蜚语。
到时候只要人人都说自己和姜永昌有关系，到时候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姜永昌迟早也会娶了自己。
不料下一秒，姜永昌站起身来：“你不怕被人说，我怕。”
“我告诉你彭淑珍，就算我和崔绍琼真的离了婚，我下半辈子一定一个人过，无论如何绝对都不可能娶你。”
第31章
姜永昌这话说得极其大声，不说这整栋楼都能听见，但至少上下左右都能听见。
这便是告诉所有人，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
如果彭淑珍再自己上门来缠着，那就是她自己的问题，是她自己不知道廉耻。
听到姜永昌的话，彭淑珍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话说得那么绝，是真的堵死了她的路。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永昌：“左大哥，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
姜永昌对她惨白的脸色视若无睹，语气更加冷冽：“原本我以为你没了家人，是一个人孤立无援，是司令叫我对你多加关照。”
“没想到你会生出这么多心思，还自以为是的用手段，让绍琼签了离婚协议。”
“我对你，已经忍无可忍。”
“以后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骂女人，但你出现，我可能会忍不住。”
说完，姜永昌起身便走。
彭淑珍的故作委屈，左母的故作痛心，他统统都不在乎。
毕竟这种事情，一次两次还能被骗过去。
可骗了太多次，就和“羊来了”的孩子一样，再也没有一点信任可言。
走出楼道，姜永昌看着漆黑夜色，重重将胸口中的一口气给吐出去。
而后在原地站了很久，再没听见左母和彭淑珍的吵闹声，才离开，回到了军区宿舍。
……
崔绍琼这一夜睡得很好。
她在深圳的这些年，养成了早上八点就起床的习惯。
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可能是昨天把积攒了那么多年的怨气都发泄了出去，所以她一直睡到九点多都还没醒。
后来是安安拿着震响的小手机晃醒了她：“妈妈，这个在响。”
崔绍琼迷迷糊糊起来，接通了电话。
她以为电话那头应该是余旭东余秘书，所以眼睛都没睁开：“余秘书，我马上就起来了……你先在楼下等我吧。”
不想对面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绍琼，是我。”
“我到青城了。”
崔绍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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