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对你演的太狠了。”他眼眶通红，抱的是那么紧，就像是怕她会一不小心消失一样。
云薇强撑着笑了笑：“我们继续吧。”
陆斯年握着她的手温暖干燥，手上还有因为训练长出来的茧子，并不像游戏里的陆斯年那么阴沉瘦削。
他恳求的为她献上订婚戒指，而云薇则略带羞涩的接过。
礼成，宾客散去后，他们俩累的够呛。
陆斯年欲言又止，云薇看出了他有话想说：“斯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陆斯年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唉，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我实际是最没有立场说这些的，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你现在的状态。”
云薇尽量让她笑的自然一些：“没事，你说吧，我大概也能猜到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我分得清现实中的你和游戏中的你，我们已经相处快一年了。”
陆斯年终于下定了决心：“薇薇，去看一下心理科吧。”
第29章
心理科吗？
云薇眼睛看着远处刚刚撤掉红布的桌子，眼睛没有聚焦。
陆斯年觉得她有心理问题，那爸爸妈妈和亲戚好友是不是也觉得她有心理问题？
她很不想承认她倒在订婚现场的原因是心理问题。
她在游戏里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状态。
眼前半跪着抱着她的陆斯年，眼睛中荡着太阳的微光，朝气而积极。
为了让陆斯年安心下来，她愿意去。
“好，我去心理科看看。”
她话一出口，陆斯年舒了一口气，看样子是担心她不肯配合。
“别担心，我会永远陪着你的。”陆斯年身上还穿着裁剪得当的订婚西装，一丝不苟的头发因为焦急变得有些凌乱。
“即使查出了我真的有精神疾病吗？这个社会对精神病的刻板印象很深的，到时候我们的父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
“那也要先治病，查出来有病尽早治疗，我担心你这种随时闪回的状态会让你面临无数的危险。”
云薇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好，那我们明天就去医院吧。”
某市人民医院心理科，前台导诊小姐姐递过来情况量表。
云薇一点点勾画着，越填心里越觉得不妙。
这张心理情况量表写的问题大部分她都很严重，失眠、多梦、心悸、噩梦。
导诊台小姐姐很是友好的请填完结果的云薇到诊室里，而陆斯年则被单独留在外面。
“他不能进去吗？”云薇薇问。
“是的，为了检查结果的准确，家属暂时需要在外面等候，这边有椅子可以用来等候。”她指着旁边的长椅。
陆斯年无奈的朝她挥了挥手：“那你自己进去吧，有事喊我，我在外面等你。”
云薇点点头，转身向诊室走去。
诊室里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很有安全感，暖光灯又不会让房间缺少光线。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医生从电脑后抬起头，戴着口罩，目光温柔，语气柔和。
云薇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她递过去身份证：“云薇。”
医生接过身份证，“滴”的一声刷卡成功，云薇的电子历史病例展现在电脑上。
“云薇，你可以跟我讲一下你的情况吗？”她鼓励的看着云薇。
云薇在她的鼓励下鼓起了一些勇气：“我最近突然看到以前的不好的场景。”
医生坐直了，目光专注：“是什么样的场景？”
云薇回想起游戏中陆斯年掐紧的手：“是我之前被拐卖的游戏里面，被虐待的场景。”
在医生温柔的提问和话语中，她一点点描述了自己的情况。
中途甚至她没忍住落下眼泪，想起那些事情让她十分难受。
拿到确诊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病历单，她有些茫然。
她只是为了让陆斯年放心所以才来检查，怎么会真的检查出病呢？
“这些药，一定要按时按量服用。”
陆斯年去缴费和拿药了，一大袋花花绿绿的药品被他拎在手上。
他的目光沉重：“别害怕，我会一直陪你的。”
第30章
从诊室出来，云薇准备直接回家。
医院的走廊长长的，她路过一个处置室的时候不经意的往里瞥了一眼，就一眼，她的血液几乎倒流。
发狂的精神病人，铁架子上瓶瓶罐罐的药剂，七手八脚的制服。
周围的场景又一次疯狂的倒退，白色的墙壁扭曲起来，明媚的阳光一点点消散直到彻底阴暗。
晦涩难懂的刺耳声音似乎在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一只惨白的手猛然伸出，高压空气针里浑浊的药剂被注射进肋骨凸显的身躯。
是谁？谁在挣扎！
云薇惨叫起来，声音惹的面前的男人不耐烦。
陆斯年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用手绢反复擦拭着手指：“疯子。你就在这里，等着晓晓需要血的时候被抽血，这就是你唯一的下场。”
不要！
她不要做谁的血包！
云薇剧烈挣扎起来，云晓晓为什么要用她的血，她不愿意。
拘束衣被几个中年护工强行套在她的身上，她以极其屈辱的姿势一动不能动被绑住。
忽的，一缕阳光从被盖住的窗户上透了过来。
四周的黑暗被驱散尽。
眼前冷淡的面孔换成了柔和而焦急的陆斯年，他们已经回到了家里。
云薇愣愣的环顾四周，周围是云薇和陆斯年的父母给他们共同出资买的小两室，阳光明媚。
“你闪回了。”陆斯年很肯定的说。
刚刚他和云薇从医院往外走，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突然开始出神，怎么叫都不回声。
陆斯年赶紧去找了医生。
医生得知她曾经在精神病院经历过创伤后，建议她先回家休养，在医院很可能会经常引发闪回的问题。
云薇的脑海里还在想着刚刚的那一幕，冷汗不停的往下流着。
她这是......终于回来了。
她手微微动了动，陆斯年一把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薇薇，我对不起你。”
云薇被他抱着，她的泪水在他的肩头晕染开一片深色。
“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些拐卖犯的错。”她理智还在，分得清现实中的陆斯年和当初全息游戏里的陆斯年。
她急切的想证明现在才是真实的世界，唯有触感才让她清醒片刻。
云薇撑起身，抬头向他的唇吻去。
他唇色很淡，很薄。
在他们唇瓣相接的那一刻，他从脸红到脖子。
柔软的触感，蜻蜓点水一般略过。
她的脸也红了起来。
她一只手摸着他的脸，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
都是那么热，那么羞涩。
云薇心情好了起来，那些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眼前这个会羞涩会脸红的人才是真实的。
陆斯年不敢有一点反客为主，怕引起她的不好回忆。
但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辄止让他难受起来，他睁大眼看着云薇，眼里写满了委屈。
云薇被这种眼神看的有些心软。
当陆斯年再闻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去拉她的手，陆斯年双手自然的下垂着，给她躲开的空间。
她没有躲，陆斯年眼中的委屈瞬时被跃跃欲试取代。
窗帘被拉上，挡住了满室春光。
第31章
次日，云薇很晚才起床。
两人折腾了一夜，这是他们真正的第一次，陆斯年没忍住一次又一次。
直到天亮，云薇沉沉睡去，而陆斯年则穿好衣服悄悄出门。
他先是去了单位，对比记忆和此案的卷宗，整理出了云薇需要脱敏的场景和事件。
她一看到当初被虐待过的地方就会记忆闪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准备先避开这些地方和事件的接触，等时间久了再一点点脱敏。
就算她一辈子都这样也没事，他愿意一直保护她。
他始终认为当初即使是为了保护她才那样对她，也是他真的伤害了云薇。
陆斯年仔细的对照着那几个拐卖犯的口供，对比物证和他当初的记忆分析整理那些场景。
一个同事敲了敲门：“斯年，你妹妹找你。”
陆斯年整理的太过入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找的是他。
同事走进了重复：“斯年！”
这他才抬起头，反应过来找的是他。
“我妹妹？”他疑惑：“我独生子，哪里来的妹妹？”
同事耸了耸肩：“不清楚，在大门外等呢，你去看看吧，在门口站着影响不好。”
他更疑惑了，到底是谁会自称他的妹妹。
真是耽误事。
他板着脸走出档案室，快步向外走去。
大门的门卫室旁有一个穿着碎花裙的身影，看到他想往他怀里扑。
陆斯年紧急之下退后好几步，吓得一激灵：“你怎么又来了！”
那女孩相貌清丽，个头娇小，脸也小小的：“陆哥哥！”
陆斯年看到她就头疼：“孙灵灵，我都说了，那些都是公益活动而已，你不用一直跟着我。”
他从小正直心软，上高中的时候学校组织一起帮山区募捐，他作为班长跟随老师亲自去山区送了物资给那些孩子。
孙灵灵就是当时被资助的孩子之一，她的父母不让她念书，让她打工，那时候她差点上不完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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