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过去了几日,纪渻子主动找到周宣王说:'斗鸡训练好了,现在这只鸡对外面任何事物都没有反应了,望之似木鸡矣,其它鸡看到他这呆呆的样子,都被吓跑了,这只鸡现在天下无敌。'”
蒋奇说完,把眼神投向发呆的隋静,大家哄堂大笑,晏然拽着隋静手腕道:“静姐姐,你不跟我们说话,难道是想做这天下无敌的斗鸡?”
隋静缓过神,才发觉蒋奇在开她玩笑,挑眉嗔道:“蒋公子看着斯斯文文,说起话来这般恶毒,只会拿我们姑娘开玩笑,你有本事说说我表哥,或者沈公子也好啊!”
众人哈哈大笑,隋静也被笑声感染,大家吃茶闲聊,烦恼烟消云散。
上岸后,晏然故意与温廷言保持距离,走在沈山旁边,说:“沈山哥哥,你这次回来探亲,要住多久?我祖父前几日还念叨你,说你年前能回来,果然你就回来了。”
沈山笑道:“过了十五,就又要回京,明日家父若有空,就去贵府造访,现在还说不准,我要回去问问方知。”
“明日不要来,”晏然摇头道:“我明日不在家,后日之后都可以。”
“你明日要去哪里?”
晏然微微侧头,余光瞟了眼紧随其后的温廷言,小声道:“我欠温公子一个人情,明日要去温府帮着做寿宴,家大人认为,这是宣扬鼎香楼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同意我明日和王献一道去温府,我要去做一日小厨娘。”
“哦,那就后日去,你在家才有意思啊!”沈山看向晏然,两人心照不宣笑了笑。
晏然歪着头,偷偷打量沈山,沈山是温雅如玉,和蔼如春风般的人物,晏然想:沈山哥哥的夫人,一定会很幸福。
初十五日,晨钟一响,温府的两架高篷马车准时出现在晏宅门口,晏然和王献一人一车。
上轿前,王献笑说,果然礼出大家,接个厨子,还派两架车,车夫笑说,你想多了。
马车很稳,走的并不快,晏然在车上闭目小憩,再睁眼,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了。
晏然没敢冒然下车,而是透过车窗向外打量,两扇大门板又高又大,油漆亮得像水,阔大的牌匾高悬上空,门两侧,挂了数十盏大红灯笼,灯笼上都写着寿字。
离午宴还有两个多时辰,可门口已经热闹非凡,扫地洒水,挂炮竹,摆台子,更多是和她一样,今日来干活的,成队的人往里面抬箱搬货,大家都一言不发,好似大战前夕,晏然倒吸口凉气。
紧张!
晏然和王献从侧门进,沿边上甬道,兜兜转转来到偏远的一溜排房前,“这一排房子都是厨房?”王献低声问晏然。
“是吧,我闻着味像,”晏然答道。
领路的小厮进厨房内叫出来一个胖妇人,嘀咕交待了几句,转身退了。
这个妇人,与其说她胖,不如说她壮,感觉生起气来,可以打死一头牛,她身穿崭新的蓝色夹袄,腰间系着酱色粗布围裙,大概四十出头的模样。
“你叫晏然?你叫王献?”胖女人打量两个新成员,眉头皱得紧紧的,口中嘀咕:“没想到这么年轻!”
晏然行礼,问:“妈妈怎么称呼?”
“你叫我胡妈妈就行了,今天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找我,小少爷已经交代过,让我今天好好照顾你,”说罢,她停了听,一双小眼睛,把晏然浑身上线又扫了两圈,又道:“别的菜,你们不用管,二位只需做你们鼎香楼的“凤舞桃源”,做二十份就可以,如果有桌要加菜,你们再做,然后......”
“妈妈尽管吩咐,我们都是在鼎香楼做了七八年的,厨房的规矩都懂。”王献躬身道。
胡妈妈“嗯”了一声,迟疑问道:“你们谁是主厨?”
晏然抢答道:“他是主厨,我是帮忙的!”
王献连连点头,对胡妈妈唯唯道:“小的主厨,她是小的帮手。”
“我觉得也是,一个丫头片子,能做什么?小少爷又胡闹!”胡妈妈低声自语,晃动着肥臀转身进了厨房。
王献和晏然同时吁了一口气,异口同声道:“吓死我了!”
“二小姐,你以后不要揽这样的活了,厨师紧张,做饭不香!”
“是啊 ,谁知道这里这样啊!”晏然嘿嘿笑道:“我们快点准备吧,早点干完活,早点收工。”
“嗯嗯,”二人哆哆嗦嗦进了tຊ厨房,祈求一切顺利。
***
临近中午,温府愈发热闹了!锣声、鼓声、戏声、曲声、爆竹声还有人的笑声,在空中炸开了花,花落入砖瓦里,传到厨房里辛勤劳动的晏然耳中。
晏然顺顺利利忙完手头活,心想出去透透气,此刻灶房前恰巧无人,晏然盯着前面十步开外的高墙,思考了一瞬,转眼,她就跨坐墙头上了。
这真是一片好大的院落!晏家和隋家加起来,也没这么大吧!
好多人啊!好漂亮的院子!
温廷言每日就生活在这里吗?他每次去见我,都是走的这个门?
他住哪个院子呢?
晏然恨不得旁边再有一颗更高大的树,十米高的才好,以让她可以看的更远,更全面!她正暗自出神,猛然脚下传来一个女人声音。
“你干什么呢?快下来。”
晏然向地上的胡妈妈陪了一个笑脸,乖溜溜的跳下来。
胡妈妈明显不悦,但并没训斥她,而是问:“要上菜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菜,”晏然乖巧地回道。
胡妈妈“哼”了一身,转身进了灶房,前脚刚跨过门槛,后脚就停住了,她回头警告晏然:“这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你这辈子可能也就这一次踏进尚书府,想看热闹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你也要知道,高门大户,规矩多,你这种举止,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见到,我怕你要吃不了兜着走。”
晏然知道壮媪是好心提心,于是乖乖点头认错。
此间,十几个衣着华丽的小丫鬟鱼贯而至,胡妈妈指挥,哪个托盘放哪个盘、哪个盅、哪个 碟,小丫鬟们有条不紊的照做,一句多言的人都没有。
又熬过半个时辰,王献也忙完手头活。
王献在灶房门口,找了一块有阳光的地方,又是捶腰,又是锤腿。
晏然两手叉腰,站在他身旁,过往的杂役,见他俩眼生,可也没个主动找他们说话的,晏然知道,越是大户人家的奴婢,越是没有好奇心。
“这菜应该吃完了吧?若是没人加菜,我们可以走了吧?”王献问晏然,尽管他知道晏然也不知道答案。
“等一会看到胡妈妈,我问问,”晏然翘首看远处,心下暗忖:一上午也不见温廷言的影子,只嘱托胡妈妈照顾,好歹也要过来看一眼吧?真把我当成厨娘了,晏然心里埋怨,同时又安慰自己,尚书大人的寿宴,他做为嫡孙自然是忙着应酬接待,分身乏术吧......
正想着,远处走来四个衣着更为华丽的仆妇,晏然判断,为首的应是温家有身份的妈妈,后面三个年轻的婢女,应该也是有背景的。
晏然看为首的妈妈眼熟,仔细想了想,又想不起来。这时,胡妈妈闻声从灶房出来,很殷勤地跟老妇打起招呼。
老妇道:“夫人问她的燕窝炖蛋好了吗?让我过来取。”
“好了,在锅里放着呢,”胡妈妈说着,转头跟晏然和王献道:“麻烦你俩谁帮我取下,我要跟苏妈妈说点事,燕窝就在里面第三个笼屉里放着,小心拿,烫!”
王献刚要起身去拿,只见苏妈妈颐指气使的指着晏然道:“夫人的吃食,让这小姑娘去拿。”
晏然心想这人好会拿乔,自己又不是温家使唤丫鬟,可又这是小事,遂口中应着,转头进房里拿,晏然取出燕窝盅,小心翼翼地用大红漆盘托着。
出了灶房,她余光瞥了眼王献,王献表情很拘谨,木讷讷地躲着两位说话的妈妈,站在角落里。
晏然心想,王献太紧张,一会要逗逗他,就在走神的时候,猝不及防,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晏然想保持托盘平稳,但脚底又踩到一些碎石子,手里不稳,托盘顷刻掉在地上,晏然下意识用手去抓,结果不但烫红了自己的手,还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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