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自己的心口,难过得喘不上气,不想面对明日。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早晨起来时她的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咳咳……咳咳咳……”只是咳了几声,血腥气就从喉间涌了上来,遥音吞咽下了大半的血水,但还是有少许的血液从她的唇缝渗出,染红了她苍白的双唇。
她听见了开门声,也听见了侍女的说话声。她呆坐在床上,不知道该做什么。
“今日魔尊大婚,该去观礼了。”
遥音任由两名侍女架着下了床,一瘸一拐地跟着她们走着。
墨卿看见遥音,嗤笑了一声,命令道:“让她坐这。”
遥音落座后,听着人来人往的脚步声,紧张又痛苦地抓着座椅扶手,她的眼睛很疼,双腿也疼,心脏更疼,她感觉自己真的快死了。
“吉时已到,迎王妃。”
司仪的嗓音尖锐刺耳,遥音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头疼得快裂开了。
忽然,全场都安静了,轻浅的呼吸声越来越近。遥音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跟墨卿身上的香气很像。
“遥音,墨卿是我的了,你什么都没有了,除了我,人鱼族的人鱼都会死去,你也不例外。”
有人在遥音的耳边说出了这些恶毒的话,但是遥音连那人是谁也不知道。那女人的嗓音陌生又熟悉,带着浓浓的敌意。
“不要,不要杀她们。求求你,我可以死,放过她们。”
遥音抓着白芷的喜服,跪在地上哀求着,白芷却恶人先告状地说:“哎呀,你抓伤我了。”
墨卿听见了,一把将白芷护在了怀里,将遥音踹翻在地,“今日本尊大婚,你要是再胡闹,本尊就杀了你。”
“求你放过人鱼族,求求你。”遥音不断地磕着头恳求着,但她所做的一切在在场的魔族看来不过就是一个笑料罢了。
左护法看见魔尊越来越黑的脸色,立刻提议道:“魔尊,可要属下将她拖出去?”
“不必,看着她,别让她再靠近本尊的爱妃。”
“是,属下定会看牢她的,绝对不会让她影响魔尊的成婚典礼。”
明明受伤的是遥音,被关心的却是白芷,遥音坐在地上,委屈又无助,没有人来扶她,她感觉腿很疼,湿漉漉的,又开始流血了。
“夫妻对拜。”
遥音循着司仪的声音看过去,她虽然看不见,但是脑海里莫名浮现了两个穿着大红喜服对拜的人影。
再也不要喜欢他了,遥音捂住了双唇,但还是忍不住口吐鲜血,血液从她的指缝淌下,染红了前襟。
当墨卿牵着白芷的手站到高台上,再次转身面对众人时,他看见遥音哭了,一滴红色的眼泪顺着遥音的左脸颊滑落,掉在地上变成了血珍珠。
串在喜服上的鳞片忽然金光大盛、耀眼夺目。
但是片刻之后,那些鳞片上的光泽消失了,光秃秃的金色,和普通任何一种颜色再无任何区别。
遥音匍匐在地,伸手摸索着,拾起了那颗血珍珠。
“给……给你……”
墨卿知道遥音是在跟自己说话,下意识地就想走向她。但白芷抓住了他的胳膊,阻止道:“墨卿,仪式还没有结束。”
遥音循着白芷的声音爬了过去,他知道墨卿这会儿肯定站在白芷身旁。
她不知道有多少级台阶,只是默默地往上爬,所到之处都染了血色。
“来人,将她带出去!”白芷急了,一脚踩在遥音的手背上。
左护法立刻上前询问道:“魔尊,需要属下将她带出去吗?”
“不,我不走。”
“墨卿……给你……”遥音将手里的血珍珠递给墨卿,乞求道:“我只能……流一百滴血泪,这是……这是第一百颗血……血珍珠。求你放过人鱼族。”
墨卿看着遥音手心里的血珍珠,问道:“给了本尊九十九颗血珍珠,还有一颗血珍珠呢?你给谁了?”
“都……都给你了……”
语毕,遥音的身子倒了下去,墨卿一把将他拉进了怀里。
没有气息,没有脉搏,遥音死了。
他原以为自己不在意遥音的生死,但此刻他抱着遥音的尸体,心脏就像被人生生挖去了一大块。
遥音的血珍珠怎么可能都给本尊了?加上今日这一颗血珍珠,明明只有九十九颗。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站在一旁的白芷看见墨卿眼里的心疼,十分吃醋,他见不得墨卿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尤其是遥音。
“阿卿,我胸口疼……唔……阿卿,我难受……”白芷捂着心口,黛眉微蹙,又一副病泱泱的样子。
墨卿侧头看向白芷,眼神跟她对上的瞬间灵魂仿佛被吸了进去。
“阿卿,我好疼……你抱抱我好不好?”为了让墨卿心疼自己,白芷冒着被反噬的风险再次施用了摄魂术。她猛地吐了一口血,眼里水雾弥漫,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墨卿立刻就顾不上遥音了,随手一推,站起身将白芷圈进了怀里。
白芷将头靠在墨卿的胸口,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虽然使用摄魂术后身体受到了反噬,但是没关系,只要再服用一颗血珍珠就能完全恢复了。
遥音,墨卿是我的,我才是他的王妃,而你,只不过是他随时可以丢弃的垃圾罢了。
血珍珠都到手了,是时候将人鱼族赶尽杀绝了。
白芷仰头看着墨卿的眼睛,“阿卿,我会这样都是人鱼族害的。阿卿,人鱼族大多是穷凶极恶之人,要是将他们放归大海,不知道又会有多少其他族类死于他们之手。我真的不希望再看见他们残害无辜了。”
“阿卿,你去除掉他们吧,让他们血债血偿,慰藉你母亲的在天之灵。”
白芷很聪明,又拿墨卿的母亲说事,墨卿的杀心越来越重。
“你先回寝宫休息,本尊去杀了他们。”
墨卿对着侍女招了招手,命令道:“将王妃带回寝宫,好生照看着。”
“是。”两名侍女福了福身,一左一右地搀扶着白芷离开了大殿。
囚牢之内,阴森可怖,两边的囚笼里关着许许多多的人鱼。人鱼不能长时间离开水,囚牢里一点水也没有,修为低的人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修为高些的人鱼勉强还能维持人形。
“畜生,你将公主带去哪里了?”遥音的贴身侍女苏浅看见了墨卿,“当初若非公主救了你,你这畜生早就死了!你怎么能这么恩将仇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你说什么?她何时救过本尊?”墨卿反问道,他根本不记得遥音救过自己,他只记得十多年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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