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素灵汐虚弱说道。
她的生命已所剩无几，她不想离他太远，也不想离开这个跟他共同生活了四年的城市。
李奎刚进屋，便看到素灵汐煞白着脸色蜷缩在椅子上，额头上布满一层细碎的汗。
“素姑娘，在下不能违背大少爷的命令。”李奎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转瞬即逝。
“我……”素灵汐话刚出口，咽喉里便涌上一股无法抑制住的热流，“呕——”
她再也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那满地的污秽，杂着刺眼的暗红血丝，触目惊心。
第二章 翻脸无情
正午时分。
魏司禹摔门冲了进来，他二话不说直接将桌上的水壶砸至地上。
瓦片碎裂的声响，像素灵汐心碎的声音。
“以死相逼？你就这么不愿离开？”魏司禹的声音充满了怒意。
他好心给这个女人安顿余生，她却如此不领情！
素灵汐蜷了蜷苍白的手指，心如针扎。
“你别生气，我是真不舒服……”她弱声开口，无比卑微。
魏司禹看着她红了一圈的眼眶，微微蹙眉：“不舒服就看大夫，瞧你这怏怏的样子就让人倒胃口！”
倒胃口……
如今的她，在魏司禹心中也只有这点分量了吧。
素灵汐的心就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疼意细密连绵地涌了上来。
“我看了大夫，大夫说半年之内……”她有些吃力地解释。
魏司禹听得不耐烦，直接打断她：“行了！你就别找借口了！在我跟贞贞成亲前，你必须离开坞城！”
素灵汐近乎祈求道：“半年，再让我留在这里半年，可好？”
她从未想过要打扰魏司禹的生活，她唯一的私心是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远远看着他。
毕竟四年前若不是他，自己早死在其他男人手中了。
魏司禹于她，不单单是爱人的存在。
还是恩人。
只要能看到他，便好。
魏司禹眼底淬着一层寒冰：“素灵汐，别怪我翻脸无情！”
他转身离开，整个屋子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你对我……难道还不够无情吗？”素灵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哽咽自语。
说要她一辈子的人是他，说不要她了的人也是他。
魏司禹将他安排在别院的所有下人全都遣散撤离，只有小幺不离不弃。
小幺原本是个叫花子，差点饿死在城墙角，是素灵汐带她回家给她吃穿。
硕大的院子空旷旷，只有素灵汐和小幺两人。
素灵汐自嘲地笑出了声，胃里又翻涌起一股酸涩的灼烧感。
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就算豁出性命挽留，都是白费功夫。
此时此刻，是该放手了……
三日后，素灵汐收拾行李决定离开。
她看着手中刚完工不久的布鞋微微晃神，这原本打算送给魏司禹的生辰礼物，还要给他吗？
素灵汐犹豫片刻，还是将那布鞋放回了木柜中。
既是旧人旧物，还是罢了吧。
小幺看着自家主子失神落魄的样子，心生一计，将那布鞋偷偷拿了出来。
“小幺，把这翡翠镯子当了，再去给我买几幅药回来。”
魏司禹已经断了对素灵汐的所有银两支出，她要屯药活命，只能另想办法。
素灵汐等到日落西山，都没等到小幺回来。
她不安地在门口徘徊，远处一个熟悉身影奔了过来。
“姑娘，你那丫鬟在魏府出事了，赶紧去看看吧！”说话的人是李奎。
素灵汐的心猛地一揪，顾不得去思索小幺为何会在魏府，连忙赶了过去。
魏府刑堂。
沾着浓盐水的长鞭正一下下往小幺身上甩，那瘦小的身躯浑身都是通红的鞭痕，体无完肤。
“小幺！”素灵汐浑身一僵，踉跄着朝小幺跑去，却被一旁的魏司禹生生拽住。
小幺的求饶声早已从尖叫变得沙哑，她看着一旁的的素灵汐，晦暗的眼眸瞬间布满了惊恐。
她爬出一条血路，跪在了魏司禹脚下，甚至抓着他举枪的手直指向自己。
“小幺认罪，全是小幺一人所为，小姐她什么都不知道！大少爷……你杀了我吧！”
第三章 罪有应得
素灵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两眼直直看着魏司禹手中的枪。
“不……”她才刚开口，枪声便响了起来。
“嘭！！”震耳欲聋。
素灵汐的脑袋被那声音炸得一片空白，她挣脱禁锢扑了过去，将倒在血泊中的小幺抱在了怀中。
小幺身上全是皮开肉绽的鞭伤，胸口破了个血窟窿，源源不断的鲜血正从里头溢出来，将她淡蓝的棉布衣染成深色。
“小姐……好疼……”小幺颤抖着嘴唇，双目逐渐无神。
素灵汐慌张无措地抬手堵住她胸口的枪伤，大口喘气：“小幺不疼，我带你去看大夫……”
可不管她怎么捂，那温热的猩红还是从她指缝中喷出来，触目惊心。
忽地，素灵汐的掌心压到一个硬物，她拨了拨小幺布满血渍的衣襟，看到了一双布鞋。
“小姐，对不起……小幺……偷偷的……”小幺干涩的嘴唇微动，每一声都像针扎在素灵汐心尖上。
她还在想这个傻丫头为何会在魏府，原来是为了自己……
“小幺你撑住……不要闭眼睛……”素灵汐搂紧了怀中的血人。
不要抛下她一人，不要离开她。
眼见小幺的身体渐渐僵硬，素灵汐紧绷的心弦彻底断裂。
她仰着泪脸看向面无表情的魏司禹，苦苦哀求：“求求你，救救小幺，我不能没有她……”
她都已经决定带着小幺离开这座城市，为何还是不放过她们……
“这是她罪有应得。”魏司禹的话，像锋利的匕首在素灵汐的心上刮过。
“她试图毒害大少夫人，还好发现及时，才没酿成大错。”一旁的李奎补充说道。
素灵汐呼吸一滞，这才慢半拍看到魏司禹身后一个娇小的靓丽身影。
大少夫人，说的便是刚回国不久的程贞贞吧。
“司禹哥，人已经死了，就算了吧……”程贞贞小声说着，脸上带着一丝不安。
“下人犯错，主子理应一并受罚，关进偏殿的柴房！”魏司禹对李奎下达命令，便任由程贞贞挽着离开。
素灵汐紧紧抱着怀中已经没了呼吸的小幺，眼底最后一抹残刚黯淡下去。
“素姑娘……”李奎将事情原委告诉素灵汐，“小幺想将镯子卖给大夫人，大夫人二话不说给了银两，可那镯子上抹了剧毒，大夫人刚戴上便动了胎气……幸好府里的医生觉察到了异样……”
动了胎气——
原来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素灵汐抬起泪眼看向李奎：“你也不信小幺？”
她的声音凄楚沙哑，透着一丝绝望。
李奎闪了闪眼眸，移开了视线：“在下只听大少爷的吩咐，还望素姑娘见谅。”
素灵汐痛苦闭上眼，嘴角溢出丝丝乌血。
她的心，千疮百孔，痛到无法呼吸……
夜深。
素灵汐在昏沉中被一阵异香熏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房间，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她慌忙爬了起来，警惕看着四周。
“小幺……”她习惯性叫到，脑袋中却浮现出小幺惨死在自己怀中的画面。
素灵汐捂住胸口，无力叹了口气，却隐约觉得一股燥热自四肢百骸向某一处聚拢。
她扯了扯衣襟，露出白皙锁骨。
自己这是怎么了？
素灵汐刚欲下床，房门嘎吱一响被人推开，一身寒气的魏司禹大步走了进来。
“又装吐血，同样的招数用两次，你不腻吗？”他劈头盖脑就是一句质问。
素灵汐苦大仇深般看着这个男人，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魏司禹，你还我小幺……”她巴掌还没落在魏司禹脸上，整个人就软绵绵倒在了他怀中。
体内那股燥热，让她站都站不稳。
魏司禹微微一怔，条件反射地扶稳了她，但随即厌恶将她推开：“那丫鬟给你做了替死鬼，你还执迷不悟想爬上我魏府的床？”
素灵汐倒在床上，衣襟微敞，看得魏司禹身子微僵。
“我要……”我要我的小幺回来。
素灵汐含糊不清说着，婉转低吟的声音落在魏司禹耳中却是另一层含义。
“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个女人如此饥渴！”
魏司禹抬手手将素灵汐的衣裳撕成碎片，然后毫不怜惜地压了上去……
第四章 生不如死
生硬粗鲁的侵占，让素灵汐连声惨叫。
“不要……”
事到如今，她根本就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这种亲密接触！
“到底是乐馆里出来的女人，欲擒故纵的本领和窑子里的女人有的一拼！”
魏司禹沉声说着，凶猛疯狂得近乎施虐。
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明明已决定跟这个女人断了关系，怎么还会如此痴迷她的身子……
许是四年的朝夕相处，他们身体的默契已成天作之合。
夜已深，房间的旖旎温度，却只增不减。
昏昏沉沉。
清晨，素灵汐生生被魏司禹掐醒。
“咳……”她涨红着脸，惊悚看着身侧衣衫不整的男人。
“我说昨夜怎么会失了心智，原来这屋里被你点了催情香烛！你怎么这么恬不知耻！”
魏司禹一心想着自己违背了对程贞贞的承诺，手下的力度大得近乎能将素灵汐的颈脖拧断。
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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