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早早无趣的晃动着仙女棒，一手撑着脸，眸光看的却是常青春。
“在想什么？”程野问她。
颜早早转过头，微风吹过，吹的小姑娘的头发扬起，漂亮的眸子里说不出的复杂神色。
四目相对，程野欲要开口，便听到客厅里的电视机喊：“祝大家——新年快乐！”
与此同时，整座城市都燃起了烟花，绚烂、震撼，壮观无比。
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所有人都在迎接的新春的到来。
颜早早看着程野许久，而后轻轻道：“程野，新年快乐。”
程野宠溺的笑了笑，掌心揉了揉颜早早的头发，声音说不出的低沉好听，他说：“新年快乐，呆瓜。”
“来呀，一起点烟花啊。”常青春冲着程野摆手。
难得今年家里这么热闹，小侄女在这儿，还有个男孩子能和他一起放烟花，他说不出多高兴了！
程野起身，应着，“来了，小叔。”
颜早早看着程野和常青春忙碌的身影，不禁歪歪头。
她看着程野仰起头，眼底是对这世界上的所有美好，烟花的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能只手摘星辰。
他时而转过头看看她，眼里是温柔，是期盼，是宠溺。
十八岁的程野迷途知返了。
为了颜早早。
姜素兰端着饺子从厨房出来，喊他们：“吃饭咯。”
“我出去打个电话。”程野指了指医馆外面。
“快回来哦，我们等你一起动筷子。”姜素兰喊他。
程野点点头，“好。”
他从医馆出去，站在墙边，打开了微信。
微信里有不少祝福的消息，何川自己就发了十几条，也不知道这儿子都在叭叭了些什么。
程野点开通讯录，在标注里，找到了程林。
他点开程林的对话框，敲下了一行字：“新年快乐。”
迟疑片刻后，删掉了。
“我在早早家过的年，祝你们新年快乐。”
程野的指尖停在发送上，想了想……还是删除了。
他将手机里的新年祝福改了又改，删了又删，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
有点陌生。
往年他们都没有祝福。
算了。
程野将手机收入口袋，刚转身，便听到身后传来程林的声音，“儿子！”
程野身体一僵，他在医馆的玻璃上，看到了几个人的身影。
他缓缓转身。
程林和宁岚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两个人笑着看程野，格外热络。
程望从他们中间挤进来，手里抱着一个鞋盒，闷闷的看着程野，小鬼什么都没说，依旧用五官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程野抿了下唇，宁岚笑着说：“小野，新年快乐。你不回家，那只能我们来找你了。”
“小野，过去的就过去吧，未来会更好的，让爸爸妈妈慢慢弥补你，好吗？”宁岚眼底都是诚恳。
程野轻轻的滚了滚喉咙，看到一家人整整齐齐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程野似乎有一点释怀了。
……
一年后。
高三的课程更紧张了，大家都渐渐收了玩心，冬天下的每一场雪和食堂的每一顿饭都让人更加珍惜。
今年寒假的假期更短了，只有七天。
让颜早早无奈的是，她带着程野整整补了一年的题，程野的脑子好像被糊住了一样，从及格了之后分数就再也没上去过……
但颜早早始终没放弃程野。
午饭时，何川戳了戳餐盘，问程野，“今年过年总该回家了吧？”
程野瞧了何川一眼，何川说：“今年我可是肉眼可见叔叔阿姨的进步啊！”
主动来学校和老师沟通程野的成绩，开家长会次次都到，不仅如此……还每周三都给他们班送吃的，说给大家补充能量。
现在别说程野了，班里其他人就差直接喊程林和宁岚爸妈了。
宁岚的确学会渐渐放手自己的事业不再去亲力亲为了，她开始抽时间学烘焙，向来不下厨的人，动不动就在家包饺子包馄饨，手擀面。
每次味道都欠佳，苦了每天回家的程望……像个小白鼠。
最后没办法宁岚只要一有时间就往医馆钻，去找姜素兰学艺！
程野起初很反感宁岚的做法，觉得宁岚是三分钟热度。
直到这一年里，他见宁岚的次数比他那三年见的次数还多，他勉强改观。
“程哥的成绩如果能提升上去，那就最好不过了。”颜早早猛地咬了一口肉丸子，一脸郁闷的说。
何川和戚暖对视一眼，纷纷看向程野。
“我会努力的。”程野一脸认真的说。
颜早早叹气，拿起餐盘走了。
戚暖吃了口饭，盯着颜早早离去的身影，而后望向程野，淡淡的说：“程野，你是真的狗。”
何川也跟着点头，“臣附议。”
程野：“……”
新春将至。
颜早早忙里偷闲和奶奶去逛了超市和集市，买了不少过年需要的物品。
整个高三她好像都没这么放松的出来逛逛了。
以前管好自己的学业就好了，现在还要操心程野的学业，她每次被程野气的要死的时候都想跟程野收补习费！
“小野今年要在哪里过年呀？”姜素兰一边挑选食材，一边问颜早早。
颜早早轻轻道，“应该会回家吧。”
“嗯……他爸妈今年态度还不错，小野也该给他们一个机会往下走走。只是啊，今年关系缓和了，明年小野考了大学就要走啦。”老太太人间清醒。
颜早早扁扁嘴，如是说道：“按照程野现在的分数……我估计程野能留在沈城上个普通大学，去不了其他的地方。”
“啊？这么差呀？”姜素兰一直也没怎么问过程野的成绩。
现在一听，十分惊讶。
那孩子不像是个差生呀，像个优等生。
“是啊。”颜早早叹气。
两个人停在糖果区域前，颜早早抓了一把棒棒糖，忽然看向姜素兰，“奶奶，你说……年少的喜欢会有结果吗？”
她和程野若是没能去一个城市读大学，未来会有结果吗？
姜素兰意外颜早早忽然和她议论这个话题。
她拉了拉颜早早身上的大衣，很认真很慈祥的说：“当然会有。”
颜早早沉默三秒，又问：“异地恋也行吗？”
“那要看你们能不能受得了旁人的诱惑，和一个人时的苦难了。”姜素兰将糖果装好，递给了服务生称重。
“不过。”姜素兰望向颜早早，“早早，你以后想去哪里发展呀？”
颜早早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一块糖，嘀咕着：“读完大学，我想读研。若有机会，我想走的更长远一些，至于发展……还没想好。”
“那，程野呢？”姜素兰问。
颜早早转过头看姜素兰，心底有几分失落。
程野啊……
不知道。
大抵是看出颜早早的焦虑，姜素兰推着车，轻轻扶上颜早早的肩膀，她笑着说：“他会跟上你的脚步的，不要着急。”
“早早，还有半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想想，那可是宁岚和程林的儿子，能差吗？”
颜早早对视上姜素兰的视线。
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笑了。
“奶奶，我们要相信程野，对嘛？”
“对呀！”
要相信程野，无论何时。
即便程野真的没能好的大学留在了沈城，那又如何呢？
只要程野不放弃颜早早，车到山前必有路。
“奶奶，今年过年我想吃炸春卷！”
“行。”
“还有还想吃炸南瓜球！”
“没问题。”
“奶奶，你真好。”颜早早搂着姜素兰的手臂撒娇。
姜素兰叹着气，“哎，我还说人家见不到儿子了。我又何尝不是呢……”
今年一过，早早就要去读大学走啦。
她这家里就又剩下她这老太太和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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