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她也很自觉,知道她那样的身份会对您有影响,我只是提了一句韩家,她就识趣的走了。”
至于提醒江稚回江家的那些话,徐桉不敢说。
周聿竹不轻易动怒,此刻亦是,他淡淡的眸光掠过徐桉,只丢给他一句:“中午十二点之前,滚回白市。”
徐桉一震,蓦地抬起头。
周聿竹的命令不能违背,徐桉心里清楚,但即使知道多说无益,他还是在走之前极力劝解:“周先生,您真的不能再跟江小姐接触,老爷子的脾气你最清楚,他老人家现在只是发出警告,若是动了怒,江小姐恐会有麻烦。”
周聿竹脸色微冷:“谁敢动她。”
徐桉心头一怵。
他有一些话没说完,但见周聿竹脸色不佳,情绪在动怒的边缘,徐桉还是将那些话收了回去。
出了门,徐桉愁眉苦脸。
迎面陈进淮走了过来,看到徐桉一脸苦相,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货又出来挑大梁了。
“我刚才在电梯口碰见江小姐了,她走得急,只打了一声招呼,没说两句话。”陈进淮说道。
徐桉眉头紧皱,没吭声。
陈进淮见徐桉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笑侃他:“上头那位又让你打头阵谏言了?”
徐桉叹了声气。
陈进淮:“所以江小姐这么着急离开,是你擅作主张?”
徐桉又叹了声气。
陈进淮见他频频叹气,叉着腰发笑。
徐桉心凉,没好气道:“周先生勒令我滚回白市,我现在的处境进退两难,你不安慰,还反过来笑我。”
“谁让你擅作主张。”陈进淮一点没同情他:“韩家发令,你做做样子就行了,非得死心眼往刀口上撞,周先生万事自有分寸,你我做好本分事就行了。”
陈进淮心眼圆滑,跟泥鳅似的,徐桉忠诚,但他就是一根筋,上头说什么就办什么。
现在江稚跟周聿竹走得近的消息,已经传回了韩家那边。除了徐桉的功劳,还有一个人的功劳。现在周聿竹要遣走徐桉,没了人监视,回白市还得被韩家训,两头得罪。
徐桉想哭的心都有了。
……
江稚回庙内收拾了行李,去跟慧觉法师辞别。
檀香缭绕的禅房内,慧觉法师在蒲团上打坐,江稚说完辞别的话,慧觉法师问她:“居于庙内这些天,可有参悟?”
江稚摇头:“我与佛无缘。”
慧觉法师却说:“施主心中有愧,有怨,有憎恶,与佛缘尚淡薄。”
江稚看向慧觉法师:“如果有缘,明年我再来;如果无缘,以后都不来了。”
慧觉法师看破不点破,只道:“保重。”
江稚颔首,起身退出去。
她回寮房拿行李,只有几件衣服,收拾好出来,在院子里碰见空慈。
小沙弥负手而立,静静遥望她。
江稚走近,跟空慈告别,空慈问她:“你明年还来吗?”
江稚摇头:“不来了。”
空慈望向江稚:“施主,你骗人了,你刚才跟慧觉法师说,明年再来。”
江稚弯腰指着空慈说:“你偷听我跟慧觉法师说话!”
空慈却说:“不是偷听,是偶然听见。”
江稚噗嗤笑,语气轻快了一些:“明年再说吧,或许还要来还愿呢。”
空慈盯着江稚看了良久,嘴角欲言又止的关心还是变成提醒的话:“信佛之人,一生行善积德,不撒谎、不说谎、不欺骗。”
说完,空慈侧身给江稚让开路,然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愿施主此去一帆风顺。”
江稚心中百感交集。
她双手合十,而后拎着行李,踏着日光下的影子走远。
江稚回到了白市。
大厅人来人往,她一眼就看到人群里那一抹高挑凌厉的身影。
是顾让,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风衣,气质显冷硬,一副看着就很不好惹的气场。
他脸上一直没表情,冷涔涔的,
直到他看见江稚,那张冰山脸上骤然浮现柔和,他插在风衣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朝她走过来。
江稚已经快记不清,顾让是什么时候开始为她爸爸办事。她只记得那年,顾让和展丰是一起来到江家的。
“去那边玩得开心吗?”顾让伸手接过江稚手里的行李,动作自然。
江稚走在前面:“临市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我很喜欢那里。”
“看样子玩得还算开心。”顾让跟在她身边放缓步伐:“你见到穆总了吗?”
“见到了。”江稚点头,然后停下来问:“你有什么要跟我交代的吗?”
顾让也停下步伐,他迎视着江稚投来的目光:“这次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江稚说:“我是让你先交代。”
顾让喉腔里溢出一声叹息:“穆总让我不惜一切阻止你做傻事。”
顾让交代的,跟江稚预想差不多。
本来穆延舟也不让她查。
江稚收回视线,走出了航站楼大厅:“回江家吧。”
顾让跟上说:“穆总为你安置了新的住处。”
江稚:“我不是已经在他给我安排的住处,待了一年吗,回江家住几天,我再去周家。”
顾让喟叹一声:“穆总都是为了你好,住周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何况你目的不纯,若是被发现,周家岂能轻饶?”
出来后,江稚迎着风口站着:“你是说重婉英吗?”
顾让说:“她很不简单。”
风吹乱了江稚的头发,她没整理,就这么望着顾让:“她是很不简单,就连韩湘映都败给了她。”
含恨而终。
葬在了离白市几千里外的净慈寺后山,还无人知道。
可见韩湘映有多恨周家人。
“今天一定要回江家吗?”顾让问道。
江稚点头。
顾让又问:“那之后也一定要去周家吗?”
江稚没回答,沉默着。
顾让只好不再问,将行李放在后备箱,然后给江稚拉开车门:“上车吧,送你回江家。”
第104章 江稚也狂妄
……
白市今天多云,天气预报提示下午有雷阵雨,会持续2-3个小时左右。
江意晚出门去做了皮肤检测,然后做了个贵妇级别的面部保养,最后又去换了个新发型。
烫微卷,发色调成棕栗色,然后用抓夹松松垮垮别住。前面是三七分刘海,很温婉的造型,也是江引溪生前最喜欢的发型。
江意晚照着镜子问素桐:“好看吗?”
素桐犹豫半天没开口。
江意晚等不耐烦:“没长嘴巴?”
“好看,好看。”素桐连说两遍,其实她有点拿不准江意晚的心情。
毕竟那是江引溪同款发型。
再加上两人又是亲姐妹,眉眼间有些相似的影子,顶着这个发型,还换了符合江引溪审美的裙子,恍惚看着特别像江引溪活过来了一样。
“有我上次打扮得像吗?”江意晚又问道。
素桐回忆了一下上次江意晚打扮成这样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江引溪失踪那晚!
等再找到江引溪的时候,江引溪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回忆涌现在眼前,素桐打了个寒战,脸色也惨白了几分:“夫人……”
江意晚冷眼看着素桐:“想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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