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逃也似的跑没了影。
秦明菡无奈，只好把抱着她不肯松手的男人送回西山别苑。
把男人放倒在小榻上，她才要走，霍晚舟却忽然起身扑上来，将她压在小榻上：“媳妇儿，你一点都不爱我，就知道利用我伤害我。可是我还是爱你。”
在一起这些年，霍晚舟从离开没有跟秦明菡说过‘爱’字。
这爱……并不是说给她听的。
秦明菡低头，男人此刻期盼的眼，就好像她就是他的唯一。
但他的情意越真，她的心越痛。
他的媳妇儿，不是她啊。
她扭头推开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媳妇儿。”
话落，霍晚舟却凑得更近，倔驴般笃定：“你是！”
酒气熏得秦明菡眼睛发红，她推开人起身，整理衣裳往外走：“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给你派人请沈薇薇……”
男人却一把腾身，把她压在身下：“你就是我媳妇儿，我不会认错的。”
熟悉扯开遮挡，他了解她的身体，不过几下就如鱼得水地折腾起来。
醉酒的人，是不讲道理的。
房间的烛火摇摇晃晃，颤了一夜。
……
翌日天亮，秦明菡睁眼起身，腰腿下地都发软。
下一瞬，就听见霍晚舟在外间温柔说话：“薇薇好媳妇儿，你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近期戏院排了出新戏，我给你包场给你赔罪。”
没有醉酒的混乱，他不会再认错媳妇儿。
秦明菡的心凉了半截。
霍晚舟哄走了沈薇薇，回头见她清醒，面无表情地冲她开口：“西山的矿场给侯府了，就当我昨晚糊涂喝醉的补偿。”
秦明菡死死抓着身下的被褥，但她向来有自知之明：“霍世子慷慨，多谢了。”
可她的妥协，反倒让霍晚舟面上的情绪更难看，‘砰’地摔门离去。
秦明菡再撑不住，‘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疼痛从心口蔓延，她捂住心口艰难喘息，说不出是绝症让她痛，还是霍晚舟的话让她更痛。
……
夜晚，秦明菡特地吃了止痛的药，才回到侯府。
进门就见母亲拿着圣上的诏书和地契，满脸笑容朝她走来：“这是晚舟送来的矿山地契和圣上亲许的开采凭证，我就说，只要你肯用对办法，一定能让他收心。”
“你听娘的，趁这个机会哄着霍晚舟娶你，只有真正嫁进国公府，他们才会彻底出手帮我们侯府起死回生……”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秦明菡压抑得近乎窒息，她快要死了，还怎么守侯府？
她压着疲惫，第一次在母亲最高兴的时候给她泼冷水：“娘，一个矿山并不能说明什么，霍晚舟喜欢的是沈薇薇，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嫁给他——”
话音未落，秦母忽地狠狠甩来一巴掌！
“啪——”
“不孝女！你非要顶撞我，和我作对是不是？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不能嫁给霍晚舟，那就去死！”
刹那，喉间血腥上涌，秦明菡再压制不住。
她狼狈地转过身，匆匆离开。
刚推门出去，就和台阶下的霍晚舟四目相对。
第8章
大概是被凉透了心，已经没有了任何期待。
看到霍晚舟的那一刻，秦明菡鬼使神差地冲上去抱住了他的腰。
察觉到男人身子一僵，她疲惫呢喃：“别动，让我靠一靠……”
霍晚舟愣住，这么多年，这还是她头一次冲他展露脆弱。
这种感觉……
等到他回神低头，却发现就这么一会，秦明菡已经在他怀里睡着。
霍晚舟默然一瞬，抬手将人抱进马车，带去了西山别苑。
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凝着女人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的脸，他才发现，这女人实在瘦得厉害。
他抬手靠近她的脸，这时，梦中人却呢喃一句：“世子……别离开我……”
霍晚舟面色骤寒，冷眼收回手起身就走。
不久，‘砰’的一声关门声传来。
秦明菡惊地一缩，抱着被子，却没有醒来。
……
第二天清晨。
秦明菡被疼醒，一夜没吃止痛药丸，身上就像被千万根钢针刺入。
她哆嗦着起身，狼狈开门，可门一开，主屋的寝门也正巧被打开。1
霍晚舟小心翼翼地搂着沈薇薇出来。
双方视线在半空交会，霍晚舟立马嫌弃错开，却低头安慰怀里的女人：“抱歉，昨晚弄疼你了，我下次会轻一点。”
原来，霍晚舟和沈薇薇在她旁边的房间共度春宵。
在秦明菡愣神的间隙，沈薇薇又是娇羞一笑：“秦小姐还在呢，别闹笑话，我没事儿，走吧。”
她拉着霍晚舟的手离开，对视的间隙，秦明菡清晰地看到了沈薇薇眼中的挑衅和得意。
秦明菡攥紧手指，视线随着两人离去，看着男人体贴小心，一直到他们身影消失。
忽得，又‘哇’的一声吐出血。
疼痛来得猛烈，她眼前发黑，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扶着墙壁缓了好久，疼痛不增反减，秦明菡再撑不住，去了医馆。
她没有治病，只说：“我明白我活不了几天，给我开些止痛效果好一点的药丸就行。”
……
吃了止痛药丸，秦明菡恢复了点力气，就命人请来想买铺子的老板：“李老板，之前您说想接手侯府的铺子，契约拟好了吗？另外，我娘每年的分利……”
趁着清醒，她得把后事彻底处理完。
下午，她又特地去了一趟北邙山，祭奠已经死去的父亲和霍云策。
这或许是她活着最后一次来见他们了，来之前，她特意梳洗打扮，涂了胭脂，穿了好看的衣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虚弱。
出乎意料，她又碰到了霍晚舟。
她有些惊讶，毕竟这些年来，除非霍家逼迫，霍晚舟从来不会来这，今天这是怎么了？
霍晚舟看到她来，面色有些沉，眸光晦暗地将她打量了一通，阴阳怪气道：“打扮得挺隆重啊。”
“都三年了，你一心惦记着死人，即便是有了新夫君，也绝对会跟你过不下去。”
秦明菡不懂他为什么说话总带刺，有些自嘲地轻笑：“难不成你是因为你哥才不娶我？”
霍晚舟立刻否认：“我当然不是。”
“嗯，你只是单纯厌烦了我。”
要不然，陪了他三年，又怀了他孩子，就算是条狗也会有感情。
但霍晚舟没有接话，就好像默认她的回答。
见过了，秦明菡也没再多待，很快离开北邙山，她不知不觉就到了以前和霍晚舟常去的戏院。
哪怕他不爱，可她依旧下意识来到这。
不得不承认，放下一个人太难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寻了空位坐下，台上的伶人咿咿呀呀唱腔婉转，她却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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