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离那些高楼大厦,城市喧嚣越来越远,心里莫名安宁下来。
此时,车厢广播中悦耳女声温柔的提示音响起。
【各位旅客,您前方即将到达的是虞县,请做好下车准备。】
第14章
宋心澄压根没带什么东西回来,只有简简单单一个行李箱。
因此别人都在收行李,她也也没有动作。
直到火车渐渐停在车站,她才提起行李箱顺着人流下了车。
坐了一夜的火车,此时身心俱疲,腰酸背痛肚子还很饿。
宋心澄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了个小摊,打包了一点食物,接着上了去县城的大巴车。
一路颠簸,直到上午十点,才回到了虞县,宋心澄长大的小县城。
如今外面科技基建发展迅速,可是虞县却像是被这个世界淘汰了一样。
它与宋心澄小时候相比,变化并不大。
低矮的楼,错杂的小巷,还有无数在空中交错杂乱的电线。
就像是一张巨大的蛛网从上盖下,将这里完完全全地包裹起来。
宋心澄走在熟悉的青石板小巷里,看着四周的一切,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家乡了。
大概初中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便带着她去了繁华的A城生活。
他们两人一个做小本买卖,一个在别人家里干保姆,工作都十分幸苦。4
虽然如此,可是宋心澄从小到大,都没有为钱发过愁。
是父母用他们的汗水,给宋心澄的未来铺了一条坦途。
后来成绩优异,顺利进入青远高中,一切都顺风顺水。
可就是高三,那一条视频被人发到网络上,受到波及的不止是自己,还有父母。
父母因为宋心澄,四处被人戳脊梁骨,说他们教出了个毒蛇女儿。
父亲的小店被人扒了出来,从此生意一落千丈,母亲也被雇主辞退,没有了生活来源。
城市开销大,宋心澄念书还得要钱。
因此宋父宋母无奈,只能回到了老家。
后来宋心澄高考失利,更是让父母亲伤透了心。
父亲也由此受了打击,生了重病,很快撒手人寰。
而母亲心里一直在怪宋心澄,怪她不好好珍惜当时的生活,做了坏事,让家里遭受这样的恶果。
宋心澄只能一遍遍的解释,解释她没有做这种事。
可是解释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即使她真的没做,也没有人相信她。
母亲在父亲的葬礼上,哭着吼她:“你再也不要回来!”
宋心澄性子犟,大学四年就真的再也没有回去过。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宋心澄拿着生锈的家门钥匙,手有些抖。
她以为母亲为了不让她回家早就将门锁换掉,钥匙肯定是打不开的。
没想到轻轻一扭,门竟然打开了。
宋心澄一怔,提着行李的手紧了紧。
她在家门口犹豫了很久,也挣扎了很久,心里一遍一遍地预想,自己进家门母亲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应该会毫不犹豫,拿起扫帚将自己赶出去吧。
宋心澄深吸一口气,提起行李走进家门。
母亲大病初愈,此时正艰难地走到客厅倒水喝。
水瓶刚刚举起来,突然眸子一抬,看见了门口的宋心澄。
手一抖,水瓶应声掉地。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第15章
宋心澄握着行李箱的手紧了紧,头也慢腾腾垂下来。
她在等,等着宋母破口大骂,等着宋母将她扫地出门。
可是她却没有。
宋母的脸色有些苍白,脚步也虚浮着,她嘴唇颤抖,轻轻喊了声:“心澄。”
宋心澄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开口:“妈!”
下一秒,宋母蹒跚着脚步扑过来,将她搂在怀里。
“心澄,这么多年,你终于肯回来了,妈很想你。”
听到这话,宋心澄一怔,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她以为回来之后,面临的是宋母的横眉冷对。
没想到,宋母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多说,反而全是关切。
宋心澄心里愈发愧疚,她性子太犟,和宋母吵架,说不回来,就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吸了吸鼻子,这才想到要事,连忙问宋母:“妈,我接到李婶的电话,说您生了重病,现在……”
宋母打断她:“我前几天打理花圃的时候突然晕倒了,没什么大事。”
宋心澄看着母亲,两鬓多了不少白头发,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时,宋母抚摸着她的额发,轻轻开口:“心澄,这次回来,就不要再走了,留在家里吧,妈很想你。”
宋心澄点了点头,轻轻开口:“好。”2
老家或许不如大城市那样繁华,可它安宁,和谐,回来几天,宋心澄的心平静了很多。
这时,她才终于开始关注起网络上的消息。
原本以为,收到的消息,应该和从前,全都是来辱骂她的,没想到,很多评论私信都是道歉。
这让宋心澄很是一头雾水。
可当她细看下去,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这么多年的冤屈,得以昭雪。
宋心澄看着那么多为她发声的评论,泪水慢慢从眼角淌了下来。
她放下手机,昂头看着天上星空。
这么多年的委屈压在心头,她终于得以放声大哭。
然后,宋心澄注销了所有的社交账号。
她想和从前的自己,从前的事,彻彻底底告别。
小县城的生活,不如从前那般光鲜亮丽。
可是却安宁又平和,宋心澄待在家里,帮母亲打理花圃。
还用这几年在城市工作攒下的存款,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兼花草诊所。
所谓花草诊所,便是给花草治病。
和花花草草打交道,远离了那些世俗,倒也有种别样的安宁快乐。
虽然收入仅仅只够生活,但宋心澄却也很满足了。
就这样,回到老家半年多后,宋心澄接到了一通电话。
“我家的月季生病了你能来看看吗?”
彼时是微微带了一丝寒意的初春时分,又刚下过一场雨。
“春雨贵如油”的说法对于南方地区来说并没有太多体现,因为连续两个星期的阴雨连绵,已经耗光了宋心澄对雨所有的喜欢。
此时,她只想天空早日放晴,给花圃里那些脆弱的小幼苗们一些阳光的温暖。
所以,当宋心澄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正在忧心地摆弄着花盆里那株发黄打蔫的小雏菊的叶片。
为此,她不得不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间艰难地接听:“您好,请问您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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