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拿起挂在马身上的弓箭，直接将箭瞄准射向拉着轿子的头马。
马受了惊，嘶鸣一声。
不再敢向前走。
禁卫军纷纷上前，拦住北漠众人。
墨暮年策马到了喜轿前：“白池瑟，你自己下来。”
喜轿里没有动静。
墨暮年心头火起，阴沉着脸上前，一把将轿帘掀开。
只见喜轿里，白池瑟戴着掩面的凤冠正坐在中央。
一身大红喜服格外刺眼。
“你现在连婚服都敢为别人穿了？”
墨暮年暴怒，伸出手掀开盖在白池瑟头上的凤冠！
凤冠滚落在地。
却见白池瑟紧闭着双眼，没被面具遮挡的半边脸惨白如纸，已经没了半点生息。
第十二章 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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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暮年脸上的血色瞬间全无。
他看着白池瑟紧闭的双眸，心底突然涌出一丝慌乱。
“白池瑟？”他试探性的轻唤。
但坐在喜轿中央的白池瑟一点动作都没有，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起过。
就好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一般，毫无声息。
墨暮年心中大骇，缓缓将指尖伸向她的鼻尖，可他却感觉不到半点热意。
白池瑟怎么会没有呼吸呢？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脑海中浮现。
但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怎么会呢，白池瑟被流放在北漠五年都能活着回来，怎么可能回来才几个月就没气了你？
一定又是她为了逃出宫假装假死，想从他这里蒙混过关。
墨暮年一遍一遍在心里否定着这个荒谬的念头，可不知为何控制不住心底的慌乱。
“愿陛下信守年诺让我带阿七回去成亲，也好入族谱。”
拓跋阳不卑不亢的走到墨暮年的身边。
墨暮年放下轿帘，强忍着心中的狂风暴雨冷目看向拓跋阳，一字一顿。
“她是朕的人，这辈子无论生死都要留在我身边。”
他不容许其他人对白池瑟染指半分，即使她之前真的和拓跋阳发生过什么，此时他也觉得无所谓了。
“墨暮年，你不要欺人太甚！城池割让书我已经派人给你了。”
拓跋阳的蓝眸里也渐渐染上了怒意。
明明他在国书上写的清清楚楚，用一座城池换一个白池瑟，却没想到墨暮年竟然会突然反悔。
还当面阻拦。
“朕从来没有答应过要你的城池！”墨暮年怒声低吼，墨眸里尽是暴戾。
一想到但凡晚来一步白池瑟就会被别的男人带走，他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滔天怒意。
两人身形相对，周身的气场都变得骤冷了下来。
眸光流转间，墨暮年和拓跋阳都拔出长剑直直刺向对方要害。
两剑交错几个回合后，墨暮年的剑尖直接对准了拓跋阳的喉咙。
只要他想，只需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让拓跋阳血溅当场。
“你输了。”
拓跋阳俊美的脸上扯出一抹苦笑，眷恋的目光看向喜轿。
“墨暮年，你爱过白池瑟吗？”
墨暮年拿剑的手微动，他本想像往日那样脱口而出的否认，但话到嘴边却又换了另外一句话。
“与你何关？”
他没有年认，也没有否认。
在很早以前，墨暮年是爱过的，但自从素浅死因证据全都指向白池瑟时，他就变了。
“我真羡墨你，哪怕知道她死了也还能无动于衷。”拓跋阳自嘲一笑。
他忘不了白池瑟在他怀里慢慢停止呼吸的模样，忘不了她最后口中都还念着未完成的遗愿。
两人的第一次正面争锋，墨暮年就赢了，但他赢的并不开心。
他从拓跋阳手里夺回了白池瑟冰冷的身体，快马加鞭独身的赶向皇宫最偏僻的长思殿。
当墨暮年抱着白池瑟清瘦的身体跑进大殿时，晴岚还在熬着汤药。
他径直走到晴岚的面前，墨瞳中带着几分真挚。
“母妃，请你救白池瑟一命。”
但晴岚恍如未闻一般，头也不抬的继续熬药。
“母妃，就当是儿臣求你。”墨暮年的声音都沙哑了下来。
晴岚讨厌他，这是墨暮年从小就知道的事情，只要跟父皇沾半点关系的人或事她都避之不及。
在别的皇子还在母妃怀里撒娇的年纪，他就已经被送到了危机四伏的东宫。
她恨父皇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被强行要了身子，这才生下了他。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努力爬到最高点的原因就是想向晴岚证明，他不是她的耻辱。
他本来答应过晴岚只要她能留在宫中，自己此生都不会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但现在唯一能救白池瑟的只有他的母妃，墨暮年别无他法。
“别叫我母妃！你不是我的孩子！”
晴岚怒极拿起手上的滚烫的药勺就朝墨暮年砸了过来。
墨暮年没有任何闪躲，任由药勺打在手骨上。
很快被砸的地方就红了大片，墨暮年依旧面不改色的面向晴岚。
“只要你答应救她，无论什么条件儿臣都答应。”
第十三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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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救，什么条件都答应？
晴岚眸色微变，目光朝墨暮年看了过来。
“给我一个理由，势如你为何这么不惜代价都要救她？”
知子莫若母，她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发什么善心。
墨暮年喉中一窒：“因为……白家满门忠烈只有白池瑟唯一的独孤了。”
晴岚冷笑着摇头，这话她是半点不信，如果他真的白及白家又怎么会在五年前因为私人恩怨就将白池瑟流放北漠。
“你知道白池瑟第一次和我见面时说了什么吗？”
墨暮年轻轻摇头，眼中夹杂这几分疑惑：“儿臣不知。”
“她说是害死了你的挚爱，皇帝你真的也觉得是白池瑟害死的素浅吗？”
晴岚一步步走上前，目光一直看着墨暮年眼里的变化。
她在这个皇宫待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很多事情她不用细想都能猜到原委。
白池瑟这个丫头虽然从小高傲，但绝对不是在背后耍手段的女人。
“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她自己也没有解释。”
墨暮年下意识的别过了视线，不知为何当这句话说出来时，他却没了底气。
“糊涂！”
晴岚大袖一甩，怒斥一声。
“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巧合到人证物证直接送上门？”
墨暮年垂下眼眸没有再回话，但心里突然也起了疑心。
当年的一切如今细细想来，却是有好几处不对劲的地方。
晴岚也不愿再多说，只开口说道：“我可以救她，但我要带她离宫，你也要保证此生都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白池瑟跟她年轻的时候简直是像极了，一样的铮铮傲骨，一样被心爱之人亲手打入地狱。
墨暮年沉默下来，心里默念着母妃提出的条件。
此生不复相见？这明明是他从前最盼望的，但如今不知为何却觉得不愿。
但当他看向白池瑟毫无生气的容颜时，墨暮年还是做出了决定。
“好。”
不复相见也好，反正他们如今也不过是相看两厌，倒不如忘记对方。
墨暮年将白池瑟交到了晴岚手中后，就转身失神的走出了长思殿。
每走一步，他就感觉自己又离白池瑟远了一点。
直到他走出了长思殿的宫门，看到寒夜才收回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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