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忽然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裹住,开始有稀薄的暖意将她包围起来。
许锦薇觉得自己好像坐上了一艘小船。
轻轻的慢慢的晃荡着,漂浮在江面上。
许锦薇的手指慢慢动了动,意识慢慢回笼。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被人背在背上。
程敬怀离开感觉到背上的人有了动静。
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的开口:“锦薇,你醒了?”
“嗯……”
“这是……在哪里?”
许锦薇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回温。
但她已经因为受寒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可又觉得无比的冷。
“还在这个村子里,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你别怕。”
听到了程敬怀的声音,许锦薇安心了许多,心里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程敬怀背着许锦薇,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的外套脱给了许锦薇,其实他的手脚现在都已经十分僵硬,每往前走一步都用了很大的力气。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必须把许锦薇完完整整的带回去。
想了想,程敬怀开口:“锦薇,你和我说会儿话吧。”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许锦薇靠在他的肩膀上,被他背着一步步往前,意识还有些混沌。
“我去学校找你,看你一直没有回来,怕你出事,就找过来了。”
至于这一路的艰辛,程敬怀只字未提。
过了一会儿,许锦薇风没那么大,许锦薇睁开眼睛。
她这才注意到,程敬怀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难怪,难怪她都已经被冻晕过去了,却忽然觉得这么暖和。
“程敬怀,你怎么把你的外套给我了,你这样会冻坏的。”
“不用管我,我是男人,比你结实,我不冷。”
许锦薇的心里划过一阵暖流。
“程敬怀,其实你不用这样……”
程敬怀笑了笑,把她往上拖起来一些:“你别担心,不只我一个人,我还找了这里的藏民和学校还有厂里的人。”
“嗯。”
许锦薇看着眼前纷纷扬扬的大雪,忽然想起她刚和程敬怀在一起那个冬天。
那时候他们才处对象不久,滨江的天也很冷很冷。
她那时候还不太会烧炕,总是烧好了又灭了,后来她冷得在屋里直跺脚。
程敬怀什么也没说,每天早上默默的帮她把炕烧好。
后来她放寒假了,常常哪也不去,坐在那个小屋里看书。
程敬怀每天下班后,都会给她带点吃的。
有一天,也是这样的大雪天,屋内暖烘烘的,她坐在桌前看书。
程敬怀下了班回来,敲响了她的房门:“锦薇,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了?”
许锦薇打开门,便看见程敬怀从怀里掏出一包还带着热气的糖炒栗子。
第29章
那糖炒栗子很香很糯,也很甜。
许锦薇烧得厉害,浑身滚烫,头也很痛。
没多久,她又一次陷入了昏睡。
程敬怀只觉得肩上有一颗脑袋重重的砸了下来,他的心一紧:“锦薇?”
没有得到回应,程敬怀加快脚步超前走去。
积雪的深度已经到了程敬怀的小腿处,他的鞋袜全都湿了,外裤也被融化的雪浸湿了不少。
可他不敢停下,一分一秒也不敢停。
直到看见那个藏民的房子,程敬怀的心才落回实处。
刚刚许锦薇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没敢告诉她,其实有两个岔路口,他也不是很确定方向。
还好,还好他没有选错……
许锦薇做了一个很悠长的梦,梦里又回到了和程敬怀处对象的那三年。
只是那一切都变得很模糊很模糊。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卫生院里。
许锦薇躺在床上输液,周围没有人。
过了一会儿,张老师推门进来了:“许老师,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
张老师把许锦薇扶着坐起来:“你不是睡,你是发高烧,烧昏迷了!”
“你可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吓坏了。”
“要说起来,幸好程工及时找到你,不然你真是要被冻死在那里。”
“昨晚的雪可是雪灾的程度呢,现在市里好几个地方都断电了。”
听到张老师的话,许锦薇想起了那件又厚实又温暖的外套。
她抿了抿唇:“让大家操心了。”
张老师摆了摆手,起身给许锦薇倒了杯热水,将热水塞进许锦薇手里。
看着许锦薇还有些苍白的脸,张老师继续说道:“本来我都不知道你没回来,还好程工及时发现。”
“昨天中午的时候我做完家访回去,正好遇到程工来找你。”
“后来你没回宿舍,我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以为你们两出去吃饭了。”
“结果到了晚上,程工又来找你,这才知道你压根没回来……”
许锦薇捧着那杯热水,冰冷的掌心暖和了不少。
她垂下眉眼,想起程敬怀背着她在雪地里一步步往前走的画面。
明明那时候仍然处在冰天雪地里,明明那时候依旧分不清方向,但就是觉得莫名心安。
“你是没见到程工当时那个样子,他整个人都急了。”
“又是上我上报领导,又是去厂子里借车,他自己也不熟悉地形,但连根本没有等大部队,就这么自己一个人跑去找你了。”
“你是不知道,我听说程工把你背到藏民家里的时候,他……”
张老师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程敬怀端着饭盒走了进来,张老师的话戛然而止。
她极有眼力见的起身:“程工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许老师,你好好休息啊。”
“好,谢谢你,张老师。”
张老师摆摆手:“咱俩是朋友,你还跟我说这些。”
等张老师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程敬怀和许锦薇两个人。
许锦薇倒是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她看了程敬怀片刻,缓缓开口:“谢谢。”
第30章
程敬怀浅浅的笑了笑。
他走到许锦薇身边,把手里的饭盒放在一旁的桌上,将盖子打开,热粥的香气扑鼻而来。
一直没有吃东西的许锦薇,闻到粥的香味,倒是真有些饿了。
“医生说你烧刚退,要吃点清淡的,我就用厂里的锅给你煮了点小米粥,你将就着吃点。”
许锦薇小口小口的喝粥,程敬怀也不说话,就这么坐在旁边看着她。
后来的两天,许锦薇又在卫生院输了两天液。
尽管许锦薇再三强调自己一个人没有问题,但程敬怀还是向厂里请了假,专门在这里陪她。
回到学校宿舍,许锦薇听张老师说起才知道。
那天程敬怀把她背回藏民家里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已经冻僵硬了,甚至烧得比她还要厉害。
可这些,程敬怀一个字也没有对她提起。
晚上,许锦薇躺在床上,想起从前的很多事。
她之前说,程敬怀是个好人,并不是恭维他。
无论是在滨江,还是现在到了西藏,程敬怀一直都很受欢迎。
认识他的人,都会夸他一句有情有义。
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
对那时候的程敬怀来说,陈家人在他心里,就是他身上最重的担子。
可在感情上,他的确伤害了许锦薇。
是无法忘记、也不可磨灭的伤害。
第二天,快到厂里下班的时间,许锦薇已经等在了机械修配厂门口。
程敬怀的工友远远的看见了许锦薇的身影,打趣道:“程工,许老师来找你了,看来你们两要成了啊?”
“一边去。”
程敬怀面色严肃:“别乱说话,女同志和我们男人不一样。”
说完,程敬怀快步朝着许锦薇的方向走去。
除了李铭以外,这里没有其他人知道程敬怀和许锦薇曾经处过对象的事。
所以大家看到程敬怀隔三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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