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气喘吁吁道:“夫人不好了!小世子和那孩子打起来了!”
谢清书猛地站起来,迅速推门出去。
入目,赵景逸狼狈的坐在地上,头发被抓的一团乱,身上倒是没有脚印,可脸上红扑扑的肿了一大块,显然被人用石头砸过。
“景逸!”
谢清书迅速走过去,小心地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捧着他的脸仔细检查,眼神锐利的看向沈砚舟,沉声道:“为什么打他?”
沈砚舟没想到谢清书竟然直接扑向赵景逸,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眼眶登时发红,咬着下嘴唇,愤恨道:“他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
“他不是我们家的人,昨日祖母就说把他赶走,他为什么还在这!”
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弱了下去,几不可闻,“他还喊你娘.....”
“凭什么!这里没有他的娘!他是个野种!是个乞丐!”
沈砚舟几乎是吼出来,四周气压骤然降下去,他迟疑的抬头,看着谢清书绷紧的脸,眼神顿时小心翼翼,低下了头。
“他不是野种,沈砚舟,他会是你的哥哥。”
抚摸着赵景逸的头,看着他彷徨隐忍又强压委屈的脸,谢清书推了他一把,“把他的脸抓花。”
“他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他!”
“你说什么?你要让他刮花我的脸?你疯了?”
沈砚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愤怒的张开双手,两只小手甚至握成拳头,气势汹汹的模样。
谢清书抬眼看他,淡淡道:“许你欺负他,不许他欺负你?你和他并无区别,若你拿身份说事,也不过仗着你会投胎,这不是你可以肆意妄为的理由。”
“我们有区别!怎么会没有区别!我才是你……”儿子!
沈砚舟气的浑身发抖,脸颊涨的通红,眼睛委屈的发红,他不再看谢清书,凶狠的瞪着赵景逸。
“都怪你!都是因为你!我打死你!”
赵景逸还没有动作,沈砚舟已经扑了过来。
“景逸,打回去。”
谢清书完全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蹙眉,朝赵景逸开口。
她的声音太有吸引力,赵景逸回头看了她一眼,瞧出谢清书眼底的温柔,勇气顿生,扬起了拳头。
“砰!”
瘦弱的拳头抵住了肉肉的小拳头,赵景逸护着脸,小心地打了沈砚舟一拳。
力道之小,甚至不足以让沈砚舟感觉到疼痛。
“你敢打我!你这个脏乞丐你敢打我!你滚出我家!带着这个女人一起滚.....啊!”
赵景逸猛地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你干什么!痛啊!”
沈砚舟白净的小手慌乱的伸出去挡着,嗷的一嗓子——他的头发被赵景逸抓住。
“我可以离开,但是母亲是好人,你不可以赶她!”
第6章 那是我母亲!
“那是我母亲!我母亲!谁准你喊她母亲!”
沈砚舟顿时急了,两只脚在地面跳起来,顾不得自己的头发,挥舞着双手和赵景逸扭在一起。
谢清书眉眼微怔,若有所思的望着沈砚舟。
这孩子.......在争她?
前后两世,她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呸!”
沈砚舟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抓着赵景逸的头发恶狠狠盯着谢清书,脸上写满厌恶。
谢清书挑眉,双目恢复清明。
好吧,是她多想!
这孩子没经历过这么丢人的时候,气急了才和赵景逸争!
“都在闹什么!”
老夫人听着声音急匆匆过来,一眼看到心肝宝贝护着的孙子被瘦弱凶狠的狼崽子压着打,手里的拐杖不住地在地面敲打,怒道:“停手!放肆!简直放肆!”
“谢清书,你就这么看着外人打你的儿子?你还是不是一个母亲!”
“你看你带来多大的麻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拉开!快拉开!”
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命人将他们拉开,瞧见谢清书云淡风轻看着热闹的模样,脸上气的五官乱飞,拐杖指着她,厉声怒叱。
“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闹事!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侯府主母!记不记得那是你儿子!”
“她不要我这个儿子!她让这个乞丐喊她娘!祖母!她不要我,她欺负我!”
沈砚舟被嬷嬷拉开护在怀里,声音都带着哽咽,悲愤的看着谢清书,眼眶通红,硕大的眼泪硬生生被他憋住,含在眼里,模糊道:“她不要我,我也不需要她!”
“把她赶走!都赶走!”
“你胡说!我可以不喊母亲!你需要她!她不能被赶走!”
赵景逸急了,鼻青脸肿的冲过去,愣是从嬷嬷的手里挣扎开。
“啊!”
沈砚舟被打出阴影,下意识捂住脸大叫。
赵景逸却噗通跪在地上,朝老夫人道:“人是我打的,你们罚我吧!杀了我也行!和夫人没关系!求你们放过她!”
赵景逸额头磕的通红,隐隐流出血丝。
老夫人脸色微僵,唇角紧抿,两只手下意识想去扶他,瞧着一旁气呼呼的孙子,收了回去。
“清书!谢清书!这就是你管的好家!你到底怎么做事的!回来第一天就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老夫人没处撒气,移开视线瞪着谢清书,脸色极为难看。
谢清书弯腰,小心地将赵景逸从地上扶起来,漫不经心道:“母亲原来也知道我才回来一日,短短一日,却分明知晓了这半年府中的变化。”
她的眼眸淡淡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沈砚舟,扯唇道:“这家半年来我不曾管过,却没想到回来儿子不认我,喊着将我赶出去,这些话tຊ母亲只当没听见吗?”
“母亲,在护国寺我做了一个梦,梦中佛祖让我寻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是神子转世能庇佑家族,梦里我看见了他的脸.....我只是带了一个孩子回府,心疼他可怜他想让他养在我的膝下,真的那么天怒人怨,所有人都想让我走?”
老夫人手腕上的佛珠颤动了一下,犹疑的看着赵景逸,“神子?”
从一个商人之女嫁给穷小子最终成为侯夫人开始,老夫人就十分信命。
赵景逸生的瘦弱,皮肤蜡黄,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明亮的很。
“好像,是个好孩子。”
“咳咳!没人赶你走!砚舟最是想你,若是你没有伤了他的心,他也断断不会让你走!你怎能真的和一个孩子计较!”
“母亲的意思是,砚舟无端伤人不算什么,错在景逸?”
谢清书拧眉,语气沉了下去。老夫人为难的看着只是有点红痕的沈砚舟,又看看鼻青脸肿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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