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作为旁观者，其实乔可馨还挺为他们的爱情感到惋惜的。
可惜，她是局中人，还是这个凄美爱心情故事里棒打鸳鸯的女反派。
乔可馨得知父亲的选择后，觉得无比荒唐。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您疯了！？”
她不顾还跪在父亲面前发下毒誓的陆闲章，直接拒绝：
“我什么很贱的人吗？非要上赶着倒贴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他这样跟二婚有什么区别！？”
陆闲章并不在意被她当众下脸。
如果争取不到乔家，他会失去的又何止脸面？
他的态度很诚恳：“乔小姐，我愿意签下协议，如果婚后我对你不忠，我就净身出户。”
乔父越发满意。
乔可馨气得扇了陆闲章一巴掌，转身就走。
可她终究是拗不过自己的父亲。
乔父和陆闲章很快结盟。
乔可馨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爸爸，我真的不想给别人当后妈！都是联姻，我宁可选秦家，秦复身上没有任何绯闻，不比陆闲章强多了吗！？”
乔父嗤笑：“陆闲章他妈是名正言顺的陆家夫人，秦复他妈早就成灰了！秦晏再不堪背后也有梁家，秦复一个和孤儿没两样的，拿什么跟秦晏叫板？”
见女儿不服气，他又软下声：“馨馨，陆闲章已经把自己整个身家系在我们乔家身上了，他承受不起背叛你的代价的。至于那个孩子……一个小姑娘而已，又不是男孩，养在外面眼不见为净就行了。”
乔可馨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如果是以前，我的联姻对象又怎么会是这样的货色！”
乔父的神情一下子狰狞起来：“你是在嫌爸爸没用吗！？”
乔可馨忍不住痛哭出声。
如果不是许家，如果不是……顾念晴！
她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第99章一地鸡毛
乔可馨的情绪在看到和陆闲章父母坐在一起的小女孩后，再度爆发。
她拽着陆子杰的手tຊ，站在别墅门外，声音冷得像冬日里的风。
陆闲章试图搂着她的腰把人带进门，脸色立刻挨了一巴掌。
“下贱！”
乔可馨的声音尖利得让他耳膜发疼。
儿子在自己眼前被掌掴，陆母顿时坐不住了。
她急忙来到玄关，心疼地捧着陆闲章的脸左看右看。
“搞什么啊！不会好好说话的吗！？”
陆母瞪着乔可馨，脾气一上来便有些口不择言：“难怪阿章看你不上！”
乔可馨冷笑一声，拉起陆子杰转身就走。
“妈！”
陆闲章顾不得脸上还顶着个巴掌印，连忙追出去。
陆母在他身后恨铁不成钢地大喊：“你次次都纵着她，有鬼用啊！？”
陆子杰被拽得踉踉跄跄，他腿短，要跟上乔可馨的步调只能跑起来，很快变得气喘吁吁。
冷风灌进喉咙里，让他难受得红了眼。
然而乔可馨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顾及儿子的情况。
陆闲章从后面赶上他们，一把拉住乔可馨的手肘，强硬地把人按回自己怀里。
“放开我！”
乔可馨拼命挣扎，转眼就在陆闲章脖子上又挠了几道。
陆闲章托住她的后颈，在她耳边柔声威胁：“我不介意当着儿子的面……你看旁边那棵树怎么样？”
乔可馨一下子滞了声。
陆闲章满意地感受着自己怀里那具身体的颤抖。
他拥住妻子，轻轻吻着她的耳垂。
“陈盈每年春节都会把央央送过来和爸妈住一段时间，你没必要年年都为此生气。”
乔可馨没有回答，但陆闲章看到自己风衣的前襟染上了暗色的水迹。
他心里一软，把人搂得更紧了些。
“阿馨，我已经不爱她了，但央央是我的责任。”
乔可馨推开了他。
“陆闲章。”
她的声音飘散在风里，依然冷得让人耳膜生疼。
“我乔可馨从来不是等待别人来挑选的货物，你要给那女人的孩子尽做父亲的责任是你的事，别拉上我。”
她的话语斩钉截铁：“让她滚，否则我们就离婚，我可以让其他的男人来给我儿子当父亲。”
最后回到陆家的只有陆闲章和陆子杰。
乔可馨则在听完陆闲章那句“你以为自己还是京城乔家的大小姐吗？”之后，再度赏了他一个巴掌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比没有感情的联姻更麻烦的情况是，他们都沉迷于对方的身体，流连的同时谁也不愿退让，一次次用最犀利的语言化作刀刃，将对方的自尊心割得鲜血淋淋。
陆子杰还是按照之前彩排的那样，给爷爷奶奶说了自己在幼儿园的表现。
只是他怎么也找不回在家里练习时兴奋的感觉了。
因为刚和乔可馨起了冲突，陆母对着陆子杰也很难有好脸色。
她敷衍地夸了两句，就把陆子杰丢给年龄大一些的陆绮央，自己去安排晚饭的事情了。
同父异母的两姐弟大眼瞪小眼，最后陆绮央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往陆子杰手里塞了一颗。
甜腻的味道把陆子杰的眼泪逼了出来。
他听见陆绮央小声地叹了口气。
书房里，陆父和陆闲章在谈最近的业内资讯。
“……真没想到，那个许家就这样分崩离析了。”
陆父推了推老花镜，感慨道：“当初看老乔他们被搞那么惨，还以为姓许的有多犀利……没想到啊，最后是死在自己儿子手上。”
他顿了顿，忽然觉得有点尴尬。
——毕竟，几年前陆家也曾因为私生子的事情差点崩盘。
陆闲章拿到乔家的支持后，快速搞掉了陆父弄来给私生子吃分红的几个项目，把对方逼到山穷水尽后再做局让其背上巨额债务，并让追债人送来了私生子的一边耳朵。
陆父当场晕了过去，从ICU出来后，颤颤巍巍地签下了放弃陆氏股份的协议，只求保住私生子的命。
但陆闲章已经被打过一次措手不及，怎么可能重蹈覆辙？
他将一份亲子鉴定摆到陆父眼前，告诉他，那个被他牵挂的儿子其实是别人的种。
事实到底如何其实已经不重要，那份报告不过是给陆父彻底放弃私生子这件事一个台阶。
陆父最终彻底歇了心思，从企业的领导者位置上退了下来。
有一段时间，父子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陆父并不喜欢乔可馨这个家世对陆家而言过于强大的儿媳妇。
逆反心理让他选择把自己迟来的舐犊之情给予了曾经被他拒之门外的孙女陆绮央。
那孩子因为父母扭曲的关系吃了许多苦。
每年陈盈会亲自把女儿送到陆家老两口这里过个春节，元宵之后再接走。
一来二去，陆父陆母倒是真的对乖巧的陆绮央有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疼爱。
但陆闲章终归是自己的儿子，陆父又交了权，日渐仰赖于陆闲章，时间长了，父子两人便自然而然地重归于好，仿佛当初那些针锋相对都不曾发生过。
此时陆闲章自然也看出了父亲的赧然，他笑了笑，把话题轻轻揭过：
“爸你想岔了，弄垮许明臻的可不是他那藏得死紧的儿子，而是……”
他的眼神晦暗下来。
“那个比许大小姐还要出名的私生女，顾念晴。”
他忽然想起，乔可馨好几次和他争吵完，用酒精麻痹自己时，嘴里嘟囔的名字。
顾念晴。
他那骄傲刻进骨子里的妻子，唯有提起这个名字时，会卸下一身矜持，眼中的恨意仿佛能将人扎穿。
她将乔家的落败，婚姻的不幸，尽数归罪于这位许家的私生女。
……不，如今已经没有许家了。
出身的原罪曾被乔可馨一次次用来咒骂顾念晴，可现在，这项武器被京圈以顾氏和秦氏为首的势力湮灭得彻彻底底。
许家二老在许明臻二审仍被判处死刑后双双病倒，许父没能从抢救室里活着出来，许母悲伤过度中风，被送进了养老院，靠以前存下的身家吊着一口气。
同样是南方家族出身的周雅赶在许氏暴雷前完美切割，连带着许盈嘉都改了姓氏。
不仅如此，陆闲章还打听到，许明臻那所谓的“私生子”甚至从一开始就是在周雅的授意下才得以出生的，和许明臻没有血缘关系。
真正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顾念晴则是杀得最狠的那个。许家大半的产业被顾氏吞下，如今许氏大楼更是更名改姓，成为了顾念晴的大本营。
当年乔家好歹在京圈各家围剿下撑了两年，最后还能断尾求生，如今许家拿着乔家的剧本再演了一遍，却只扛了几个月就尸骨无存。
这血雨腥风让远在南方的陆闲章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有些明白乔可馨为什么会骂顾念晴是疯狗了。
这是真的疯，这样的女人谁能降得住——
说到这个，陆闲章又想起了这位顾当家的丈夫秦复。
在手刃父母兄弟坐稳秦氏当家的位置后，秦复一度和接手了陆氏的他被并称为南粤双杰。
以前陆闲章还觉得不爽来着，毕竟他接管陆氏已经好几年，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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