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想卓玛和别人相亲,只想让她慢慢接受自己罢了。
魏云歌想到这,心好像刀割一样痛。
原来兜兜转转,爱而不得的人都是一个模样……
吃了饭,魏云歌就借口有事想要离开。
卓玛见她态度坚决,也没有强留,只说让汉尼扎布来送她。
若是以前,有和汉尼扎布独处的机会,魏云歌肯定开心地应下。
可现在,她知道了汉尼扎布的心思,就想拒绝。
卓玛却温柔劝住:“太晚了,恐怕不安全,他送你我还放心些。”
说着,她就从旁边帐篷里拿了条围巾给她:“夜风大,正好平措给了我条围巾,你先用着。”
说完,她就被人叫走去帮忙了。
只留魏云歌看着那条围巾,愣在了原地——
这围巾……是她去年送给汉尼扎布的生日礼物。
第7章
魏云歌摸着手中的围巾,心口酸涩。
怪不得她今年没见到汉尼扎布围过这条围巾。
本以为是他不喜欢,原来是送给了卓玛。
魏云歌想到自己为了这条围巾,不仅特意写信让家人从上海寄来毛线,又熬了好几个晚上才织成,心就好像刀割一般痛。
这毕竟是她的心意,汉尼扎布怎么能这样说送人就送人了呢?
那股酸涩感久久挥之不去,没注意汉尼扎布走了过来。
他目光扫过魏云歌手上围巾,眼眸沉了沉,却没问,只移开了目光淡淡道:“走吧,我送你。”
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淡,好像把礼物转送的人不是他一样。
魏云歌看着他那无所谓的模样,心伤痛更甚。
她有些压抑不住,想问汉尼扎布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心意送人。
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
“汉尼扎布,这五年来,你对我有没有过哪怕一丝的喜欢?”
汉尼扎布神情微微变了,沉默了半晌,只说了句:“我穿上这身军装,就只想保家卫国。”
魏云歌紧紧提起来的心猛地砸在了地上。
她难堪地攥紧了手里的围巾,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也是,如果有过喜欢,他怎么会把自己送他的礼物转手送人?
她红了眼眶,还没开口,就听到诺布的哭声响起。
卓玛焦急的声音随之传来:“诺布,别……”
话尾淹没在嘈杂的歌舞声中。
汉尼扎布神色一变,立刻望向篝火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焦急。
他看了眼魏云歌,犹豫了一瞬,就留下一句:“我先去看看,等会再来送你回去。”
而后他转身大步离开。
只留魏云歌站在原地,看着他匆匆远去的背影,心像被撕扯一般痛。
她何必这样自取其辱呢?
魏云歌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难受,努力劝自己释然。
既然东西已经送给汉尼扎布了,那之后转送给谁,都与她无关了。
魏云歌想着,没有戴围巾,只是站在原地等着汉尼扎布。
草原上的风像是凌冽的刀,一寸寸刮过她的皮肤,也将她的人吹透。
不知等了多久,只看着人群散去,篝火熄灭,她才终于明确——汉尼扎布不会来了。
魏云歌垂眸苦笑,好像嘲笑自己的傻。
汉尼扎布忙着照顾卓玛,怎么还能记得起她呢?
魏云歌转过身,独自上了马。
她的路,终究要她一个人走。
藏历新年一直持续到农历十五,学校却在初七就复了工。
不是要上课,是要将后院的废旧校舍清扫修缮出来,用做教室。
魏云歌和卓玛一组,在最里面那间教室清扫。
卓玛看了眼门牌,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这是我和平措以前一起上学的那间教室。”
魏云歌愣了下,看着空荡的教室,实在想象不出汉尼扎布读书写字的模样。
那是独属于卓玛和汉尼扎布的少年时光……
她不知怎么回应,只能礼貌地笑笑,转头拿了打扫的工具进了屋。
卓玛也拿着工具进屋,突然想到什么,笑了下,说:“那时我们天天形影不离,大人都说要不是他不能结婚,早给我们定了娃娃亲呢!”
她话音里带着笑,只当这是童年趣事。
魏云歌却笑不出来。
原来,他们之间的缘分比她想的还要深……
魏云歌想着,心好像被人攥住,难受得话都说不出,只勉强挤出一丝笑。
一扭头,就看见汉尼扎布和校长带着一群人和卡车过来。
他们似乎是来帮忙修缮的。
卡车车斗里是几块沉重木料,停了车,就有下来一群人去搬卸。
校长见她们在屋里,顿时变了神色。
焦急招手:“你们怎么在这间教室?这个教室顶梁腐蚀最严重,随时有坍塌的可能,快出来!”
魏云歌愣了下,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房顶。
平顶的瓦房因为年久失修,瓦片稀疏,暴露出光裸的承重横梁。
许是因为年前的雪,那梁木有一段颜色格外深,还有不少虫洞,几乎就在断裂的边缘。
确实很危险。
魏云歌和卓玛对视一眼,正要赶快离开,地面突然一震。
是搬木料的人脱了手,木料从卡车上坠下,沉重地砸在空地上。
咔——
魏云歌心猛地一坠,一抬眼,就看见屋顶横梁骤然断裂,瓦片扑簌簌地坠了下来!
房子要塌了!
千钧一发之际,她只听到汉尼扎布焦急的叫喊:“小心!”
那道军绿色的身影瞬间冲了过来,将卓玛一把拉过去紧紧护在了怀里!
第8章
世界在魏云歌眼前塌陷,她的心也跟着坠落深渊,让她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力气。
数不清的瓦片和沉重的横梁砸落下来,魏云歌都来不及躲,就被轰然倒塌的房顶掩埋其中。
她只觉得脑后一痛,就昏了过去。
等到醒来时,人已经在卫生所,头上伤口也被包扎好。
照顾魏云歌的知青坐在床边,见她醒了,松了口气。
“幸好木头被虫蛀空了,你被砸了一下,只是缝了三针,捡回了一条命。”
看着她呆愣的模样,又忍不住说:“魏云歌,你怎么这么傻,屋顶往下掉的时候,人人都躲,就你呆站着不动!”
魏云歌愣了下,脑中浮现出汉尼扎布奋不顾身冲向卓玛的身影。
那焦急的神情和担忧的眼眸仿佛慢放一样,无比清晰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也让她意识到,从始至终,汉尼扎布都没看她一眼。
魏云歌心口一颤,酸涩与苦闷涌上心口。
垂眸自嘲一笑:“确实挺傻的……”
傻傻地追了五年,傻傻地以为能触动他的心,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魏云歌想到这,心好像被人攥住,酸痛蔓延四肢百骸。
知青见她没精神,只当她累了,为她掖了掖被角:“医生让你好好休息,快歇着吧……”
魏云歌点点头,缓缓合上了眼。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魏云歌拆线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汉尼扎布和卓玛跟着医生一起进了病房。
魏云歌愣了瞬,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汉尼扎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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