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找我做什么?”
自从上次一别,杜秋桑本以为话已说得清楚,仓嘉故辞应该不会再来了。
却没想到刚刚高考完,仓嘉故辞就又找上了门来。
仓嘉故辞听见她的话,目光落在杜秋桑身上,立刻柔了下来。
“抱歉,高考的时候我在藏区,没办法去送考。”
他眼眸低垂,似是极为自责。
杜秋桑却皱了皱眉,有些莫名其妙:“你有事就忙你的,不用管我。”
她话说得随意,也确实如此认为的。
仓嘉故辞却摇了摇头,将那束花递给了她:“格桑花送你,算作我的的赔礼,也庆祝你高考结束。”
这是他千里迢迢从藏区带来的。
只因为他记得杜秋桑曾经说:“我最喜欢格桑花。”
杜秋桑也怔了一瞬。
她看着仓嘉故辞怀中的鲜花,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这就是格桑花。
说来有趣,杜秋桑在藏区那么多年,听藏民们喊了她那么多年的格桑,却是第一次见到格桑花。
确实是如火般热烈,漂亮又火热。
杜秋桑犹豫了一下,只点头说了声谢谢,没有接过花。
仓嘉故辞怔了一瞬,心中一颤,呆呆询问:“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杜秋桑干脆利落地回答了他的疑问。
看着那捧鲜艳欲滴的鲜花,诚实地摇了摇头:“是你说我像格桑花,我才喜欢的。”
“现在……”她没说完后面的话,仓嘉故辞却懂了。
现在她不喜欢自己了,所以也不喜欢格桑花了。
“我喜欢的是玫瑰,从始至终都是。”
她眼眸澄澈,直视仓嘉故辞的眼眸,虽然没有谴责,却让仓嘉故辞心颤了颤。
格桑花在手中一抖,好像知道了自己不受待见,羞怯地合上了花苞,无精打采了起来。
仓嘉故辞手一颤,心中酸涩难忍。
“对不起,我不知道,明天我……”
“不用。”杜秋桑皱眉拒绝,“我不需要你送我花,也不需要你时时出现在我面前。”
她看着仓嘉故辞,话语决绝:“你的出现只会让我困扰。”
话音刚落,仓嘉故辞神色一怔。
手中的格桑花瞬间掉落在地。
晴朗的夏日,他的心却好像被冰雪冻住,半晌缓不过神来。
只呆呆地望着杜秋桑,像是没反应过来。
自己的出现,会让她困扰吗?
仓嘉故辞从来都是被杜秋桑捧着的,从来没被她这样干脆地,不留余地地拒绝过。
心好像从天空坠落云端,在泥地里摔成了八瓣,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痛。
直到面前的门关上,他才回过神来。
怔怔抚上心口,痛弥漫开来。
他不禁想,原来自己拒绝杜秋桑时,她是这样的痛啊……
第23章
另一边,杜秋桑关上门后,顿了一下。
不知想到了什么,极轻极柔地叹了一口气。
仿佛怅惘,又好像断绝留恋。
纪钊看着,正想劝什么,却见她已经换上了笑容。
一如往常般欢快活泼,扭头说:“走吧,排骨汤还没吃完,再不回去就该冷了。”
纪钊见状,只能压下想要劝说的话,点了点头:“回去吧。”
门外,不知仓嘉故辞呆站到何时。
只知道傍晚,一场雨骤然降临,将一切冲刷干净。
上海迎来了梅雨季节离开前的最后一场大雨。
雨淅淅沥沥,缠绵了好几天。
世界被淋漓水渍洇湿成潮湿的一块棉布。
杜秋桑好像也受了影响,懒洋洋地不爱动弹。
就好像和大家一样,有时间宁愿在檐下看着雨滴落下,也不愿多出门走走。
纪钊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差别。
杜秋桑的惫懒,不只是行动,还有精神。
往日,杜父杜母说话,她会兴高采烈地回答,甚至还会一起逗乐。
现在,虽然还是笑做一团,那笑意却总不达眼底。
纪钊心中一沉,知道杜秋桑虽然嘴上说着和仓嘉故辞已经结束了,不会对他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却很难不受影响——毕竟是五年时间。
之前有高考的事压着,她没有心思去顾念其他,自然显现不出来。
可现在,高考已经过去,日子突然空闲下来,她多少会受些影响。
纪钊想了想,当晚,便在饭桌上开口:“小谭山开了一家舞厅,好多年轻人都去跳交际舞……”
“我得了两张舞票,秋桑,要不要跟我去跳舞?”
他话说得随意,好像只是路上捡了两块石头一般轻巧,全然不提为了这两张舞票,他拖了多少关系。
偏偏杜秋桑不领情,直接拒绝:“不去。”
“我不会跳舞。”杜秋桑照常夹菜,理由冠冕堂。
纪钊却挑了挑眉,笑着给她夹上一块藕片:“我教你。”
杜秋桑一怔,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只见他眼眸诚挚:“天天闷在家里,你不无聊吗?”
这话真打在她的七寸上了。
杜秋桑是个闲不下来的,上班的时候空闲时间还能练琴打发时间,回了家又紧张地备考。
每天有个事情做。
现在突然闲下来,倒真是有些不适应。
她正犹豫着,就听杜母跟着劝:“去吧,现在大学都开了舞蹈社团。你先跟着小纪学一学,省得到时候不会跳舞,惹人笑话。”
杜秋桑也觉得在理,点了点头应下。
纪钊却眼眸一沉,不知想到什么,没有做声。
吃了晚饭,杜秋桑便换了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和白皮鞋,散了头发,只用黄色和白色的丝巾拧成发箍,系在头上。
整个人娇嫩得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纪钊晃了眼,直到她走到面前:“怎么了”
杜秋桑见他发呆,挥了挥手发问。
纪钊这才回神,抿了抿唇,道:“你今天很不一样。”
杜秋桑没当回事,看了眼自己打扮,问:“哪里不一样?只是换了件……”
纪钊喉结滑动,凌冽的眸中都是她的身影。
“你今天,特别好看。”
第24章
杜秋桑怔了一瞬,耳尖霎时红了。
有些羞怯地垂了垂头,似是不好意思。
轻咳了一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笑着说:“那当然!”
说着扬了扬下巴,露出一个明媚笑容。
仿佛天边彩虹,缠绵的雨天似乎都晴了半边。
她站在纪钊身边,自然地拉上他的衣袖,眼眸含笑,故意道:“不打扮好看些,怎么配得上我英俊帅气的哥哥?”
纪钊看着她反而开口打趣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拿起伞出发:“走吧。”
到了舞厅,进了场,杜秋桑新奇地看来看去。
大概是一曲刚刚唱罢,厅中男女悠闲地聚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聊天。
杜秋桑五年前离开上海,回来后又闷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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