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只觉得后脑勺有什么黏黏的东西流了出去。
“许，许琏！”
第三十一章
救护车鸣着笛呼啸而过。
医生听了许琏的心跳，立刻开始做心脏复苏。
“快！氧气罩！”
接到医院电话的秦轶辰扔下笔就赶去了医院。
但许琏还在抢救中。
此时，姜母已经顾不得与秦轶辰撞见了，坐在一旁握着手哭泣着。
对于看到姜母，秦轶辰并不意外，他走到姜母面前，语气中带着几丝焦急：“怎么回事？”
姜母抬眼看着秦轶辰，突然手覆上了双眼，痛哭了起来。
她其实也不知道，只是听见有人呼救，她担心姜亦雪才过去看，没想到看到许琏抱着姜亦雪满头血的躺在斜坡下。
“他......”姜母手肘撑着腿，不知该怎么说，秦轶辰以为姜亦雪已经死了，她若这样说了不就是......
“我知道姜亦雪还活着。”秦轶辰声音突然放轻了，他低下头：“如果不是姜亦雪，许琏怎么会在你那。”
姜母怔怔的望着他，眼泪却更是难以忍住，终究瞒不过去。
她将她所知道的情况对秦轶辰说了一遍，秦轶辰大感不对，许琏从来不是那么大意的人，怎么可能会摔下去，更不可能让姜亦雪摔下去。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医生走了出来。
“他怎么样了？”秦轶辰皱着眉，问道。
医生扶了下眼镜，言语中有些不不确定：“目前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失血过多，加上头部剧烈的撞击，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
姜母听了，一颗心半悬着，只觉是自己没有极力阻止才发生了这事儿。
街北小院。
早已清醒的姜亦雪哭着要方姨带她去医院。
“方，方姨......你，你带我去，医院啊......”姜亦雪流着泪，眼前的黑暗好像播放着许琏满是是血的模样。
他是为了救她才会受伤的，她怎么能在家里待的下去。
方姨握住姜亦雪的手，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小姐，你别着急，夫人已经去了，一会儿等她来电......”
“不。”姜亦雪竭尽全力的晃了下脑袋：“我想，去医院......”
无奈姜亦雪的祈求，方姨只能带她坐着出租车奔赴医院。
问到许琏的病房以后，方姨推着她往病房去。
同时，秦轶辰正从病房中走了出来。
方姨立刻停住了脚步，一脸惊惧的望着十几米外的秦轶辰。
“方，方姨......怎么了？”姜亦雪语气中带着着急和疑惑。
秦轶辰怔怔的看着只有三月不见却恍如隔世的姜亦雪。
她更瘦了，白色的羽绒服将她整个人包裹着，憔悴苍白的小脸上还能看见泪痕，原本清澈耀眼的星眸如同被掩上了一层黑雾，朦胧而无神。
“小，小姐......”方姨愣愣地看着秦轶辰越走越近，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秦轶辰眼色凌厉的对着方姨招了招手。
方姨松开了手，退到了一边，心中顿觉五味杂陈。
“方，方姨？”姜亦雪只觉一丝熟悉的气息越靠越近，下意识的去叫方姨。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了她的脸颊，手中的薄茧摩擦着她苍白的肌肤。
伴随着姜亦雪的惊讶，秦轶辰轻轻的唤了声：“亦雪。”
第三十二章
亦雪。
姜亦雪不止一次幻想过秦轶辰能温柔的叫一次她的名字，哪怕是装的也好。
但他从来是都愤怒暴躁的叫着自己“姜亦雪”，然后不断将手中的东西砸向她。
而现在，她只觉得恐慌和想逃避。
“你......你......”姜亦雪拼命地将头往后仰，却被眼前的人牢牢的抱在怀里。
过往的一幕幕如同电影一般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周围都是他好闻的气息，让她升起一丝留恋和不舍。
秦轶辰将姜亦雪揽在怀中，这是他第二次抱她。
第一次在瑞士，那次他以为她已经死了。
而这次，她更瘦了，他更是小心翼翼的。
现在的姜亦雪好像只要一用力就会像泡泡一样碎掉。
秦轶辰头伏在姜亦雪的肩上，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我，好想你......”
姜亦雪目光一怔，秦轶辰在说想她？
是真的想她吗？还是说心中有着对她的愧疚呢？
“我，你，放开......我。”姜亦雪用着仅有的一点力气晃着头：“我，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
秦轶辰心一窒，感受到了姜亦雪的抗拒，却又不舍放开，她好不容易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如何放开。
“亦雪，对不起......”他抚着姜亦雪的黑发，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卑微。
姜亦雪只是咬了咬唇，疏离的语气并无半分接受的意思：“你，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是我，欠你的。”
听到她这么说，秦轶辰更想将当初的自己狠狠揍一顿，以前的他瞎的不知是眼，心也是瞎的，才会让姜亦雪受那么多委屈。
“我，我要去，看......许琏。”姜亦雪依旧用着疏离的语气说着。
秦轶辰咬着牙，强迫自己放开了姜亦雪，转而走到她的身后，推着轮椅：“我带你去。”
姜亦雪不语，既然他要推，就让他推吧，他迟早会明白，他们早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姜母看见秦轶辰把姜亦雪推了进来，面上虽没有太大的惊讶，但是心中依旧很不放心。
“妈，许许琏......他怎么，样了？”姜亦雪看不见，只能听见心电仪的“滴滴”声，想必也是挺严重的。
她不敢想，如果不是许琏，恐怕她就死在秦芸手里了。
她更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她，许琏也不会躺在那里，被心电仪监控着心跳。
姜母还未回答，秦轶辰却抢先开了口：“你放心，他没事，睡几天就会醒的。”
姜亦雪心虽有一丝惆怅，但听见许琏没事儿也就稍稍放下了心。
一时间，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姜亦雪咬了咬唇，突然说道：“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好”。秦轶辰飞快的应了，推着她慢慢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姜母和方姨四目相对，只能叹气。
窗外又开始飘雪，但姜亦雪只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她吸了吸红红的鼻头，有丝感冒了的感觉。
黑暗中，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盖在了自己身上。
姜亦雪一愣，想将衣服拿开，却再次被渐冻症夺去的知觉和控制所感到挫败。
她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谢，谢谢，但，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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