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将牛奶，鸡蛋这些端上桌。
顾寒琛突然唤住了她：“她还没起？”
兰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是，昨晚睡的有些晚，许是还没醒。”
男人应了声，就在兰姨以为他不会再追问时，他却再次开口：“最近，她都晚起吗？”
瞬间，兰姨警铃大作。
若是在昨天之前，兰姨还不知道顾方榆怀孕了，那她还不会多想。
可现在，反倒是有些自乱阵脚。
兰姨不擅长说谎，这会被问及，倒是支吾了半天：“这年轻人嘛，哪有不赖床的。”
男人抬眸，淡淡瞥了她一眼。
兰姨有种谎言被戳穿的惊恐。
“留出她那部分，温着吧。”
“哎。”兰姨不由松了口气。
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总觉着今天的顾寒琛有些奇怪，这问的，也奇奇怪怪。
顾寒琛低头吃着早餐，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兰姨也不敢多停留，深怕自己露了破绽，索性端着一半的早餐躲进了厨房。
直到顾寒琛用过早餐出门，她才从厨房出来。
甚至，兰姨还不放心地走到窗边，探着个脑袋往外看。
顾寒琛像是察觉不到一般，自顾自上了车。
他一走，兰姨就赶忙去了主卧，推门进去，顾方榆已经醒了。
“他走了？”她低垂着脑袋，声音闷闷的。
显然，她早就醒了，只是有心避开顾寒琛，所以在房间不出来。
兰姨走近，才发现她脸色不太好：“刚走，还问了句你的近况。”
顾方榆依旧没什么表情，对于这些，她早就习惯了。
在一起生活的这几年，顾寒琛向来强势，一开始她不服，动不动就反抗，他就是这样，时刻监控着自己。
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
“既然起来了，先吃点东西，身体重要。”兰姨除了心疼，照顾好她的身体，其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顾方榆也知道，所以很听话，兰姨说什么，她做什么。
……
顾寒琛上了车。
当林暮习惯性的准备将车开往顾氏时，男人淡淡开口：“先不去公司。”
林暮：“？”
“去江氏医院。”男人侧首，幽深如墨的黑眸落在窗外匆匆掠过的绿化上，神色莫测。
林暮应了声，掉转车头。
顾寒琛没有直接去找江绮，而是去了她父亲江淮办公室。
江绮闻讯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他大佬似得坐在自家老头面前。
“你来做什么？”江绮立马警觉。
她总觉着眼前这个男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时候来，准没好事。
江绮忍不住揣测，难道昨天回去，方榆露陷了？
可瞧着男人的神色淡然，也不像是动怒的。
她再朝着自家老头使眼色，可挤眉弄眼了半天，老头像是完全看不懂一样，就是不搭理自己。
江绮气结，对顾寒琛的敌意有增不减。
男人却很是淡然：“顾氏医院有批医疗床引进，想跟贵医院合作，怎么，江小姐这么紧张，以为我来是做什么的？”
江绮没想到他反客为主，竟被问住了。
“你这种黑心的，谁知道是做什么的。”
“江绮。”江淮瞪了自家女儿一眼，“这里没你什么事，忙你自己的事去。”
“爸，他……”她伸手指着顾寒琛的鼻子，想着他对顾方榆做的那些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江淮再次拦下：“听话。”
江绮虽有怒气，可想到顾方榆想要隐瞒的，到底没正面刚上。
临走前，她凑近顾寒琛跟前：“鱼鱼不是你的私有物，你这样做只会让她这辈子都抗拒你。”
男人眸光微闪，眼底划过一抹暗流。
到底，顾寒琛什么都没说。
江绮不放心，出了办公室后她也没离开，而是趴在门口偷听。
可偏偏，林暮守着：“江小姐。”
江绮瞪着他，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顾寒琛是在一个小时后离开的。
他一走，江绮就冲了进去：“老头，你们都谈什么了？”
江淮朝她看了过来：“放心吧，他暂时不会发现。”
江绮神色陡然一变，结巴地瞪着他：“你，你都知道？”
“哼，你都让我出手帮你了，我总要知道帮的是什么事吧？不然，你以为你爹我能坐稳这位置？”江淮轻哼。
她撇撇嘴：“老头，那你告诉我，顾寒琛来到底是做什么。”
“他来要了方榆检查的数据。”
“好端端的，他要这个做什么？”江绮再次提起戒备。
“没说，不过你放心，给的是昨天提前做好的数据。”
江绮这才松了口气。
……
顾寒琛回去公司的路上，秘书办那边打来电话。
林暮接起。
挂了电话后，他看向后座的男人：“顾总，秘书办来电话，说是顾夫人到公司有一会了。”
顾寒琛眉头紧拧，不由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林暮瞧着，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去专心开车。
到了公司，男人刚进办公室，便看着顾母正站在他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他桌上的相框。
这是一张家庭合照，只是照片中，没有顾方榆。
“怎么选了这张？”顾母问的随意，“这张没有方榆。”
“她不是顾家人，不需要。”男人面不改色，径自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顾母沉默，好似在琢磨他这话的真假。
好一会，她才将相框放下。
“你一向上班是最准时的，今天是有什么事耽误了？”顾母问的随意，可探究的眼神骗不了人。
显然，最近顾寒琛的那些反常举动，还是引起了顾父顾母的注意。
男人神色如常：“嗯，去了趟江氏医院。”
顾母诧异：“顾氏旗下不就有医院，你去那做什么？”
“有个医疗项目的合作，过去谈谈。”
顾母细细观察着他的神色，瞧着不像是说谎，原本那点疑虑，渐渐被打消了。
她刚到的时候，看着他不在，借着秘书给自己泡茶的时候，私下打听了才知道，最近自己这儿子不但迟到早退，甚至还有翘班的。
“我今天来，是晚上有个局，你跟我一块过去。”顾母点明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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