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鸦色的,唇边还缀有獠牙。
恶魔那时说,“今晚跟我的好朋友做点朋友才能做的事情。”
刚刚确认关系的时候,沈知许也曾因为影响不好而撒过这样的谎。
可是彼时都正值怒放花期,怎能按捺得心中升起的篝火,望向彼此时如胶似漆的眼神几乎要拉出丝,流言不坐而实,索性任由其去了。
不过起初谢司晨也是抗议过的,比如在晚自习回家的路上将她堵在教室,扣着她的下巴狠狠地撕咬唇瓣,并质问:“每个朋友都能这样亲你?”
沈知许那时候因学业繁重而导致轻微厌食,身材高挑却单薄,根本招架不住他的刻意为难。
可他这人就是喜欢忤逆而为。导致沈知许很多时候都苦恼该怎么解释自己唇上的伤口。
现在不一样了。岁月将他洗涤,沉淀出无限的耐心。难为他甚至还有心情开半个小时车送谢之盈回学校,早知如此,沈知许就不挑这么端庄的裙子了。
谢司晨倒是很满意:“我喜欢这种反差感。”
前面的电台没关,女主播轻柔的声音在调低的音量里依旧清晰。今晚十点京都将经历本年第一次暴雨,伴随着强烈的大风天气,请各位市民们记得锁好门窗,注意关好水电。明早七点到八点有阵雨,出行注意交通情况播报。
谢司晨将车停在一个儿童公园的树林里,不远处的路灯泛着银色的光,和周围已经打烊但彩色招牌依旧营业的店面交映,从车窗里看去,像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沈知许摸索着手机,摁亮的那一瞬间,正好十点。
“谢司晨,要下雨了。”
他在一阵窸窣声中含糊地应了一声。
雨点准时而落,啪嗒啪嗒砸在车窗上,像是在为她的窒息奏曲。
谢司晨掐着她的下巴,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人明明近在咫尺,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混着衣物上附着的皂感洗衣液,浑浊与清冷的糅合,复杂得分辨不了他究竟是谁。
沈知许已经很难做出判断。
这种事情她并不排斥,甚至有些享受。
沈知许过往不是没有人追求,只是他们要么过于谄媚,要么学不会尊重人。别说恋爱,即便是成为朋友,都让沈知许觉得极其累人。
这份不能言喻的癖好在遇到谢司晨以后彻底被满足,沈知许有时候甚至会想,契合或许是她离不开他的原因之一。
该强硬的时候铁石心肠,该体贴的时候又柔情似水。
还记得第一次,沈知许也是像现在这样被呛得满脸眼泪,谢司晨却不管不顾地摁下她的高傲,一副冷漠至极的态度。
但结束以后,摸着她的脸说她好棒,替她擦掉眼泪,给予她饱满又温柔的人也是他。
“好乖好乖。”
历经了这么多空旷日子的洗礼,他已经见过形形色色的世界,却还是一如既往替她拭去因为快乐而溢出的泪水。
窗外雨声缠绵,狂风呼啸而过,他丝毫不芥蒂她嘴里残存过什么,舌头强势地卷进来。
好奇怪的味道,沈知许却不讨厌。
“我这个朋友当得合格吗?”
在他蓄势待发的时候,沈知许睁着一双水润的双眸看着他问。
谢司晨承认:“优秀。”
他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高中时沈知许多吃一口饭都会被他给予或大或小的奖励,有时是物质,有时是他的体贴。无论前者后者,都是她想要的。于是想要做好,想要被表扬的心情不断被激发,督促着她达成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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