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曾待在他身边千年，乖巧又温顺的脸。
只是一眼，他的思绪便飘回了两人在凡间的三年。
见她被渔民欺负，他气不过，便赏了那群渔民每人一巴掌再加赠一拳。
回头却发现她坐在地上先哭上了，对着他没好气道：“你脑子是被谁打坏了吗？一下子得罪整个村，我一个孤女以后还怎么在这混？”
战玄曜摸了摸鼻子，脸憋红了才说出一句：“别怕，你以后跟我混。”
短短一句话，落曦便跟了他千年。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战玄曜眼瞳中，映照出的是落曦阴沉的脸。
他便明白，她对他再无往日的温柔和爱意。
仿佛察觉男人的视线，落曦冷冷重复道：“我问你，你脑子是被谁打坏了吗？为什么不走？天尊根本困不住你！”
可水牢那头的战玄曜却只坏笑：“我脑子没坏，真坏了有你一半功劳。”
仿佛是想起什么，他又道：“这些痛便当是我欠你的，以前是我伤了你。”
落曦死死攥紧指尖，她看着男人被凌迟得体无完肤，心底生出一丝不忍，终究不忍心让他继续受虐下去。
就连她离开水牢前的背影都透着无力，侧着身告诉战玄曜。4
“我会去向天尊求情，放了你。”
“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谁知，一直打哑谜的战玄曜却在此刻变得认真：“我不觉得他会给你这个面子。”
落曦听后不由冷笑，语气变得凌厉：“战玄曜请你自重，我是天地间最后一个神明，不是你那个凡人妻子。”
战玄曜被怼，只觉得心堵，默默目送落曦离开，再无一言。
而落曦离开水牢，便立即向天尊住处飞去。
见到天尊后，她敛下所有情绪，轻声开口。
“天尊，我希望您能放过战玄曜。”
金殿上，天尊微微凝眸，却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可以，但我需要你帮我处置一个人。”
落曦微惊，没想到天尊会一口答应，连忙问：“什么人？”
“一个手下，但却背叛我了，他一身神通旁人无法接近，更伤不到根骨。你神力非凡，若能帮我废了他，我就收回对战玄曜的处置。”
此言一出，殿内沉默了片刻。
让她犹豫的是，她虽活了数万年，却只伤过有罪之人。
便沉声问：“他是有罪之人吗？”
天尊的话却不容置喙：“当然，还是整个天界的罪人！”
落曦思考片刻，终究是答应了。
她只想以此了却她与战玄曜的孽缘，从此再不纠缠。
第二天，她就被人带到处暗室，看不清那罪人的容貌，却觉得心惊。
可战玄曜的事情却迫在眉睫，便没有过问，直接动手了。
她神力通天，轻易就废了那人的根骨。
只是没想到，临走前监刑仙侍还挖走了那人的双眼。
“啊！”
尖叫声刺穿了整个室内。
更是惊得落曦心颤，这道声音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她不敢相信。
“战玄曜？”
仿佛是听到她的呼喊，战玄曜大幅起伏的喘气声也是一窒。
话音更是痛苦得发颤：“落……落曦？是你取了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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