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适看了她两秒，的确也没问原因。
虽然他知道原因。
也不打算等他回答，陶晗之小心地取下项链，交给林适，“这么漂亮的东西，一定要收好。剩下的，改日我送到您手上。”说完，她就转身离开。
“等等。”林适道。
陶晗之停住脚步。
林适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温声道：“注意安全。”
程司从身后的树影中走出，他来这里接林适，已经等了许久。他看见许述忿忿地走了，也看见陶晗之哭了。
他走到林适身边，望着陶晗之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她上次救了你，你感谢她了么？”
林适垂了眼，不欲透露多余的情绪：“那双鞋不就是。”
“那不是用来搭配今晚的礼服......”程司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不是，你借着感谢的名义买礼物，却去刺激许述？”
被说穿了用意，林适却面不改色。他告诉自己，她也不亏，而他不过是更大化发挥一双鞋的价值罢了。
程司虽然明白林适的性格，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说真的，挺好一女孩，你却让她哭成这样。”
林适望着早已没有身影的远处沉默半晌，终于只是淡淡道：“给她加奖金就是了。”
程司深吸了一口气：“你够冷漠的。”
*
MPV 上，卫冉见许述姗姗来迟，表情显然有些不快。
许述上车也绷着脸，没说话。
“你去干嘛了？”卫冉问。
“碰到熟人，问候了几句。”许述道。
卫冉无谓去辨明话中真假。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她和许述之间的结果是不会变的。许述需要她，她也相信许述是个大事上拎得清的人，不会在关键时刻做出有损自身利益的行为。
她伸出右手，上面是刚拍下的蓝宝石戒指。她问许述：“好看么？”
许述看了一眼，“很适合你。”
卫冉的右手覆上许述的左手，像是柔声提醒，又像是一种命令：“许述，弄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没用的地方。”
*
林适到家的时候，也很乏了。
家中一片寂静，落地窗外城市的夜景透进淡蓝的夜光。淡淡的木香，清冷的黑灰色调，家具很少，几乎没有什么“人”气。
他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手上，径直去了书房。
那是他的自留地，无人能进。
他伸手摸着墙，去寻开关。
打开灯，占据整面墙的硕大油画映入眼帘。画上是两只交颈蛇，黑蛇紧紧缠绕着白蛇，两蛇吻部相贴。
这是他之前在苏富比拍下的。拍卖师说是两蛇相亲，情欲暗涌。可林适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是一条蛇对另一条蛇的猎杀。他喜欢画面里狩猎、纠缠、锁死的感觉。
很快，这里又将再添一副画作。
书房的落地窗外，城市还微微醒着，车流不息。
黑夜中，总有阴暗的秘密在蛰伏。
像是想起什么，他从西装外套里拿出一个丝绒盒。荀秘书已经将那条咬尾蛇项链放回“原处”了。
他打开看了一眼，没关，把丝绒盒放进边上的玻璃柜。
林适放下西装外套，去了隔间的浴室洗漱。
今晚，他十分满意。
*
一路上，她哭得有些迷糊。
到了家，陶晗之甚至来不及卸妆，很快就沾着枕头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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