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猛地拍桌而起：“姜亦恒！你在胡说什么？这三年你在监狱里好吃好喝，有什么可害怕的？”
姜亦恒缓缓睁开眼，视线越过姜烟的肩膀，对上贺青芷阴沉的目光，她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指节泛白，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你现在嘴里，还有半句真话吗？”
他扯了扯嘴角，喉咙里泛起血腥味。
明明知道没人会信，为什么心还是疼得像被撕开一样？
“我说的都是真的。”他轻声道。
话音刚落，姜宇辰就站了起来。他今天穿了件珍珠白的衬衫，衬得面色如玉，像个不染尘俗的神祇。
他声音柔柔的，却让整个包厢都听得清清楚楚。
“哥，大家都知道你在里面过得很好。这可是真心话大冒险，撒谎了就要罚酒哦。”
他转身从酒柜里拿出几瓶烈酒，一字排开在他面前：“喝吧。”
姜亦恒摇头：“我不能喝……”
“玩游戏就要玩得起！”旁边的人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宇辰对你这么好，你还敢撒谎？”
“就是，喝！”
“装什么装！”
起哄声中，有人捏住他的鼻子，有人掰开他的嘴，冰凉的酒液灌进来，火辣辣地灼烧着喉咙。
他挣扎着，酒水顺着下巴流到衣领里，但更多的被强行灌进了胃里。
三杯、五杯、七杯……
他的胃像被刀绞一样疼。
这些年吃的都是馊饭掺着石子，胃早就千疮百孔，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磨。
“呕——”
最后，姜亦恒猛地弯腰，一口鲜血喷在昂贵的地毯上。
包厢瞬间死寂。
贺青芷和姜烟同时冲了过来，语气惊慌：“住手！”
人群惊慌地散开。
姜亦恒瘫软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手指死死抵着胃部，疼得眼前发黑。
“哥！”姜宇辰惊呼一声，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捂住嘴小声道，“今天出门我就看到你藏了一包血浆，那时候还不知道你是要干什么……”
他眼睛瞪得圆圆的，“原来是用在这里的吗？不过喝几杯酒，怎么可能严重成这样，你是想博取大家的同情吗？”
贺青芷和姜烟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们松开扶他的手，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肮脏的骗子。
“姜亦恒，”姜烟咬牙切齿，“你真是死不悔改！”
“没有……”姜亦恒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后背，“我难受……真的好难受……求你们送我去医院……”
贺青芷冷笑一声，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好，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医院的走廊长得没有尽头。
姜亦恒被架着做了各种检查，抽血、CT、胃镜……每一次移动都像有刀子在胃里搅动。
“结果出来了。”
姜宇辰拿着报告单走进病房，递给了贺青芷和姜烟。
姜亦恒艰难地支起伤痕累累的身体，喉咙里还泛着血腥味。
这一刻，他竟感到一丝病态的解脱。
那些触目惊心的检查结果，那些无法伪造的伤痕，终于要揭开真相了。
他抬起眼，期待看到他们震惊、愧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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