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一听就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讷讷道:
“不要啊王妃娘娘,奴婢这就去做。”
虽然冬夏拿起了抹布,接好了水,但她的行为动作都显得懒洋洋的,没有朝气。
见她如此偷懒,洛云蔚心下猛地起了捉弄的念头:“你先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去拿墩地抹布来,好好把榭里榭外都打扫一下。”
冬夏一听就急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然后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小声问:“娘娘,您真的不打算再找几个人帮着打扫一下吗?”
冬夏现在心里有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心想自己今天可真是太倒霉了,偷懒被徐管家逮住,现在又给安排给这个王府上下都不空搭理的主,最后还要落得干最重最累的活!
看来倒霉一事,舍她冬夏其谁!
洛云蔚突然有些想笑,她原以为这永王府上下,都和洛府一样是些不安好心、最爱找她茬的人,没想到还有冬夏这种单纯的懒虫。
“那你先做着吧,本王妃出去寻几个人来帮你。”洛云蔚煞有介事地说着话,便抛下冬夏走了。
喜欢偷懒是吧?洛云蔚现在歹念一起,存心抽抽冬夏懒筋,让她先一个人打扫一下。
哪知冬夏这一打扫,就是一下午。
庭院内尘土飞扬,卷起的灰尘全部扑在了冬夏脸、衣服还有手上,她现在真的是灰头土脸、又累又饿。
云雾榭不大,但是毕竟是个院落,让一个人打扫也未免吃力一些。冬夏虽然难过,但还是坚强地打扫完了云雾榭,只是干不干净这回事,还得另说。
黄昏时分,夕照温柔。斜晖沉沉,洒满了云雾榭。
这云雾榭起名也不是随便起的,正是因为榭里有一眼水泉,被黄昏太阳照耀时,会泛起阵阵波纹,同时还有水雾生成,似在云雾之中,故得名而已。
洛云蔚在府里溜达了几圈,熟悉了一下这个王府内的构造,看着日头差不多了,便准备回去好好关爱一下她的丫鬟。
冬夏已经快打扫完了。那王妃说去找的帮手到现在迟迟不露头!
她此时此刻,终于意识到,原来王妃也是故意捉弄她的。
她要是早点意识到王妃是故意让她一个人干完粗活累活,完全不会去帮她找帮手,她就会自己去找帮手了。
的确,她实在是太懒了,她甚至懒得去找帮手!
日暮时分,那一眼水泉泛起朦-胧飘渺的云雾时,洛云蔚终于归来了。
被打扫完毕的云雾榭还是显得宽敞明亮,没想到这个爱偷懒的小女孩还是不负她望嘛。洛云蔚满意地点点头,有个个人独居的地方,多好!
她正满意点头的当头,就不经意间对上了冬夏那幽怨的目光:
“王妃娘娘,冬夏再也不敢偷懒了,呜呜呜!!”
洛云蔚笑了起来,连忙学着徐掌事的样子给自己找补:“本王妃也是去府上找了找,可是他们都说人手不足,没得空来帮你。”
冬夏不满地撅起嘴巴,念念有词道:“王妃娘娘,您怕是根本没去找。我们府上全是闲人,不然的话,那死老头天天威胁要把我扫地出门干什么啊!”
洛云蔚忍俊不禁。这丫头,真有意思。
不过她这话也算是提醒了洛云蔚,这永王府富裕得到处养闲人,就这么抠抠搜搜、吝啬万分地只给她安排了一个丫鬟?
眼前就闪过那讨人厌的顾太妃的模样,还有牧良瀚冷漠无情、决绝高冷的背影。
洛云蔚眼又瞧了瞧四方,发现庭院中还有些绿植没有摆放好。
那几株半人高的绿植一下子就吸引了洛云蔚的注意力,她快步走到那绿植的前面:
这株植物,生长得蓬勃茂盛:枝干光滑,条节分明。先端肆意地朝外张扬蔓延着。
可是这物出现在此处,是否有些奇怪扎眼?这东西,洛云蔚是认得的,这是原产热带的散尾葵呀!
“冬夏,你可认识这株植物?”她有些惊讶,便转过头去,询问冬夏。
没想到冬夏依然沉浸在自己做了可能一个月的工作量之中,悲伤难以抑制,她甚至懒得抬头,便闷闷道:“不认识,那边的植株,好像是王爷之前因为战功受的封赏,朝廷送来的吧。说是什么,远道而来的珍惜,说实话,哪有神奇的......”
冬夏这番话还是打消了洛云蔚心中的疑虑,看来的确是散尾葵没错了。能在古代拥有这种舶来品,当然是非富即贵。看来牧良瀚确实有点本事?
洛云蔚挑了挑眉,又问冬夏:“那他怎么就把这么珍贵的御赐之物放这里?”
冬夏继续没精打采地回答说:“王爷好像一直不在乎皇家给的封赏。不过,王妃娘娘,奴婢也不清楚呀,奴婢都懒得去打听这些事情。”洛云蔚扶额,这小丫鬟真是有够懒的!
“怎么了,王妃娘娘是不是觉得这几株散尾葵碍眼?”冬夏看着洛云蔚望着散尾葵若有所思,心下又不免唉声叹气起来:“又要去搬东西了,我怎么今天的活还没干完呀?”
洛云蔚点了点头,散尾葵此物,耐阴性强,具有蒸发水气的功能,如果在室内种植一棵散尾葵,能够保持湿度。特别是冬季,能有效提高室内湿度。既然牧良瀚不懂得珍惜此物,那不如就给她洛云蔚拿走吧!
“对,把这几株散尾葵搬进房间里面去吧。”洛云蔚这次看出了冬夏眼中的幽怨和可怜,便笑道:“这回我帮你。”
冬夏这下可感动得泪眼汪汪了,心下暗想这王妃还算良心。
二人几个来回,就把那五株散尾葵全部搬到了房间里面,又在每个分隔的小室都放了一株。
“走吧,去外面歇息。”洛云蔚看冬夏劳累的样子,便开口让她去露天歇息。
冬夏频频点头,要是还能赶上吃饭就最好啦!
云雾榭外面有一处吊椅,还有零散的座位,现在出去坐着,还能欣赏下太阳西沉、明月初升的美丽景色。
岂料这二人刚刚一出去,就看见那吊椅上坐着一个男人。
洛云蔚熟啊,洛云蔚怎么不熟?
他还是穿着今晨那件繁复的玄色衣袍,眸中似有万千华彩。
“谁让你住到这里来的?”冷峻、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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