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微微僵硬,目光也有一滞。
心猛地一跳,陆南西喉咙艰难的滚动了下,他凝视着温窈眼睛,试探问。
“你自己弄的,忘了?”
温窈表情古怪:“我自己弄的?不记得了。”
她好像真的忘了。
陆南西有点吓着,不明白怎么会这么突然,可温窈现在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有这个预感认知,他心尖上深深一刺痛。
他脑中闪过一个词——pstd。
陆南西心一沉,腿都抖了。
因为温窈的表现,真的很像是患了pstd,创伤后应激障碍。
很久后,陆南西克制情绪,平静问温窈。
“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知道啊,陆南西。”
陆南西说:“我是问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温窈想了想,回答:“夫妻。”
陆南西眼眶微热,他又问:“除了我,你还有想见的人吗?想不想回家?”
“回哪儿。”温窈问。
陆南西说:“南湘。”
温窈没说话,良久沉默后,她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眨下眼睛,低着脑袋,脸上表情有点低落失落说:“我不惹你生气,我会乖乖听你话,你别赶我走。你讨厌我了吗?”
陆南西心里难受极了,“没有。”
他声音变得沉而沙哑:“我怎么会讨厌你。”
温窈抿抿唇,伸手臂搂住陆南西脖子。
她趴在他肩膀上说:“那你不要赶我走。”
声音轻轻嗡嗡的。
陆南西闭了闭眼,压下心涩和心酸,他没起身也站不起来,单腿蹲在地上抱住了温窈,揉揉她的头,他嗓音发酸。
“不赶你走。老公永远都不赶你。”
盯着陆南西,“陆警官?”
温窈听了像个孩子一样满足,她勾住陆南西劲项,蹭了蹭他温热的脸,然后慢慢靠近他,鼻尖相近,亲吻他唇角。
他轻蹲地,漆黑的眼眸里似浸着雾。
泪。
陆南西在哭吗?他为什么流泪。
这是温窈心里一瞬间闪过的疑问。
她想更细致的去看他的眼,被陆南西手一用力带起,他起身,猛地拉起她,她的后脑勺覆盖住一双手,而后她的下巴抬起。
被他反客为主的吻回去。
他火热的舌抵着她口腔,两相纠缠,深重呼吸的,喘息着缠绵。
她在他胸口,人在他怀中。
陆南西手往下,贴住她腰,搂紧她朝自己压。
温窈仰着脖子。
她心口空荡中夹着甜蜜,心悸一阵阵。
冷与暖交织,她感觉自己站到了悬崖边上,想毫不犹豫跳下去,死是一种解脱,可她的心上又有一种羁绊,让她想活着。
明明被陆南西吻着,感觉到甜才是。
他是她最爱的人,她的春暖花开。
她就在他心口处,离他距离的很近。
可为什么,她心脏酸胀又闷痛。
陆南西离开温窈的唇,眼睛注视着温窈,心跳很快,轻而重的呼吸着。
温窈也是一样,胸口起伏。
他看着她,喊她的名字。
“窈宝。”
温窈心弦一颤,不知为什么,想哭。
像丢失了再也寻不回的东西。
她垫脚,勾上陆南西的脖子,又吻上他的唇。
陆南西这次没回应,他轻轻推开温窈,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他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眼底还有一份沉重的疼惜。
“窈宝。”
他问:“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温窈。”她张口答。
陆南西笑了笑,他手指轻抚她的脸,说:“你有没有忘记温棠,还记得棠棠吗?”
温棠。棠棠。
温窈怔怔很久,她似乎在思考。
而后,她说道:“温棠是我姐姐,也许是我的妹妹,我们长得很像,可我跟她并不是一对双胞胎,我们不是一家人。”
她心口一紧,搂住陆南西的腰。
她紧紧抓着他的衬衫,怕他消失了。
怕他也不要她了。
她有些心慌,说:“温棠很惨,我听说她没有家人了,都死了,很可怜。九哥,你认识她吗?你别同情她,别爱上她,好不好?”
温窈有些神经错乱,分裂出两个人。
她记忆中,陆南西都是爱她一个人的。
可在很多很多的梦里,她多次看到了一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人,她叫温棠。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在她身边,都有陆南西。
陆南西总会陪着温棠,看着温棠。
他的眼中有心疼,有深情,还有,爱。
温窈嘴一瘪,想哭。
她不想理陆南西了,她也不想同情那个叫温棠的姐姐还是妹妹,她才不要跟她一起伤心。那个叫温棠的女孩是个坏人。
她会抢走她的心上人。
温棠会抢走她的陆南西。
温窈刚起身想走,被攥住了手腕。
她低头,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温窈目光有些低落和委屈,她轻声问陆南西一句。
“你爱温棠吗?”
陆南西目光深了,他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她说了句。
温窈吸吸鼻子,她就知道,陆南西说的那些情话都是给温棠听的,不是说给她听的。因为温棠父母死了,爷爷死了。
她很可怜,她家破人亡。
所以陆南西很心疼温棠也没什么不对。
温窈抽开陆南西手,她低低说:“我累了,我去睡觉了。你想去就去吧。”
陆南西沙哑接一句话,“我去哪儿。”
“你不是想陪着温棠回南湘吗?”
“不是。没有想陪她。”
陆南西把温窈拉身边,“我不会离开你。”
他忍着心口疼痛亲了亲温窈发心,嗓音温柔的安抚她,“我哪儿都不去,只陪着你,守着你,就只陪着你一个。”
温窈抬头,“真的?”
她眼底有欢喜。
陆南西心滞的亲温窈的唇,他怜惜的亲吻她。
他笃定而认真,“窈宝,我只爱你一个。”
窈窈,你要好好的。
温棠,温窈,小傻瓜,你们都是一个人。
————
温窈突然就生病了,自我封闭。
她记不得任何人,只知道陆南西一个。
温祈远知道这件事,一开始还不信,后来突然某天夜里,风尘仆仆的从南湘赶过来。
一进门,他神色凝重,看着陆南西。
“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突然的臆想出另外一个自己,就算是臆症,也不应该忘了所有人。更不是精神分裂,也不是失忆。
如果是失忆,为什么又只记得陆南西一个人。
温祈远想不明白。
陆南西人沉默,低头擦拭着手里的刀。
刀锋很安全,可刀尖锋利又锃亮,透着凌厉。
就像陆南西此刻的人。
他穿着黑衬衫,坐在凳子上,身上透着一股凌厉的又漫不经心的感觉。
温祈远扫了一眼屋内:“她呢。”
陆南西说:“睡了,不在这间屋。”
温祈远目光落到他手上的刀,不自觉皱眉。
“擦刀,你是想干什么?”
“防身用。”陆南西淡淡说一句,把擦好的刀用布包裹起来,放桌上。
他这才回答刚才问题。
“我没带她去医院,她本能的排斥医院,会害怕,也会哭,我舍不得强逼她。不过,我请了一个医生过来给她诊断,医生说,她因为太深的刺激,自我承受不了。”
“说到底,她还是逃避,排斥自己。”
温祈远一言不发沉默听着。
陆南西说:“她不接受自己是温棠,不接受家人不在的事情,自我厌弃,逃避有关的一切,潜意识封了有关温棠的所有。”
温祈远听了心里不是滋味。
半晌,他问:“她不愿意回南湘,你就打算让她一直这样,不解决,不去医院。你呢,也就这样不会南湘了?”
陆南西嗤笑一声:“你觉得可能?”
温祈远盯着陆南西冷淡的嘴角,他有那么一刻恍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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