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婚
晚饭点。
路遇白回到江亭苑,他将公事包递给保姆,走向餐桌。
除非工作耽误,拒绝一切无用社交,每天回家吃饭,婚姻存续期间,彼此忠诚。
这是婚前协议的内容。
路遇白在余笙对面坐下,两人吃饭的时候像是白天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
吃完饭,保姆收走碗筷,余笙将离婚协议拿出来,推到路遇白的跟前,平静道:“我们有签过婚前协议,也做过财产公证,不存在任何纠纷,你签字就好。”
路遇白看到离婚协议上余笙已经签好了名字,眸色瞬间冷了下来,“余笙,你以为你是谁?”
余笙哪敢以为自己是谁,当初她费劲心思和路遇白结婚,以为结婚了就有了一切。
可到头来没有用,哪怕余歌杀人放火,路遇白依然放不下。
如果她舍掉一切追求来的婚姻是这般肮脏丑陋的模样,那她一定会走奶奶的老路,这样的婚姻,不要也罢。
“我从没以为我是谁,所以你签字吧,正好,你若打赢了官司,就可以和你的余歌双宿双飞了!”
路遇白自来心高气傲。
余笙也是心高气傲,两个人在一起站在人前,是说不出的登对。
可只有路遇白清楚,余笙和他结婚,不过就是桩买卖。
余笙对余歌的憎恶,家喻户晓,两姐妹从小争到大,不,余歌是余笙见不得人的小姑姑。
原本余歌才是他的联姻对象。
可余笙却用股份继承权逼迫余歌退出,自己顶替了余歌的位置和他结婚。
看到余歌在婚礼上痛哭流涕,余笙眼里流露出的轻蔑是对失败者最大的杀招。
路遇白道,“你赢不了我,余歌没有过失杀人。”
“你爱她,所以你就相信她,她哪怕杀人抛尸,你也相信她纯洁得像朵白莲花!”
余笙愈来愈激动,差点控制不住情绪。
“你说我相信她?”路遇白拿起放在离婚协议上的钢笔,拧开,“你难道不是凭借自己的判断在认定她有罪?你在践踏一个律师最基本的素养。”
余笙看着路遇白拧开钢笔准备签字的动作,心脏里的血管瞬间散开成线,又紧紧拧在一起,疼得她皱了眉。
她想用最后一道底线去试探他,以为他会选择婚姻,结果他还是选择了余歌。
路遇白签好字,将离婚协议推回给余笙,“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你想赢我?称过自己的斤两吗?”
余笙忍不住鼻酸,那酸胀一股脑冲向泪腺,逼得她想流泪,却拼命忍耐,她不能在他面前哭,显得那样无能。
路遇白是她的学长,为了将他追到手,她死磕法律专业,考到政法大学,死皮赖脸的去做他的助理。
所有人都知道,路遇白18岁就和余歌有了婚约,她公然翘余歌的未婚夫,真是不知羞耻。
可是她不管那些人怎么说,只要没结婚,她就可以用尽手段去得到路遇白。
她得到了。
她用胜利者的姿态告诉余歌,别以为偷看了她的日记,偷窥了她的秘密,就可以把她喜欢的男人抢走!
既然路遇白不顾夫妻情分要跟余歌纠缠不清。
那她就将余歌彻底送进监狱,让她安分守己!
第3章 敲诈
可让余笙无力的是,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余歌是正当防卫。
原告是看余家家底雄厚,想要狠狠敲诈一笔。
余笙这才明白路遇白曾经说过的话,她在接这个案子前,践踏了一个律师最基本的素养,她失去了理智的判断,在用情绪打官司。
她想让余歌入狱,就只能在防卫过当上下功夫。
可她的对手是路遇白。
路遇白,至今无一败诉。
余笙的字典里只有赢和输,可在路遇白面前,她从来就没有赢过。
走出庄严的法院,台阶不过几十梯,却犹如千阶长,一步都不想踏出去。
台阶下,余歌跑向路遇白,冲进他的怀里,眼睛里眨巴眨巴的流出泪水:“路哥哥,我都怕死了,怕死了,还好有你,你就是我的福星,永远都是我的幸运星。”
路遇白拍着她的背,“不用担心,已经过去了。”
余笙看着这一幕,眼睛疼。
她没有伸手揉,怕揉出泪水来,她用她的强悍得到了路遇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脆弱。
职业装是她可以伪装坚强的铠甲,高跟鞋一步步踩下台阶,如女王降临。
余歌看到余笙,委屈又憎恨的咬紧嘴唇,可她却没从路遇白的怀中退出来,好像是后背有老虎,就敢狐假虎威似的对着余笙龇牙咧嘴。
“余笙!你什么意思!你恨不得我坐牢是不是?明明是那个人想要强暴我,我正当防卫,你恨不得想要陷我于死地!你是个律师!你不配!”
余笙不疾不徐走到余歌跟前,看着余歌紧紧抓住路遇白手臂的手,“余歌,你这手可真是又细又白,我真是恨不得给你剁了!”
余歌吓得一抖,路遇白忙把余歌护在身后,“余笙!你够了!这场官司已经让余歌受惊,你还吓她做什么?”
余笙理了理自己白色衬衣外的小西装袖口,“吓她当然是因为讨厌她,难道你看不出来?”
路遇白深呼吸,“你还真是毒,因为讨厌余歌,你竟然将你应该具备的职业操守弃之不顾。余笙,你真是让我失望!”
余歌躲在路遇白的身后也嘤嘤的哭了起来,“余笙!你什么都要跟我抢,你不喜欢路哥哥,见我喜欢就抢走了他,你都赢了,你还想怎么样?什么都让你赢了,你还想怎么样?你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路遇白耳中长了刺,余歌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将他刺痛。
余笙为了跟余歌争输赢,一定要做他的助理,这件事情,全政法大学,人尽皆知。
每个人都知道余笙是心机婊。
他也知道。
两年夫妻,两个人过得比任何家庭都枯燥,除了上床做、爱,从来没有交流,这样的夫妻生活也能存活两年。
他都佩服自己。
这样的女人,竟然能做他的妻子长达两年之久!
“余笙,你以后离余歌远一点,如果你还是这样想尽千方百计的陷害她,我不会对你客气!”
余笙大笑,仰头时烈日灼心,疼得眼泪流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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