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来纽约，对一切都很陌生，朋友因为大雪来不了接她，沈流念口头上安慰着她自己没事，挂断电话后心里却有些发怵。
本想走到外面再做打算，但刚走出机场，她就接到了何知洛的电话。
“我在你前面。”
沈流念一抬头，看见一台深蓝色的迈凯轮朝她缓缓驶来，车顶上铺满一层雪，看起来在外头等了有一段时间。
“别站着了，我送你回去。”
她没有拒绝，一下子钻进车里。
看着冷得发抖的沈流念，何知洛默默将暖气调大，伸手替她拂去身上的雪花，拉过安全带帮她系好。
沈流念报了地址，意外发现何知洛的家也在附近。
“顺路。”
他笑笑，见她兴致缺缺的样子，识趣不再开口。
她侧过脸看向窗外，车子缓慢行驶在布鲁克林大桥上，夜色渐浓，无边的霓虹灯光线模糊了天际，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上空飘雪，在空中形成倾斜的白河。
望着夜景，沈流念有些出神，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开白时序身边，独自前往其他城市。
想起他的身影，她忽然感觉心脏紧得发疼，微微弯腰喘着粗气，耳朵传来轰鸣声，就连何知洛焦急的呼喊声都已经听不清了。
“流念已经到家了，你清醒一点，慢慢呼吸。”
沈流念的抑郁症已经严重到出现躯体化障碍。
停下车后何知洛紧紧握着她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咬牙心疼地看着沈流念。
他怎么能不恨白时序，凭什么他的错误，要让沈流念承担。
“都过去了，你已经离开他了，没事的。”
她身体不断颤抖着，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打湿何知洛的手背，喉咙里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
许久后沈流念才平复下来，额前的碎发被眼泪沾湿，脸色苍白地朝他挤出一个笑容：
“真是抱歉，今天还要麻烦你送我回来。”
看着男人胸口的衬衫被沾湿一块，缓过来的沈流念脸上有些泛红，不好意思地开口。
“不嫌弃的话进来坐一下吧，等雪小一点再走。”
雪越下越大，何知洛的家就在两个街区外，索性也没有拒绝她的邀约。
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他温柔道：
“那就打扰了。”
沈流念输入密码打开门，仔仔细细地扫过小屋子里所有摆设，鞋柜、沙发、落地灯，还有那只今天才接回来的小狗，眼眶微微湿润。
活了三十年，她终于有专属于她的小屋。
马尔济斯跑到二人脚边叫唤，何知洛蹲下身子，伸手点了点它的脑袋，小狗叫的更凶了，甩着尾巴转身跑到沈流念身边。
她笑笑，将它抱起。
“它有名字吗？”
沈流念摇摇头，不知怎么地又想起那个流掉的孩子。
“就叫面团吧。”
呼噜噜的白色小狗跟小小一坨的面团一样，她笑笑，手不断抚摸着面团的后背安抚着它跟她一样来到新地方而不安的情绪。
何知洛有些无奈，直到龇牙咧嘴的面团睡下，他才能坐在沈流念身边。
“流念你今天的状况持续多久了？”
沈流念的手一顿，低下头轻轻开口：
“不记得了。”
自从知道白时序出轨后，她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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