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回府的日子愈来愈晚，常常彻夜不归，夫人起初一夜一夜的守着烛火等，后来便不再等。”
“最近这些日子，将军您为那舞姬杀夫人的狗，去接夫人却带着那舞姬离开，任由夫人在街上被推搡踩踏出一身的伤。”
“您将舞姬接回府，您不信她，罚她跪佛堂，砍掉为她亲手所种的树，是您逼着夫人离开的。”
嬷嬷的话像敲在傅北陵脑子中的一记重锤。
他回忆起这两年的种种。
他不是没看到过姜凝烟的失望和泛红的双眼。
他也曾愧疚过，但随后又被托娅新奇的异域身份，迷得忘了其他。
傅北陵总觉得姜凝烟离不开自己。
她为了自己还了俗，为了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
只要自己回头，只要自己好好道歉就一定能将人求回来。
事到如今傅北陵都不觉得姜凝烟能彻底离开自己。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半晌，傅北陵才出声。2
他的神色有些颓靡，眉眼间尽是懊悔悲拗之色。
屋子里独属于姜凝烟的清幽香味越来越淡，她已经离开将近半个月傅北陵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焦躁不安笼罩着他。
回想嬷嬷的话，傅北陵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贪恋一时新奇，却将本该珍藏一辈子的珍宝给弄丢了。
傅北陵起身往外走，下人没得允许并不敢跟。
他走到托娅的院门口，打算通知托娅，离开将军府。
托娅院子里的门并没有关严实，敞开了一条缝。
院外，傅北陵刚准备推门便看见托娅穿着艳红的长裙，一手拿着鲜血淋漓的生肉，一手拎着鞭子，坐在兽笼之上。
笼子里近一人高的大狗被放出。
傅北陵看着凶恶的大狗在托娅的手底下逐渐从暴躁狂吠，变成了夹着尾巴呜咽的样子。
托娅跳下笼子，赤着脚走近大狗，一只脚踩在狗背上。
随后施舍一般将手中的生肉扔给脚下的狗。
旁边人很有眼力见的递过帕子给托娅擦手。
傅北陵见托娅熟练的训狗，回想当初追这托娅满街跑被自己一剑杀死的小狗，顿时一怔，被欺骗的恼怒浮上心头。
傅北陵恨得咬牙，刚准备进门就听到托娅的声音传出。
“那个蠢女人走了也好，省得我费劲心思针对她。
“不过我也没料到她竟那么能忍，亲耳听过我跟将军在客栈翻云覆雨还能忍到现在才离开，真是搞不懂她们中原的女人。”
下人闻言忙附和：“夫人走了，姑娘您以后就是这将军府的女主人了。”
托娅却支着头，一脸纠结道：“我不习惯在一处地方待着，但将军勇猛和野性着实很吸引我，我才在京城待了两年。”
“我并不愿意做将军府的女主人，束缚太多……”
话音刚落，傅北陵一脚踢开了院门，沉着脸站在门口看着托娅。
这些日子傅北陵忙着找姜凝烟，托娅压根没有想到他竟会来找自己，才将百戏团的兽才会回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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