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拳，看着不知所措的小欣，勉强道：“我们出去聊吧。”
病房外。
沈淮序靠着墙，小心看着温念初的脸色，低声道。
“月瑶一个人，小轩又身体不好，所以我想收养他，给他一个家。”
温念初听完，只觉可笑。
她从未想过沈淮序对苏月瑶竟用情如此深，为了爱她，连她的孩子都能接受。
她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苏月瑶是不是也该一起带回家？”
沈淮序柔声道：“我的妻子只会是你，小轩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不是来拆散我们的，等解决了国内的事情，月瑶也会回美国。”
可国内的事，永远也解决不完。
究竟是觉得她多蠢，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骗她？
温念初喉中干涩，哑声道：“好啊，等到三天之后就去办手续吧。”
移民前的所有资料三天内会全部通过。
沈淮序，三天后，你想带谁回家，都可以了。
回家后，一进门就听见沈母喊道。
“同意领养还要三天之后，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想让我晚点抱孙子！”
温念初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小欣快步进了房间。
沈淮序跟进来安慰道：“过几天我就送妈回去。”
温念初摇摇头：“你也觉得你妈说得对是吗？”
她其实早该知道的，从知道小欣性别的那一刻起，他眼底的笑意就变得勉强。
小欣生了三年，难听的话沈母说了三年。
以往沈淮序还会为她辩驳几句，时间一长，他似乎也听习惯了。
渐渐的，这种沉默在沈母眼中成了默认，话说的越来越难听，他却也只是让她包容理解。
而到现在，她也快不知道，沈淮序的沉默里，究竟是无奈更多，还是认同更多了。
沈淮序没有说话，在一片死寂的沉默里。
温念初合上的酸涩的双眼：“明天是小欣生日，至少在这天，别让她不开心。”
即便再怎么不喜，沈淮序终究是小欣的父亲。
无论怎样，她都希望小欣在父亲身边的最后一个生日是开心的。
沈淮序揽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肩颈处，眷恋的蹭了蹭。
“好。”
隔天一早，温念初在客厅里摆满了粉色气球，亲手做了个小蛋糕。
她为小欣带上小皇冠：“今天是小公主五岁的生日了，要自己切蛋糕了哦。”
小欣点点头，葡萄般的眼睛闪烁着：“好。”
温念初看着小欣的笑容，先前淤堵的心陡然消散，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下一刻，门铃声响起，沈母笑着打开门，领进的两人赫然是苏月瑶和她儿子！
温念初身体一僵，蓦地看向沈母，只见沈母冷笑一声。
“小轩也今天生日，我带我未来的孙子回家过生日，你有意见吗？”
她说完，一把夺过小欣手里的蛋糕刀递到小轩手里。
“蛋糕都准备好了，小寿星就切吧。”
手中的东西骤然被抢走，小欣愣了愣，随即眼中浮出一层委屈的水雾。
温念初心尖一疼，看着被切了一刀的蛋糕，第一次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
拿起蛋糕甩手丢进了垃圾桶。
“抱歉啊，我有洁癖，脏东西碰过的就该丢进垃圾桶里。”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苏月瑶咬着唇，泫然欲泣：“羞辱我就算了，为什么要这么羞辱一个孩子？”
“如果不欢迎我，我和小轩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说罢，牵着儿子的手便往外跑去。
“月瑶。”
沈淮序看着她哭着离开的背影，下意识便要去追。
温念初拉住他的手腕，艰涩开口：“今天是小欣的生日，你说过会让她开心的。”
沈淮序一顿，转头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小欣瑟缩不敢说话的模样，停住了脚步。
下一刻，却听见门外传来苏月瑶的惊呼声。
他眼神一凝，挣开温念初的手，就要往门外跑去。
这时，小欣含着泪，哽咽着唤了一句：“爸爸……”
沈淮序却看都没看孩子一眼，一步未停地，径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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