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的温辞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人的感情很复杂，他以为自己可以放下这些感情，但乍然听见温辞溪的挽回，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心动。
毕竟这么多年，之前那么难都爱过来了，谁能想到会突然变成这样。
“我会考虑，但是现在麻烦请你离开。”江淮序语气冷淡，所有的情绪都被按下，说出的话模棱两可。
可温辞溪却挑了挑眉尖，眸中有一瞬间的惊喜划过。
“那你考虑，我先走了，别忘了明天回公司销假。”
说着，温辞溪拿上自己的东西，转身就离开这里。
江淮序关上门，走进院子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外婆的话在耳边回响，你想要什么。
江淮序也想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和睦的婚姻？还是其他的什么？
前两样都是他在梦里苦求却没有的得到的，难道现在要和以前一样吗？
或者有没有另一种活法，离开这里，到别的城市去。
这样既可以避开温辞溪，也能避开温家。
江淮序做下决定，进屋去陪伴外婆。
……
翌日，他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上司看见他，脸上的欣喜都快要溢了出来：“小江啊，最近还好吧？”
“很好。”江淮序言简意赅：“我想辞职。”
闻言，上司立即放下手里的茶杯：“什么？上头刚决定让你升任四杠机长。”
“怎么会？”江淮序震惊不已，他的里程数和飞行时长虽然早就到了，但这次的晋升不是只有一个名额吗？
在梦里，升职的是温辞溪。
“这事儿一早就定下来了，本来你出了事，这个晋升是要给辞溪的，但她拒绝了。”
上司的话再耳边轰炸开，他想起在梦里时，温辞溪跪在墓边说的话。
那句“自尊心作祟，没办法看你一步步比我还耀眼”原来是这个意思。
所有的事情瞬间就串了起来，梦里的温辞溪早就知道他要升职的事情，她强烈的自尊心早就无法忍受，孩子的事情恰好是个导火索。
给了一把可以让温辞溪名正言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扎进江淮序心里的刀。
真相居然如此荒诞。
怪不得在梦里，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孩子没了明明可以再有，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无休止
的争吵。
上司见他脸色几经变换，轻咳一声：“你再考虑考虑，最近你也累，听说你家里也出了些事，实在不行，我就在给你放个假。”
江淮序回过神来，拒绝的话哽在喉间：“我……”
“去吧。”上司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江淮序愣愣的出了办公室。
回到家里时，外婆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淮序，你怎么了？”
江淮序终于从以前的思绪里跳出来，他抓住外婆的手，轻声呼唤：“外婆……我不想继续在这工作了。”
外婆轻轻抚摸过他的头发：“那要不要去散散心呢？”
“外婆一起去吗？”
“外婆年纪大了。”老人轻声叹气。
江淮序想了想，恰好可以趁着这次出去，看看哪个城市合适定居。
他打开航班，看了又看，最终选了杭城。
出发的时候，天清气朗。
一直到下机都很平静。
江淮序的心情也跟着平和了不少。
“淮序。”
熟悉的女音在身后响起。
江淮序脚下一顿，犹豫瞬间温辞溪就大步流星的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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