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妍眼中满是悲戚，破碎不堪的心胸让她呼吸变得急促，无尽的疼痛折磨她全身。
这三年她对他的所有，难道在他眼里都这么不堪吗......
她字字泣血：“楚泊辰，你明知道爸有心脏病，这三年我从不欠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另一端的楚泊辰却冷笑一声，寒凉得骇人：“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日日夜夜都盼着你从我的世界消失？”
叶晚妍一瞬间失去所有争辩的力气，连心脏都停跳了一秒，一股凉气窜到了天灵盖。
电话那头男人恶魔般的嗓音继续传来。
“叶晚妍，我只盼着你快点死。”
老天早已定了她的死期，她想再多活一天都是奢望。
男人无情的话语刺痛她千疮百孔的心，麻木不仁，心如死灰。
叶晚妍喉中溢出一丝哽咽，语气平静。
“好，我会如你所愿。”
楚泊辰第一次被叶晚妍挂断电话，脑海中莫名被她悲戚的语气扰乱心神，脸色阴翳得可怕。
叶晚妍漠然陪着叶母一起做叶父的后事，收拾家中叶父的遗物。
父亲常用的水杯，她才发现是自己送的，被叶父用得脱漆了也不舍得换。
还有柜子里的衣服，来来去去总是那几件，明明每次都会关心她吃的好不好，穿得够不够厚，对自己却这么简单......
叶晚妍偷偷钻进厕所咳嗽，擦去嘴边的血渍后才敢出来。
注意到一旁憔悴的叶母，想到她的病，心中一片肝颤，沉重不已。
三天过去，追悼会。
没见楚泊辰的影子，楚家父母代替出席，也只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没有半分温情。
叶晚妍披着孝衣，往日清丽的面容愁云密布，空洞的眼神看了很久，直到天黑也没有等来男人的身影。
身体的疼痛和胸口的悔意越涨越高，她扶着憔悴的叶母注视叶父下葬，最后只剩下冰冷石碑上的黑白照片。
“滴滴。”楚泊辰发来的信息。
【叶晚妍，出来离婚。】
叶晚妍手指颤动一会，忍耐一上午的咳嗽终于爆发，狼狈的跪倒在地上被慌张的叶母搀扶靠在叶父的石碑上。
她对上母亲惊慌失措的视线就明白，她的病情瞒不住了。
叶晚妍嘴角溢出血迹，红着眼拉着母亲的手靠着墓碑把所有都说出来。
“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们，那个身患绝症要给楚泊辰捐献眼角膜的志愿者就是我......”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而沉闷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母女两人在墓碑前抱在一起，叶母的哽咽和心痛全都藏在苦痛的叹息中。
“我的女儿，跟妈回家......”
叶晚妍把头埋进充满香火的怀中，哭着说好。
离开墓园。
叶晚妍面容沉静前往登记处。
天气阴沉得可怕，她下了车就看到引人瞩目的男人拄着盲杖站在门口，一身黑色风衣被风吹起，曾经是她记忆中爱慕的模样。
她按捺住心中的涩意走上前轻声说：“走吧。”
真的到了这一天，楚泊辰似乎才回神，什么话也没说往里走。
叶晚妍看着他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细长的手指快速利索签下名字，盖上红印。
白纸黑字推到她面前，她拿起笔有些颤抖放在签名的位置，一笔一划如同在心上刻字，透明的泪水滴在纸上晕成一团。
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一人一本拿在手上。
楚泊辰触摸着手上的离婚证，心中的烦闷没有减少反而还在持续。
身侧的人久久没有说话，让他不自觉先开口。
“后续楚家的东西一分也不会少你，律师会跟你说。”
叶晚妍没再看他，语气平淡：“不用了。”
注意到她沙哑的声线，楚泊辰皱起眉头：“我不想欠你什么。”
叶晚妍嘴角微微一动，最后抬眸看着身侧高大的男人，目光一点点从他利落的下颌线往上，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和狭长的无神凤眼。
“我们之间的事，你这辈子也算不清。”
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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