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丫鬟却跟提前知道似的，手疾眼快将人拦下。
主仆二人抱成一团，哭天抢地。
公主被吵的脑仁疼，换了个人瞧：“你来说。”
不合身的披风搭在身上，裴照气的手都在抖。
“许小姐摔下池子前分明和在下隔着两人宽的距离，我与她不过点头之交，这处无人我怕坏她名声匆匆打过招呼就要走，她却假装崴了脚生生往我怀里扑。
我躲闪不及被她抓着跌进水里，水中也是她一直抱着我不撒手，在下实在不懂许小姐何故要用自会名声的形式扯谎。”
裴照是真厌恶。
收起方才的情形，眼底都是嫌恶。
许婉莺人都傻了。
之前裴照待她不说多热情，却也比常人要近亲，可今日的裴照处处都透着反常。
而且，他怎能在外人面前这样下她的面子……
她委屈咬着唇，这回落的眼泪都显得真心实意了几分。
裴照却执意不认，全然不给许婉莺面子。
许婉莺最后哭的昏死过去，都不见他多看地上的人一眼。
许婉莺晕了半晌，没等来想等的结果，脸都不受控的抽了抽。
姜清仪看在眼里。
最后还是许婉莺的母亲接到消息匆匆来把人接走。
只说事情等女儿醒来再从长商议。
怕这事漏出去，她一点没敢多留。
可这事儿注定瞒不住。
不过片刻，这事儿就在权贵之间传遍了。
那些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许婉莺和裴照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姜清仪却只觉得失望。
“真是可惜了……”
秋霜叹了口气。
姜清仪觑了她一眼：“可惜什么？”
“可惜了那样好的男子啊。”
秋霜一眼就替自家小姐相中了方才裴照。
“来之前老夫人还特意让奴婢留意裴家公子，听说裴公子一表人才，今日一见还真是，他年纪轻轻就成了大理寺少卿，长得也是小姐您喜欢的那一类——”
“——而且奴婢看那位裴公子好似也对小姐有意，明里暗里看了小姐好多眼，如果没发生这样的事儿，让他给小姐您做夫婿也是顶好的。”
有意？
裴照对她？
姜清仪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明面上还不忘敲秋霜的脑袋，警醒她。
“你这张嘴真是够了，这里可不是开封，天子脚下，遍地权贵，这些人心眼子比马蜂窝还多，刚刚那样的话切莫再说了，不然，你家小姐指不定哪日就要糟你这张小嘴给害了。”
秋霜闻言，忙捂着嘴，眼睛还左看右看，直到确定没外人。
小丫鬟又一脸震惊的看向自家主子。
“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姜清仪点了点她鼻子。
秋霜却一脸严肃：“感觉小姐变了，小姐以前明明比奴婢还大胆，还总跟奴婢说，京城呆不下去大不了回开封，做人才不要拘着自己。”
姜清仪却像是没听见。
秋霜哪里知道，这京城会吃人。
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
之后，姜清仪没再在宴会上看见裴照。
这一世，这一日他们没有再‘一见倾心’。
可这事情还不算完。
依着许婉莺的性子，姜清仪猜，她定然会不择手段。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用过晚膳后，姜清仪派出去打听的小厮就带了消息来——
“小人在裴府当值的兄弟说了，许家小姐回去，才睁眼就要寻死觅活许大人等到晚膳后也没等来裴家公子，怕真的失了女儿，愣是大晚上亲自上门，求裴公子娶了自家女儿。”
“然后呢然后呢？”
秋霜耳朵都竖起来了。
那小厮高深一笑，摇摇头：“裴公子这次必然是气狠了，小人那兄弟说，裴公子往日里向来尊重许大人，他们还打赌裴公子看在许大人的面子上必然会妥协，谁曾想，裴公子就是不答应，师生情面都不顾。
气的裴大人都动用了家法生生把人打了个半死，最后还是夫夫人看不下去，趁着裴公子昏迷，替他做了主，裴大人醒来知道后，又闹了好久，最后才松口，却说，不可能娶妻，要进门，那就做妾。”
姜清仪听到这里，才做了句声。
“许家应了？”
“应啊！当然应，怕夜长梦多，刚刚就把人抬进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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