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仿佛吞噬了叶望舒。
她站在原地，手里拿着傅靳言写给周倩倩的日记。
想哭吗？
想哭，只不过流泪无用。
三年能焐热没有温度的石头，捂不热心不在她身上的傅靳言。
这一夜，他都没回来。
第二天，复雅大学。
叶望舒进办公室正准备备课，窗外的广播忽然响起。
“学校于今天上午组织一场羽毛球友情赛，请各位老师积极参加。”
她微怔一瞬，羽毛球活动每年都有，而她和傅靳言，每年都是一队。
但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靳言。
老师们纷纷在操场集合。
叶望舒心情复杂，姗姗来迟。
一到操场，同事就眼神遗憾地看着她：“叶老师，以往金融系的傅教授和你都是单身，你们俩每年都是队友，不过今年他有新的队友了。”
“你看，就是那个他昨晚上带回公寓宿舍的小姑娘。”
叶望舒循声看去，就看到一身深色运动装的傅靳言和用手机拍视频的周倩倩。
两人时不时对着镜头说笑。
亲密的互动就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
叶望舒嘴角划过一抹苦涩，不由想起。
领证后，她想请同事们吃饭分享喜悦，可傅靳言却说：“我们两个人把日子过好就行了，不用让那么多人知道。”
他不想，她就没有坚持。
现在看来，他只是为了以后能够方便和周倩倩光明正大在一起。
泛滥的心痛，让叶望舒回过神。
“我们本来就是临时队友，总有散的时候。”
就像他们可笑的婚姻一样。
同事没有察觉她的失落，开玩笑说：“傅教授抛弃了你这个多年‘旧爱’队友，估计他这是好事将近了。”
叶望舒紧了紧手指，没说话，走向比赛分配的男队友。
比赛马上开始，她和队友正在热身。
这时，傅靳言却带着周倩倩朝着她走了过来。
他压低声线，对她说：“望舒，昨天是我话说重了，你别生气。”
叶望舒诧异地看向他。
这些年，他什么时候向她道过歉。
她正要回话，就听他又说：“倩倩不太会打羽毛球，你待会让让她。”
叶望舒刚才提起的心，一度下沉。
她笑了笑，却显得苦涩：“傅教授，这是比赛，我要尊重我的队友。”
说完，她收回视线，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傅靳言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沉，跟着就走到了她的对面。
周倩倩并不会打羽毛球，可叶望舒的球往她那边发，傅靳言总能即时接起，时时都护着周倩倩，再反扣回来。
这场比赛，就是她和傅靳言的搏杀，打得有来有回，谁也不让着谁。
周围的群众看得热血沸腾，纷纷都感叹。
“果然，曾经的队友是最了解对方弱点的。”
“傅教授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呀，对叶老师毫不心软。”
比赛结束，他们打了个平手。
叶望舒打算去洗手间，周倩倩却忽然拿起一旁的大喇叭，跳上了看台的台阶上。
她目光灼灼看向傅靳言，声音传遍了整个操场。
“傅靳言，你以前说我小，不能跟我在一起，但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等我。”
“现在我长大了，你做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叶望舒下意识看向傅靳言，他眼里只有台上的周倩倩，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焦急担忧。
“倩倩，你别闹，快下来。”
周倩倩摇了摇头，紧咬下唇：“不，我不下来，你答应了我才下来。”
四周一片静默。
操场上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傅靳言，仿佛都在等待他的回答。
良久之后，叶望舒听到傅靳言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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