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砚站在门口，背着手，表情戏谑。
对最尴尬的事莫过如此。
林雾夕回头，眼神瞬间变得如小鹿般无辜：“你在说什么？”
如此装模作样与他对视不过三秒，林雾夕就绷不住了，她一看到他便尴尬个不行，毕竟自己昨晚馋他腹肌馋得不行，还借口说做噩梦向人家投怀送抱，所以她很快就败下阵来。
她强忍着那种羞意，提起裙摆，小步跑进内室。
借着屏风阻隔，林雾夕才摆脱掉那种仿佛可以看透人的视线，缓缓探出半个头来，说话声音却带着笑意：“表哥许是听错了，我不曾说要气你。”
褚砚嘴角微扬，朝内室走去，“哦，那我听错了？”
林雾夕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一颗心吓得快跳到嗓子眼，她紧紧揪住衣角，心中又把他拉出来骂了个遍。
他有病是不是，干嘛也跟着过来？
直到褚砚当真越过屏风，林雾夕提着裙角又溜到屏风另一面。
他跟出去时，果然见她再次躲进内室。
褚砚也不气恼，脚步更是不见半点急切，这般悠哉悠哉地转圈圈好似与她捉迷藏。
这般绕了两圈，他顿步，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果然便看到了半点没防备的小表妹。
女孩见到他，惊叫一声立刻就要跑，他大手一拦，“怕我作甚？”
林雾夕用帕子挡住脸，“还不是因为昨晚说了胡话，又做了些蠢事，没脸见表哥罢了。”
褚砚笑道：“什么蠢事？我怎么不知。”
“表哥莫提了。”
“好，我不提。你身子好些了？”
“好了呢。”
见她仍一张帕子挡着脸，褚砚伸手将帕子扯了过来，“昨晚可还做恶梦？”
“哎呀”林雾夕没防住，手帕被抢了去，“你将帕子还我。”
只见褚砚拿着帕子的手早已背到身后去，他目光带笑，“嗯？什么帕子？”
林雾夕瞪他：“……”
“看来昨晚睡得很好。”
叫他又提起，林雾夕双颊绯红，伸手要去夺褚砚身后的帕子。
褚砚手一闪，便躲开了她的抢夺。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帕子，帕子两面不同，简直巧夺天工。
“这帕子倒是别致。”褚砚轻笑道。
林雾夕道，“我自个儿绣着玩的。”
说着，她揪着他的手臂摇晃了两下，“表哥还我罢。”
闻言，他笑道，“表妹一向手巧，可惜别的姐妹都有表妹送的，偏偏我没有。”
林雾夕无辜：“……”
褚砚再次挑眉：“……”
林雾夕泄了气：“那你把玉佩还我，我便也送你一个。”
“那帕子呢？”
“一同还我罢，表哥。”
她又晃了他两下，褚砚也是受不住了，才真将帕子递还给她。
“嗯。”林雾夕接过帕子，微微点头，“我刚做好一批香包，分你一个吧。”
“一批？”
“不然？”
于是褚砚再次将玉佩送到她手上，还换来了个香包。
林雾夕给他挑了个藏青色，图案最好，绣了竹子，竹子下还有一只憨态可掬的竹熊。
褚砚当即挂在腰间，此刻似乎心情好了，才说：“我今日来是想告诉表妹，有间书肆要收表妹的稿。”
“真的？”
林雾夕有点开心。
“只是稿费并不高，按字给钱，一万字一两。”
其实一万字一两已然很高了，但在褚砚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他道：“若表妹缺钱，我这边给你，没必要如此费心写稿赚那一两银钱。”
“一两听着是不多，但若是我勤快些，岂不是可以赚许多个一两？至于表哥的钱……”
林雾夕心中再次泛起一丝苦涩，“你的财物自有表嫂替你打理，若少了也说不清楚吧。”
褚砚产生了一种被看低了的感觉，他眉头微皱：“我的钱为何给他人打理？”
“难道不是吗？”
“不是。”
林雾夕更不开心了，好家伙，表哥居然是一个结婚了不会上交小金库的男人。
“反正我自己会想办法的，表哥无需为我多虑，劳烦表哥为我奔走，改日再谢。”
这话就是又是要赶人了。
褚砚没动。
林雾夕不满地瞥了一眼，“改日再请表哥吃饭。”
褚砚还是没动。
林雾夕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丝笑容，“择日不如撞日，今日表哥就在我这儿用膳吧。”
褚砚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打扰了表妹了。”
林雾夕：真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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