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楼梯间骤然响起。
也打断了白锦州一句句的质问。
安凝眼眶通红看着他,眼底盛满着震惊与痛意。
“白锦州!你别太过分!”
巨大的可笑从心底涌来。
白锦州舌尖抵了下被打的那边腮帮子,眼里那些疯狂的怒火一点点隐向眸底深处。
她第一次打了他。
就因为他提了季洲几句话,她就能变成浑身竖起尖刺的防御兵。
她爱季洲,那他算什么?
一个在她心里永远的替代品,一个被她耍得团团转的傻子!
白锦州冷冷笑起来:“怎么?你就这么爱他?那可真是可惜了,你现在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季洲死了那么多年,他的坟头恐怕都要冒绿光了吧?我要不要去给他烧几顶绿帽子?”
泪水在安凝瞪着通红的眼眶里掉落。
她满眼透着不可置信。
胸腔里传来的巨大痛意,再次提醒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多么混蛋,是多么不值得季洲献出心脏!
她紧紧盯着他。
一字一顿。
“白锦州!全世界所有人,只有你不配这么侮辱他!”
第24章
楼梯间的大门打开又再度合上。
耳边寂静下来。
白锦州愣在原地,眉头紧紧拧起,脑海里不断回想的是安凝离开前最后说的那句话。
随后,他嘴角泛起嘲讽冷笑。
他不配提季洲?
安凝简直是个疯子,他跟季洲毫无联系,是她先来招惹他,最后反倒变成了他的错。
是,替身这件事从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不对的。
毕竟他同样将她当成替身在对待。
可是他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明明白白提出来,放在台面上跟她说的!
她不一样,她骗了他,瞒着他在三年间将他完完全全当成另一个人,而他蒙在鼓里三年毫无所知!
真正恶心的人,是她!
白锦州神色漠然地看了一眼她离开的楼道大门,狠狠擦拭着嘴角残存的血痕。
冲上脑子的怒火褪去,冷静下来。
心里却突然咯噔一下,惊觉自己居然只因为安凝的一个反应理智全失,竟连过来找她的正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原本,他过来找她是想要问沈嫣然的事的。
嘴角的伤口隐隐犯痛。
白锦州眸色暗下来,心口的不适让他缓缓靠在墙壁大口呼吸着。
心脏手术已经完成得很顺利,这几年他已经恢复成了正常人的生活。
可遇到安凝,他的心口竟然因她痛了好几次。
他试图平息下来情绪。
然而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安凝对他提及季洲时的反应。
他想他是疯了,有那么一瞬,他竟然想不顾一切将安凝锁在家里,逼迫着她一遍一遍说她不爱季洲!
愤怒让他必须做点什么。
“备车,我要去趟画室。”
他紧紧握着手机,给助理打电话。
眼里泛着疯狂的报复恨意。
半个小时后。
助理将车停在了那间画室前。
安凝似乎很久没有过来了,画室里仍然是他上次离开前的模样,所有的人物画像还堆积在屋中央。
白锦州打开密码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将季洲的生日输入进去。
每按下一个数字,他眼里的恨意便多一分。
她多好笑,竟然当着他的面用季洲的生日骗过了他三年!
他忽地记起来,自己第一次看见她的密码时,心情还算不错。
他摸着她的下巴语气自然调侃:“你怎么把我的生日当密码?就这么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当时她浑身僵了一下,低垂着头,伏在他的胸口不说话。
那个时候他觉得她是害羞是不好意思,是被发觉的羞赧。
可现在才明白她那一瞬间的僵硬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她输入的从来都不是他的生日!
她记着的,是季洲!
白锦州甚至怀疑,安凝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生日是哪天!
【密码正确!请进!】
随着电子音的欢迎词,门锁咔哒解开。
白锦州迈步走进去,手里的棒球棍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助理拧起眉头跟在他身后,犹豫着开口:“席总,您……”
“打开相机开始录吧。”
白锦州不容置疑,冷冷开口。
助理迟疑着,最终还是如他所言将相机打开,对准他。
白锦州扬起棒球棍,朝着镜头扯了一抹笑。
下一刻,他抬手狠狠朝人物画像狠狠砸过去!
一幅画、两幅画、三幅画……
然后是整间画室。
他毁掉了安凝所有的画。
整个人阴沉得仿若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将最后一幅带有季洲影子的油画毁得一干二净后,他面无表情地开口。
“将录好的视频发给安凝。”
第25章
收到视频时,安凝才刚回到家。
手机屏幕上显示白锦州发来了一条视频,她满心都是烦躁,根本不想多看一眼,但在退出之前却看见了缩略图上的熟悉背景。
她看清,是她的画室!
视频在手机里播放,她亲眼看着白锦州慢条斯理地毁掉了她的画室。
他一下又一下地砸在画布上,如同一下又一下砸在她的心上。
如同雷击般,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胸腔处因为大口呼吸而剧烈起伏着。
她的眼眶一点点红起来。
“怎么了?”跟在她身后的唐云星察觉出不对劲,拧起眉头问了一句。
下一瞬在看见她手机上正在播放的视频时脸色霎时一变。
唐云星瞪圆双眼,脱口大骂:“疯子。”
是疯子。
安凝抿紧唇,将手机收好,径直拿上车钥匙就往外走去。
但很快,她思绪渐渐平静下来,不行,她不能被白锦州影响乱了阵脚。
安凝手里的力道一点点松懈下来,手中的车钥匙掉落在地。
唐云星紧张的心悄然落下,搀扶着她进去休息。
安凝直接将那则视频从手机上删除。
眼不见为净。
那头。
没能等到回复的白锦州脸色更为难看起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上消息的已读标志,神色是显而易见的烦躁。
她的已读不回,更显得他做的这一切像是个笑话。
白锦州狠狠将手机摔在墙壁上。
机身四分五裂。
“好,好得很!”
他冷笑一声,眼里升起的是比之前更可怕的偏执。
这天。
天上阴云密布,黑云裹挟着压抑铺天盖地袭来。
安凝出门时总觉得心里闷堵得过分。
唐云星陪在她身旁,眼里盛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
“姐姐,要不别去了?”唐云星没有启动车。
可安凝看看窗外黑压压的乌云,最终还是垂下眼眸开口:“去吧,我也该去看看他了。”
今天,是季洲的忌日。
三年间,她活在自欺欺人的世界里,没有去看过他一次。
安凝总觉得,不去看他好像就能认为他还活着。
可白锦州终究不是季洲。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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