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打扫书房看见这张合照才知道,靳洲淮给儿子取的名字竟然是用来纪念他的心上人——苏月!
这一刻,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催眠自己靳洲淮对她的冷淡只是性格使然。
“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靳洲淮不以为然,孩子不过是他用来应付长辈的工具,不明白安枝予为什么要上纲上线。
安枝予紧攥住手,强忍住心里的悲伤:“既然只是一个名字而已,那我们现在就去改!”
说完就打开抽屉,拿出户口要走。
下一秒,手腕被靳洲淮一把握住。
“安枝予,别得寸进尺。”靳洲淮眉头微簇,眼神中满是警告。
平时男人都是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这是安枝予第一次看他如此动怒。
但凭什么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要顶着怀念别人的名字?
安枝予用目光描摹靳洲淮的眉眼,眼眶泛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靳洲淮耐心也告罄:“名字不可能改,你要是不能接受,就离婚。”
安枝予愣住,这话像巨石一样砸在她的心头。
她爱了靳洲淮十年,嫁给他五年,无论靳洲淮怎么对她,她都从没想过离婚……
安枝予想说些什么,但开口才发现喉中苦涩难忍,眼眶酸胀。
见她不再说话,靳闵钺面无表情松开手,坐回皮椅,继续工作。
沉寂间,书房外传来声响,紧接着门被推开。
靳慕乐背着小小的书包飞奔进来:“妈妈!我回来了。”
安枝予立即蹲下,伸手抱住儿子。
怀抱的暖意驱散了心里的哽涩,安枝予自我宽慰的想:算了……
至少现在和以后,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在她身边就够了。
小小的靳慕乐没察觉压抑的气氛,朝着靳洲淮挥舞着手臂:“爸爸,要爸爸抱抱!”
靳洲淮眉头一簇,快速敲击键盘的指尖停下。
他不耐的眼神看得安枝予心中一紧,她打起精神哄住孩子:“爸爸还要工作,妈妈陪你玩好不好?”
说完抱着孩子离开书房。
儿童房里。
靳慕乐圈住安枝予的脖子,小声开口:“妈妈,你和爸爸吵架了吗?”
安枝予笑容一顿,随即强颜欢笑解释:“没有,妈妈永远不会和爸爸吵架。”
骗过孩子,安枝予一直陪到他睡着才回到房间。
可房内空无一人。
安枝予走到书房门口,推门时才发现靳洲淮上了锁。
不记得是怎么回的房间,安枝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靳洲淮的那句离婚。
一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目送着司机送靳慕乐去上学后,安枝予准备收拾下屋子。
电视上正放着靳洲淮导演新电影《过去》的宣发。
这时,门铃响了。
安枝予忙去开门,下一秒,却定在了原地。
眼前穿着白裙的女人,赫然就是合照上的苏月!
四目相对,苏月轻咬着唇,眉眼间写满了为难:“安小姐,我能见见洲淮吗?”
第2章
客厅。
苏月拘束的坐在沙发上:“我叫苏月,是洲淮的……初恋。”
就算安枝予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听到这句话时,胸腔中还是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痛意。
她死死压住心头的惊涛骇浪,面色如常提醒:“那是以前,现在我和他已经结婚了。”
闻言,苏月眼中迅速泛起雾气,楚楚可怜:“你别误会,我没有要破坏你们!我……只是有些话想跟他说。”
安枝予平静反问:“说了之后呢?”
“苏小姐,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我也不可能同意你见我的丈夫。”
安枝予希望能就此打消苏月的想法,她不敢赌,如果苏月真的和靳洲淮见面了,他们的这场婚姻会不会就此结束!
得到回答后,苏月没有再说话。
安枝予以为她要走了。
偏偏此时,电视上闪过靳洲淮的采访。
“靳导,请问手腕红绳上挂着的这枚戒指是婚戒吗?”
媒体纷纷围住靳洲淮,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世界名导的他,感情一直是娱乐圈的热点。
“是婚戒。”
男人低沉的声音穿过电视,传入安枝予和苏月耳中。
安枝予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被靳洲淮的一句话搅乱。
她紧紧盯着男人腕间那枚戒指,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不是她们的婚戒!
与此同时,一旁苏月哽咽的声音响起:“那戒指……是我送他的!”
像是分享喜悦般,她抓住安枝予的手,情绪激动:“安小姐,你看见了吗?他还戴着我送的戒指。”
安枝予的淡然和体面在这一瞬间被尽数击碎。
窗外阳关明媚,但她却如坠冰窖。
除了彻骨的寒意和心痛,她还感觉到一股耻辱。
明明她才是靳洲淮明媒正娶的妻子,明明当初和靳洲淮结婚是双方家庭合意的结果。
为什么现在好像自己却成了拆散别人爱情的施暴者。
还有靳洲淮!这五年,在他心里,自己到底算什么?
安枝予感觉到一股无力,却不想在苏月面前透露软弱:“苏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您请回吧。”
说着,她便直接将门打开:“不送。”
苏月无法,只能悻悻起身离去。
不想刚出门,一辆黑色宾利就停在了门前。
紧接着,靳洲淮从车上下来。
看见苏月的那一刻,他当场愣住,眼中澎湃起汹涌的情绪。
安枝予看在眼里,一颗心像是被撕裂般的作痛。
她强压住情绪,想要走向靳洲淮:“洲淮……”
苏月却已经先一步奔进了靳洲淮怀中:“洲淮,我终于见到你了!”
靳洲淮垂眸看着怀中的女人:“你怎么在这?”
他语气轻柔,眉眼间都是安枝予不曾见过的温柔。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又酸又疼。
安枝予强迫自己别开眼,不再去看。
下一秒,苏月的声音在空旷中响起:“洲淮,你还戴着我送的戒指,你还爱着我,对吗。”
这话犹如千斤巨石般砸在安枝予心里。
她怔怔望着靳洲淮,紧攥的手透露着心里的忐忑和不安。
而男人回望过来的眼神如同一汪寒泉,藏着深不见底的冰冷。
安枝予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转身想逃。
可身后,男人低沉的叹息已经传来。
靳洲淮声音沙低哑,却又坚定:“是。”
第3章
安枝予顿时如遭雷击,心底里的那一点点希冀被砸的粉碎。
她双腿像灌满了铅,驻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为什么不等她走了再说?一定要让她这么难堪吗?
眼泪蓄满了眼眶,安枝予咬着牙不肯泪水掉落。
她攥紧了手,回身看向站在一起的两人:“靳洲淮,过来。”
安枝予没有主动过去,只等着靳洲淮的选择。
只要他朝自己走来,只要他最后站在自己身边……
她近乎卑微的希冀着。
可靳洲淮一动没动:“你先进去,我还有些话想和月月说。”
说什么?说这些年他有多放不下苏月,说他有多爱她吗?
安枝予心里翻涌起浓厚的嫉妒,可更折磨她的,是其中的苦涩与疼痛!
也终于承认,原来不爱一个人,是连基本的尊重都不会给的。
“孩子快回来了,我不想让他看见。”
扔下这句话,安枝予快步进了别墅。
关上门的一瞬间,她一直强撑的那口气泄了下去。
安枝予背靠着门滑坐在冰凉的地砖上,整个人无力又无助。
或许靳洲淮真的从没爱过她。
五年暗恋,五年的婚姻,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突然,电话响起。
安枝予木然接起,就听见婆婆的声音传来:“枝予啊,我们能把乐乐接过来住两天吗?半个月没见到我的乖孙,怪想他的。”
公公婆婆对她向来不错,安枝予没有理由拒绝,何况她也怕孩子回来发现自己情绪不好,只能同意。
偌大的别墅空无一人。
墙上的婚纱照越发讽刺,衬的她像只家庭破碎的可怜虫。
直到夜幕降临,安枝予才缓过神,她刚要回卧室,手机却再次响起。
接起后,就听电话里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电话那头,婆婆的声音带着无奈:“孩子吵着要你,你看你……”
“我马上就过去!”
匆忙挂断电话,大半夜,安枝予火急火燎起身赶去靳家。
结果刚进门,就看见靳洲淮一脸冷淡的站在床边。
床上的小家伙憋着嘴,眼眶通红。
安枝予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她快速放下包,走到床边,轻轻抱起儿子:“没事,妈妈在这。”
小家伙这才委屈巴巴的靠在安枝予肩膀上抽泣。
一声接着一声,哭的她心脏骤然缩紧,没忍住也掉下泪来。
靳洲淮难掩烦躁,直接抬腿走出房间。
望着他冷漠的背影,安枝予的委屈再也按捺不住,把头埋进孩子的颈窝无声痛哭。
哄到凌晨,孩子才睡。
身形俱疲的她来到靳洲淮的房间,就看见他靠在床边,指间烟火猩红,明明暗暗。
安枝予刚想叮嘱抽烟对身体不好。
就听见靳洲淮低哑的声音传来:“安枝予,好聚好散吧。”
安枝予顿了顿,艰难开口:“……是因为苏月吗?”
靳洲淮皱了皱眉,否认道:“我们的事,与她无关。”
“现在同意,我可以考虑让出乐乐的抚养权。”
一瞬,如坠深渊。
安枝予攥紧手心,强行压下涩意:“那为什么你早不提晚不提,非要在苏月出现之后才提?”
她既心痛又不解:“既然你这么放不下她,当初又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男人冷眼睨来,字字如刀:“我当初会娶你,只是为了不让狗仔们扒到月月身上。”
安枝予呆愣在原地,不敢置信:“什么?”
靳洲淮直接开口,斩断了她最后一丝念想:“月月比你单纯,我不想她受伤。”
第4章
夜色沉寂。
安枝予心如死灰。
她爱了眼前这个男人整整十年,从青葱岁月到韶华灼灼。
她一步一步走到靳洲淮身边,以为就算说不上爱,至少还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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