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快快回到府里,让身边的人把继母和尚嬷嬷都叫到前面。
她见弟弟回来,拉着他直接去了会客厅。
安茂彦请那人进府,想看下他说的赝品,那人说道:“你不是说你大哥在家吗?是你大哥之前媳妇的嫁妆,应该他来一趟吧。”
安茂彦无法,派人去请大哥,回复说睡下了。
那人奇怪问道:“外人说安侯爷娶亲时露过一面,再也没见着,我就奇怪了,好端端的人不出去?侯府你做主?”
安茂彦解释道:“我大哥身子不好,很少出屋。”
那人拿着画轴,很防备地说道:“我可给你说,我来ʝʂɠ时给家人说过,万一有啥去衙门。我虽是个倒卖东西的平民,我可不怕你们侯府。”
安茂彦这会儿冷静下来,见那人说画是赝品,可是进来又不打开让他看,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这时候侄女侄子进来了,他介绍,那人行个礼,“见过郡主,我是私下里做古籍生意的,以前不知道是你母亲的嫁妆,对不住了。
“五六年前我陆陆续续从你们侯府一个姓任的管事那收了一些东西,他说是老夫人的陪嫁,如果我知道是郡主母亲的陪嫁打死我我都不敢收,缺德事咱不干。
“除了这幅画其他的我都卖了,这一幅是一尘大师的画,我留着没卖。最近手头紧想拿出来卖,别人一看说是赝品,这我能干嘛?”
安凌霄问道:“当初你收画的时候怎么没看?你干这一行的,应该有一些鉴赏能力吧。”
那人笑了一下说道:“没想到郡主挺聪明的嘛,不是外人说的那么傻。确实,我能鉴赏一二,只是这些东西是陆陆续续卖给我的,前面没有一个是假的,一尘大师的画是最后一次收的,当时确实掉以轻心。再一个,这也仿得太真了,能把我糊弄住,侯府请的人那是高才呀。”
说完他还看了一眼安茂彦,意思就是没准就是你仿的。
安茂彦脸红,脸红是因为母亲做的那些事当着侄子侄女的面给揭露出来。
安凌霄装着傻乎乎地说道:“你别怀疑我二叔,我二叔下棋下得好,画画没有下棋好,画是下人偷走的,和我二叔无关。”
那人笑了一下,把手上的画打开,安茂彦对书画懂个皮毛,看不出来,安凌霄姐弟更看不出来。
安凌霄上前接过画说道:“这样吧,你给我们看,我们也不知道真假,东大街有个西林书画,咱到那儿去鉴定鉴定,如果是假的,你多少钱买的我赔你银子,如果是真的,你多少钱买的我再买回来。是我娘的陪嫁,我肯定要买回来的。”
安英华使劲地点头,“我二姐说得对。”
这傻小子还没反应过来,嫁妆是谁卖了。
安凌霄才问安茂彦:“二叔不是说我母亲的嫁妆让下人偷了吗?怎么这位大叔说是从侯府买的呢?”
安英华这会才反应过来,说道:“没想到任管事是个贼,那可不行,抓起来送衙门。”
安茂彦急忙说道:“这事先不急,先解决画的事情。”
安凌霄恨恨说道:“要是查出来是任管事偷的,我不会放过他,我让他一家蹲大狱!任妈妈跟在祖母身边多年,竟然敢背叛主子,这就叫奴大欺主!”
安英华在旁边跟着说:“对,必须抓起来,怪不得说侯府没银子了呢,都是让这帮玩意给偷了。”
姐弟俩说话很大声,那人听着不停地瞅安茂彦。
安茂彦那个臊呀,硬着头皮说道:“我去请个人来看下真假,你们稍作一会。”
安凌霄说道:“不用,直接去西林书画,当众辩个清楚。”
那人说道:“就是,我可不留在这,再把我装套里说不清楚。”
安茂彦不是能言善辩的人,又是侄女提出,急出一头汗也拦不住。
安凌霄拿着画轴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外面走,刚走出去看到任妈妈,任妈妈说道:“郡主、世子,老夫人有请。”
安凌霄说道:“等我处理了这个事情再说,还有你,不准出府,不准在我祖母面前胡说八道,是你糊弄了我祖母,这次别想逃脱。”
任妈妈那个急呀,主子交代了千万拦着不能让他们出府,她扑通一下跪在安凌霄面前。
安凌霄踹了她一脚,嚷嚷道:“你这是威胁我吗?这等狗奴才偏偏仗着祖母信任,就敢偷我母亲的嫁妆卖了,还敢拦着我的道,谁家的奴才是这样的?你眼里还有主子吗?”
尚嬷嬷走过来给了任妈妈啪啪两巴掌,安凌霄又对范夫人说道:“母亲,派人清查你的嫁妆,看有没有被这些内贼偷了。反了天了,谁要是乱跑乱窜立马抓起来送衙门!”
她现在的身份不只是侯府的二小姐,是朝廷封的益阳郡主,谁也不敢再拦着。
安凌霄就这样拿着画带着弟弟,那个人还有安茂彦一起去了西林书画。
外面围观的人一直没散,还多了一些人,远远地跟着。
到了西林书院,先让掌柜看,掌柜仔细瞅了半天,表情有点为难。
安凌霄说道:“我派人去接国子监的王祭酒先生,当初他想买这幅画。”
王祭酒来了之后左瞅右瞅,说了一句:“确实是赝品。”
他说了几处不对的地方,他这么一说,安茂彦立马给那人拱手作揖道:“这位兄台,我陪银子。”
话刚一说,安凌霄说道:“二叔,不用,既然是我母亲嫁妆的事情,我来负责。”
她问那人:“你多少钱买的?你说你还买了我母亲的一些嫁妆,你能不能帮我再买回来?多出银子也可以。”
安茂彦这会儿急得呀,不想让侄女在这谈这个,只想把那人叫回侯府。
安凌霄隐约觉得这事不对头,没准是有人帮忙。
既然有人帮忙,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必须在大众广庭之下揭露祖母卖母亲嫁妆的事情。
第104章 安二叔背锅
王祭酒当初一直惦记着这幅画,后来侯府说被下人偷了,他可惜半天。
没想到现在有人拿出来又是个赝品,那么真的还在侯府,他立马对安凌霄说道:“麻烦郡主,是否可以把真品让给我?”
安凌霄眨巴眨巴纯真的眼睛说道:“没有真品啊,我祖母还给我的我全部捐给了西林书院,这个赝品我今天第一次见。”
王祭酒有点画痴,没去想内宅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他又两眼盼望地看着安茂彦,“麻烦二老爷找一找……”
安茂彦从别人眼里看到了鄙视,王祭酒没反应过来,别人反应过来,侯府不仅卖了赝品,而且把真品另外卖了,或者是自己藏着了。
贪污儿媳嫁妆的事情,是何等的龌龊?
安茂彦深呼一口气,狠狠心给王祭酒说道:“对不住,真迹我已经卖了,这个赝品和之前的那些都是我卖的。”
他不能让母亲背这个坏名声。
安凌霄大吃一惊,没想到二叔宁肯自己背上这个事也不愿把祖母扯进来。
其他人也大吃一惊,没想到一向斯文内敛的只爱下棋的安二老爷竟然干出这种事情。
安英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说道:“二叔为何要卖我母亲的嫁妆?”
他再傻再不开窍也知道亲生母亲的嫁妆是留给他和二姐的,二姐之前说过很多回,他们不要母亲嫁妆捐出去。
但是二叔为何背地里偷偷卖他们母亲的嫁妆,还骗他们说是下人偷走了。
安茂彦一脸羞愧地对侄子说道:“对不住,是二叔对不住你们。”
安凌霄才不会让二叔轻易的蒙混过去,她两眼含泪哆嗦道:“不可能,不是二叔干的,二叔对我们姐弟像亲生的孩子一样,是下人干的。”
然后她冲着那个买画的人说道:“你不是说是一个自称任管事的联系的你吗?他是侯府的总管事,他媳妇任妈妈是我祖母身边最信任的人,肯定是他们夫妻俩仗着我祖母的信任,才偷了我母亲的嫁妆。”
那人说道:“对呀,那个任管事说是老夫人的嫁妆,是老夫人让他卖的,不然我怎么这么缺德买你过世母亲留给你们的东西?”
所有人看向安茂彦,安茂彦急忙辩解道:“不是,不是我母亲,是我安排的任管事。”
他给安凌霄鞠躬,安凌霄躲一旁,“二叔别说了,不管是谁卖的,我不再追究。”
又对那个卖画的说道:“这里不方便,明天上午你去街上有一家酱鸭店,掌柜会把银子给你,你放心,我说话算话,不会少你一分银子,希望此事到此为止。”
她拉着弟弟含泪离去。
安茂彦低着头,头一次用衣袖遮着面,急匆匆离开,这次侯府要臭大街了。
安老夫人在屋里团团转,任妈妈没有拦下凌霄,这下完了,她卖薛氏嫁妆的事情满京城都要知道了。
她哪里想到有人把这事翻出来,她以为去年中秋那次用不孝罪名直接废了凌霄,谁还在意薛氏的陪嫁在谁手里。
早知道会这样,不让任管事出面,换个人去联系。
她把任妈妈叫进来,说道:“这件事情的轻重,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你放心,你一家老小我会安置妥当。”
任妈妈跪下,惨白着脸,主子说的话就是让她们夫妻顶下这一切。
跟着主子当了多年的心腹,主子做的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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