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我哥我妈不同意,我就拿菜刀把自己头发给剪成了板寸。
我本来就长得不咋的,有头发遮一遮,勉强有个女人样,理了寸头就更丑了,债主只看了一眼就喊我哥领着我滚蛋。
我哥回来之后就和我爸我妈说了,他们很生气,说养活我这么多年到该用得着的时候,我坏他们事,说我没良心,害了我哥。
一气之下就拿菜刀把我头发全剃了,说我自己剪得不干净,帮我剃干净些。
剃了我的头发还是不解气,所以就围着打我。
后来,他们打累了,把我扔院子里自己歇息了。
我邻居大爷是个好心肠的,我晕过去之前看到他偷偷把我背了起来,那会儿,我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等我被说话声吵醒时,已经坐在医院的椅子上了。
我哥不来找我,我也是没钱看医生的。
姐姐,谢谢你费尽心思的帮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我这伤太重了,我自己也不想活了,活着太没意思了。
你让我走吧,走到哪儿算哪儿,死在路边也行,山沟里也行,就是不要让我死在医院里。
要是我死在医院里了,我哥肯定又有借口来讹钱了。”
女孩的话让陆满月心头一酸。
连见惯了生死的医生都眼圈一红,忙宽慰她道:“孩子,我能治好你的,你还年轻,十几岁年纪,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要动不动就说不想活了。”
“有什么用呢?你们救得了我这一回,不能回回都救得了我。我好了回家,照样是要挨打的。”女孩苦涩无比地道。
医生沉默了。
陆满月眉头一拧。
如果不是做了那个梦,找到了魏定邦缠上了他,缠得他肯帮她,她现在还被李芬把在手里欺负。
“你多少岁了?”陆满月轻声问女孩。
“十九。”女孩回答。
那可以嫁人了。
“要不然……找个人嫁了,只要嫁了人,你就是别家的人了,娘家的人也就再也不能打你了。”陆满月出着馊主意。
女孩啊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好像在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
“这倒是个法子。我觉得还行。”女医生点头表示支持。
“可这嫁人,也不是三两天的事,我,我也不认识什么人,不知道谁好谁差……我家里人要知道我打这个主意,只怕不等我嫁人就会打死我。”女孩眼中满是忧虑。
“那你先治伤,然后就说伤太重,要住院,要是你家有人要来医院,就让医生追着他们要医药费,他们肯定就怕了跑了。”陆满月绞尽脑汁想着招,“找到合适的男人说定婚事之后,你再让男人陪着你去村里开证明信打结婚证,到时候,有男人给你撑腰,你爸和你哥应该就不敢打你了。”
“姐姐,你真的很好,可是这伤只怕是不好治了,我也没钱,我也不想拖累你,还是不治了吧。你们让我走吧,趁我哥还没反应过来可以用我的死来讹医院一笔钱前,让我走吧。”
女孩重新穿上衣服,又把头罩了起来,两手撑在椅子上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姐姐,很高兴认识你,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陆满月。”陆满月一把把女孩按回去坐好,“你叫我姐姐,就听我的话,咱们把伤治好。”
女孩慢慢地念着陆满月的名字,眼神怔怔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原来是你啊。”
定邦表哥的新妻子。
第73章我叫苏季礼
“年纪轻轻的死什么死,你那父母哥哥不是人,可这世上还是好人多,行了,不要推来推去的,你这伤我给你治了。”女医生突然一咬牙,拍板道:“我快四十好几了,一直孑然一身,你给我当干女儿,叫我一声干妈,我掏我自己的工资贴药费都把你这伤治好。”
女孩怔怔地看着女医生。
陆满月赶紧拍了拍她,催促道:“赶紧叫啊,叫声干妈,以后你也有靠了。”
女孩讷讷半晌,眼含泪花地喊了一声干妈。
女医生干脆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脱下了孩的背心,取了清理用的药水,用棉花球蘸上,一点一点的开始清理她背上的伤口。
药水一沾到伤口,女孩的身子就止不住的颤个不停。
陆满月站得有些累,就也坐到了椅子上,静静地看着。
光是清理伤口就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女孩全身的伤口清理好。
该缝合的缝合,该上药的上完药包扎上之后,女医生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这伤都不用扯谎,必须静养至少半个月,不然会落下病根。反正我一工作就在这里,干了二十来年了,医院给我分了套单位房,我一个人住一直觉得冷清,你一会儿就跟我回家。养好伤,蓄上发,再拾掇拾掇,干妈给你找个好小伙,彻底摆脱你那黑心肠的家人。”女医生道。
“干妈,姐姐,我今天一定是撞大运了,才会绝处逢生,遇上你们俩个这样好的人。姐姐的名字我知道了,干妈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呢。”女孩红着眼圈,眼里终于有了一点点生气。
“季礼,苏季礼。”女医生报了一个一听就极富书香气的名字。
要写病历的时候,苏季礼医生先在年龄上填下十九,又掀起眼皮子问女孩,“报下名字,我走下流程。”
女孩看了看陆满月,犹豫了一下。
陆满月有些讶异地看着女孩,“你这是不想让我听?行,那我走。”
说着,就站起来抬步往外走。
“那个,姐姐,别走,我是秦宁,就是那个,刚刚在外头,王乐乐,周如桦,还有那个鞋拔子……不,雪花婶口中的黑炭妞秦宁。”秦宁小声道。
哈?
陆满月张大了嘴巴。
这么巧的吗?
她是秦宁的话,那么就是魏定邦舅舅的二女儿,是他表妹……
那么她口中那几个打她的人,就是魏定邦的舅舅,舅妈和表弟?
搞来搞去,她一时冲动,救下的人竟然是表妹。
难怪她之前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表情那样古怪,还说了句原来是你。
“你表哥也在隔壁治眼睛呢,真挺巧的哈。”陆满月呵呵道。
秦宁嗯了一声,道:“我就是被周如桦的叫声哭声吵醒了的,所以,后来的事,我都知道。”
陆满月想了想,秦宁知道周如桦,那也应该知道她和魏定邦的事。
虽然明知道不该地去打听,打听了只是让自己更伤心,她就是没忍住开口问了。
“魏定邦和周如桦……他们是不是曾经处过对象?”当时魏定邦说他退伍回家后不想结婚,只怕就是在暗示他在等周如桦吧。
只是她太笨了,完全没听懂。
秦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道:“我是听我定邦表哥说过,雪花姨家的小侄女老开他玩笑,说以后要嫁给他。
后来,表哥当了兵,上了战场,还给我写过一封信,说要是他哪一天牺牲了,让我帮他安慰安慰周如桦,告诉她要快点忘了他,大步向前,是他对不起她,耽误了她。”
亲自从魏定邦表妹的口中听到证实,陆满月心头一梗,呼吸也在一瞬间仿佛停滞了般。
她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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