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冷淡：“白小姐，现在是办公时间，以你的级别，是不可以去见蒋总的。”
白沁心口一梗，盯着陈航直接说道：“我找蒋总有事。”
这些人全是见风使舵的货色，从前她被蒋之慕宠爱的时候，他们对她从来都是笑脸相迎，哪像现在！
陈航眼神都没有变一下，只是重复道：“你可以在公司群里找蒋总。”
白沁咬了咬牙，硬着声音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就转身走了。
在她离开后没多久，季悦就从另一个电梯上来了。
她看着陈航：“蒋总在吗？我找他有事。”
“在的，季总请。”
陈航二话不说就推开了办公室外间的门。
这些天他算是看明白了，蒋之慕这段时间一直在挽留季悦，只是成果不明显，但人家是夫妻，再怎么也强过一个半路挤进来的白沁。
陈航敲了敲门，说道：“蒋总，季总有事找您。”
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响动，随后才是蒋之慕的声音：“让她进来。”
季悦推开门走了进去，她看着这间熟悉的办公室，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这里，是她跟蒋之慕一点点商量着来着，当时她没有去考虑自己的办公室，一心只想要自己的男人有面子。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记忆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她在蒋之慕面前坐下，目光落在某处，突然脸色一僵。
蒋之慕办公桌上，摆着一张他们的合影。
从前，他身边从来不会出现什么跟她有关的东西。
季悦看了几秒，挪开了视线，她慢慢开口：“蒋之慕，离婚的话我已经跟你说过了，现在，你愿意跟我好好商量一下离婚事宜吗？”
蒋之慕期待忐忑的目光一变，脸色骤然苍白。
他紧紧盯住季悦，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眼中满含希冀和祈求。
季悦别开眼睛，淡定自若开口：“这些年，我跟你的夫妻情义也走到了尽头，我们的感情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了从前了，你的挽留是出于愧疚还是感情我已经不想再深究。”
她停顿两秒，继续道：“我已经厌倦了你的花心滥情，我也有自己想过的生活，所以，请你痛快一点，离婚吧。”
蒋之慕瞳孔骤缩，季悦的冷静让他的心脏仿佛都停止跳动。
他只能强撑着最后一丝勇气对季悦开口：“如果我不同意呢？”
季悦冷漠地抬起头，目光冰凉地看向他，语调平淡的没有任何感情。
“那就法庭上见！”
话刚落音，她便站起身准备朝外走去。
蒋之慕带着痛意缠绵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悦悦！”第41章
季悦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蒋之慕看着她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才开口：“好，我答应。”
他们之间开始的太过美好，不必，也不用闹到那般难堪的地步。
季悦眼睫微颤，片刻后，她的声音再度响起：“好，你可以让公司法务拟定离婚协议。”
“不用了，”蒋之慕每往外吐出一个字，都像是刀片在喉咙里切割，疼得他眼眶通红。
他满眼眷恋的看着季悦的背影。
“房子给你，公司的股份我会分割百分之十五给你，其他的……”
蒋之慕说到这里停住，他恍然惊觉这些年来，季悦跟着他受尽了伤害，可到头来能拿的不过那么寥寥几分。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死死咬着牙，不愿意丢掉自己最后的尊严。
季悦身体将之，她的手指攥紧，指甲掐进肉里，疼的她心尖发抖。
原来，她远没有自己看的冷静。
整整十二年的爱恨情仇，到真正放开的这一秒，就像是有人生生将她心脏剜去一块。
痛不欲生。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回头，只淡淡道：“公司股份我不需要，至于那房子，我更不想要，今晚我会去收拾东西。”
她冰冷的话语，让蒋之慕心疼到麻木，理智也瞬间被摧毁，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冲到了季悦面前，一字一顿道：“悦悦，你别逼我。”
季悦的眸光微动，她缓缓抬起头，清澈见底的瞳仁倒映着蒋之慕狰狞的脸，还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她忽地笑了。
那种笑容太过苦涩，仿佛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抵不过她嘴角边勾勒的那抹弧度，蒋之慕脚下明明是实木地板，这一瞬间却仿佛踩在泥沼，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季悦看着他，却好像在看着旁人，她语气轻的不可思议：“蒋之慕，我也曾认真的爱过你的。”
“好像谁都没有错，但好像一开始就错了，别纠缠了，好聚好散吧。”
她声音轻的像风，人也仿佛一阵风，径直离开。
蒋之慕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蹲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发出一声无法掩饰的呜咽。
他明白，从这一刻开始，他彻底失去了季悦。
永永远远。
季悦下班前，陈航就将离婚协议送了过来。
她看着一行字，缓缓皱眉：“公司股份，怎么是百分之二十五？”
“蒋总说了，你们之前的婚房现在按照市值已经涨到了两千万，既然季总不要，就折算成股份给您。”
季悦轻轻点了点头，除开这条之外，倒没有其它问题，她签了字，将协议递过去。
“麻烦陈助理了。”
陈航连道不麻烦，心里却有些感叹，当年公司成立时，他还以为能看着这两位白头偕老，没想到短短几年，就成了眼下这样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他拿着协议出去，回到了蒋之慕面前，小心翼翼的将协议放在他面前。
“蒋总，季总已经在上面签了字了。”
蒋之慕面无表情，拿起钢笔的架势却好像提起了千钧重担。
几秒后，他的名字和季悦并排列在一起。
却是为了别离。第42章
第二天，季悦破天荒的没有去公司，而是早早的打了车，去了民政局门口。
她下车的时候时间还早，民政局门口却已经站了几对情侣。
他们脸上挂着笑容，像是终于得偿所愿。
季悦不由想，好像她也有过这种时刻，只是时间太过久远，那份记忆早已从她脑海中褪色。
她就这样静静站在街道边，目光怀念的看着那些人。
没多久，蒋之慕也到了。
他的样子很不好，下巴上铺满胡茬，向来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随意耷拉着，就连胸前的扣子也扣错了一颗。
季悦看着他，眸色微微闪动。
蒋之慕却没有看她，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沙哑：“进去吧。”
他们是今天第一天来办理离婚的夫妻，因为出众的外形引起旁人的关注。
当看到他们要办理的手续时，那些人眼里不由浮现一丝惋惜。
季悦和蒋之慕将手中的结婚证递过去，片刻后，两个人手中的红色小本本便换成了绿色。
季悦率先走了出去，蒋之慕紧随其后。
她在手机上打了个车，然后看向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蒋之慕，最后，她慢慢开口：“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
蒋之慕心尖骤然发酸，他张开双手，声音有些发颤：“悦悦，抱一下，好吗？”
他眼尾向下，漆黑的瞳孔里完完全全倒映着季悦的面容，眼都不敢眨。
季悦犹豫一瞬，轻轻抱住了他。
蒋之慕埋首在她发间，有泪无声而落。
就这样吧，是他先辜负了一份真情，活该现在他什么都得不到。
他看着季悦上了车，看着那辆车远去，神色陡然死寂。
他在那里站了很久，然后转道去了最近的派出所。
蒋之慕将准备好的材料递给工作人员，淡淡道：“麻烦改个名字。”
“由蒋念清改为蒋明溪是吗？”
“嗯。”
……
季悦回了盛景然的公寓，她这些天住在这里，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景怔怔出神。
这座城市，给她带来的除了一开始的劳累，就只有痛苦。
她本来想要报复蒋之慕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也从他手里拿回了自己应有的东西。
可季悦心里却并不是很开心。
一场相爱，两败俱伤，这结果，到底谁更如意，实在是难以分清。
就在这时，门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她下意识一惊，随即走到门口，当看到站在门外的盛景然，她心里一松，然后给他开了门。
盛景然看着她的神情，神色不由一紧：“怎么了？你不开心？”
季悦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情绪把握的如此精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他自己已经离婚的事情。
片刻后，她慢慢开口：“盛景然，我离婚了。”
盛景然陡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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