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瞬间,我面色一瞬间僵硬。
这时,一位老总介绍:“郁歆你才回来,不知道薄总太太擅易经风水,往常品鉴大会啊,都是她长眼的。”
“对了,你也快到结婚的年龄了吧?要不让薄太太给你算算。”
郁歆戏谑得看着我:“原来薄太太这么厉害,那要不要算一下自己的姻缘结果?如果灵验,我再算自己。”
我倏地想到了那天的三次命定之卦,不由攥紧了裙子,强撑镇定:“占卜者,不占自己。”
话落,却听郁歆说:“没关系,我今天也带来了一个大师。”
“他是国内最大道观归云观的大弟子,精通梅花易数,可占天时地利,人事,谒见,官讼等十二占断。”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一个一席灰色道袍,挽一个道髻,面色如玉的男人走了进来,仙风道骨。
我看着来人,微微一震,没有说话。
只听郁歆笑着说:“凌霄大师,这是我朋友,想算算婚姻。”
凌霄幽幽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又看了眼身旁的薄宴寒。
“那就麻烦这位女士随便做些什么,只要发出声音即可。”
他这是要以声起卦……
我犹豫了瞬,视线落到薄宴寒身上时,轻声开口:“薄宴寒。”
闻声,薄宴寒垂眸看来,面色冷清。
我呼吸一紧,转头看向凌霄大师。
就听他说:“人声为兑卦,六三,失位,不得中,上、下比,无应。六三来兑,阴爻失位。”
“三是凶险位,您与您丈夫缘尽该散,若执意强求,必遭横祸。”
第4章
现场一片寂静。
我的心狠狠往下坠,脸色煞白。
一直以来想要争一争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这时,郁歆刺耳的声音也传到耳朵里:“横祸?那这不是害人吗?”
“宴寒,你说是不是?”
我也跟着看向薄宴寒。
他眼神淡漠:“我不信命。”说完就走开了。
郁歆跟了上去。
主角离去,其他人也都散去。
只有我站在原地,像被泼了盆冷水,浑身冰冷。
品鉴会上。
我记挂着刚才的卦象,始终心不在焉。
忽然瞥见凌霄往外走,我看了眼远处和郁歆聊天的薄宴寒,也跟了上去。
花园内,凌霄孤身站在那儿,好像在等人。
我脚步微顿,上前唤了一声:“师兄。”
我也出自归元观,与凌霄更是从小一起长大,学习道法。
只是自从五年前下山后,就没再见过他。
凌霄转身看向我,面无表情的脸有了一丝温度:“小师妹,好久不见。”
我也扯出抹笑:“师兄怎么下山了?”
“来见你。”
听到这个回答,我一怔,对视间忽然想起了刚才的卦象。
我本能的垂眼避开,换了个话题:“师傅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凌霄把话题拉了回来:“师妹你应该记得,我们玄门中人学的第一课便是趋吉避凶,顺势而为。”
“卦象如此,你该早点离开,这对你和薄宴寒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我知道,但舍不得。
……
一直到品鉴会结束。
回去的车上,我一直看着薄宴寒冷峻的侧脸,内心酸涩汹涌。
难道我和他的缘分,真的到了尽头?
我怎么也不能相信。
一直到进了家,薄宴寒径直上楼,进了主卧。
我疑惑跟在后面,看着他拿出行李箱,微微一怔:“宴寒,你这是?”
“出差。”
以往薄宴寒都是和助理江哲鸣去出差,可这次我却鬼使神差问了一句:“和谁?”
“郁歆。”
听到答案,我顿时哑然。
命里注定,薄宴寒和郁歆的交集会越来越多,避都避不开。
我凝望着薄宴寒面无表情的脸,沉默转身来到了隔壁房间,为他占卜算卦。
每次薄宴寒出差,我都会为他卜算吉凶。
可却没想到,这次竟得出了凶兆。
坎为水卦,是艰难、凶险、陷落之意。
想起之前师兄凌霄卜算出的‘横祸’,我心跳得剧烈,连忙回到卧室。
我看着已经收拾好行李的薄宴寒,犹豫开口:“宴寒,这次出差能不能派别人去?”
“我卜算到你这次出行,是大凶,有血光之灾。”
薄宴寒动作一顿,抬眼间尽是淡漠:“你阻止我,是因为凶卦,还是因为这次出行里有郁歆?”
我一下哽住:“不是的……”
薄宴寒却已经收回视线,拎着行李箱往外走。
见状,我只能匆匆扯住他的衣袖:“那我陪你一起去。”
薄宴寒却直接扯出衣袖,大步离开。
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劳斯莱斯驶离,心中那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最终还是不放心跟了上去。
车上,我再次卜算,希望能把灾祸算得再具体些。
可怎么都算不出来。
到最后,整个人都面色苍白,眼前也跟着一阵阵泛黑。
我心中着急,只能不断的催促司机快点。
半个小时后,我终于到了良村。
刚进村,就看到薄宴寒好好地站在村口。
我也顾不上他是和郁歆在一起,一脸欣喜走过去:“宴寒……”
可就在这时,村里突然冲出来一群村民,拿着锄头和棍棒,气势汹汹朝薄宴寒他们冲来。
“奸商,我们不卖地。”
“滚出我们村子。”
我的呼喊也被淹没其中。
下一秒,就见一个村民拿着棍子就朝郁歆冲去。
薄宴寒将她护在怀中。
我看在眼里,甚至来不及酸涩,只见一把铁楸就要朝薄宴寒身上砸去。
“宴寒,小心!”
我冲上前,替薄宴寒挡了这一下。
“砰!”
第5章
我只感觉脑后一阵巨痛,视线也跟着一阵模糊。
意识的最后一秒,我好像听见薄宴寒的担忧呼喊:“何清妤——”
……
醒来时,是在港市医院。
“醒了,算到你受伤我就来了,薄宴寒还在处理事情。”
凌霄手搭在我的脉上:“还死不了,但离死也不远了。”
我知道他说的不是我为薄宴寒挡的那一下,而是算卦反噬,导致身体亏损严重。
“我没事。”
凌霄有些无奈:“师妹,命运早就注定,强行改变,恐生心魔。”
我垂眸不语。
凌霄坐了会儿,沉默着转身离开。
却不想刚出病房,竟遇到了薄宴寒。
四目相对,凌霄率先开口:“薄总不愧是生意人,妻子受伤,你却可以冷静的借此事让那些反对买地的村民老实。”
“但不知薄总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亏妻者百财不入。”
说完,越过他直接离去。
薄宴寒周身散发的气息更冷了。
忽然,只听病房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啪!”
薄宴寒一把推开病房门,就见何清妤站在病床边,脚下一地玻璃碎片。
看到薄宴寒时,我还有些发愣。
下一瞬,就被薄宴寒拉离开了满地的玻璃碎片。
他声音冷漠,还带着一丝愠怒:“你都不会躲吗?”
我以为他是担心,苍白的唇角荡开一抹笑。
“我没事的,你呢?有没有受伤……”
关切的话还没问完,就被薄宴寒打断:“何清妤,你为什么跟我来良村?”
我一怔,下意识回答:“卜出来的是凶卦,我担心你……”
然而薄宴寒听后只说:“以后别再跟着我。”
说完就打算离开。
我看着他冷漠的身影,心里那些积攒的委屈一瞬间决堤。
我不明白为什么薄宴寒对自己这么冷漠?
就连受伤,也得不到一丝安慰。
我忍不住问:“宴寒,我们不是说过,要好好相处吗?”
薄宴寒脚步一顿,随后扔下一句:“抱歉。”就毫不犹豫离开。
独留我在原地。
我一直知道薄宴寒是碍于自己对薄父的救命之恩,才娶我。
新婚夜那晚我问过他:“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但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会学着做一个合格的妻子,你……可不可以也试着爱上我?”
那时候薄宴寒面色冷淡,却也点头了。
可现在怎么就食言了呢?
我心中越来越酸涩,鼻尖酸涩再也压抑不住,眼泪汹涌而出。
不知道哭了多久,手机突然振动了声。
我拿过,就看到一串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这次宴寒的危险是你带给他的,凌霄说了只要你们继续在一起,必有一人突遭横祸,这次你及时赶到救了宴寒,可下次呢?】
我知道发消息的人是郁歆,也想要反驳,却一ʝʂց个字也打不下。
紧接着,郁歆又发来一条:【我才是他的命定之人,你最好离他远点,我才帮他逢凶化吉。】
一字一句,压得我直不起腰来。
像是逃兵一样,我匆忙按灭手机,不再去看。
……
接下来的几天,薄宴寒都再没来医院看过我。
直到出院这天,我试着给薄宴寒发消息:“宴寒,今天是我出院,你能来接我吗?”
可他没回。
我一个人在病房里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薄宴寒。
我知道,他不会来了。
我咽下失落和苦涩,一个人办理了出院手续,打车离开。
车上,我头靠着车窗,满心无力。
我精通玄术,能替无数人解决问题。可如今落到自己头上,却怎么也解决不了。
“现在的小年轻真会啊,表个白这么大阵仗!”
司机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顺着他的话看向车窗外,就见时代广场上,一辆直升机盘旋在上空。
机口处,有人正将无数的红色百元大钞源源不断的洒下来。
而广场的大屏幕上正印着一行红心大字——
【薄宴寒,我想嫁给你!——郁歆。】
第6章
这一刻,我只觉得周围的喧闹声和欢呼声都消失了。
我死死盯着屏幕上‘薄宴寒’三个字,双眼泛红。
恍惚的回到家,心中的不安和难受也愈发的剧烈。
郁歆敢这么大张旗鼓的表白,是不是也说明现在薄宴寒和她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了?
他们在一起时,是什么样的?
只要一想到或许是不同于对我的冷淡,而是温柔时,我便心如刀割。
我来到房间,又开始为自己和薄宴寒卜算。
泽水困卦,大凶象,代表两人的婚姻多以不成功收尾,难成气候。
再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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