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在等着,要不是骨子里的教养在叫哮着,她早就跑了。
无聊打开手机,搜网约车,显示至少要等半小时,西山别墅区远离市中心,估计司机也不愿跑来接她的单。
住这多是当地豪门贵族,豪车进出,大概她这种要打车的情况少之又少。
唉……就不应该为那点儿钱跑来受罪。
王慕宁带着Felix在商场等得心神不定,给她发了几条信息,都没收到回复。
再过半小时,商场要关门了,他寻思着去找她。
“Felix,你干爸爸家住哪?”
“我不知道呀。”Felix高兴地用小勺子挖着冰淇淋吃。
也是,小孩子怎么会记得地址。
“那你干爸爸叫什么名字?”
“妈咪叫干爸爸和泽。”
于和泽?
如果是的,那就前因后果就能想通,为什么她会假装那人未婚妻,今晚极有可能又是去赴那什么家宴,无非是这层关系。
这女人,怎么就不长记性,还去碰那家的事,谎言迟早会被拆穿,积少成多,到时反而给自己惹来麻烦。
一想到这些,他的眉心纠结,烦躁自内向外散发出来,他给她去了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我快要回去了,你再带会Felix。”
“在西山别墅区吗?”
“……”电话那边她保持沉默,并没有否认。
他已明了,“我就过来,半小时左右,你别乱跑。”
江黎没有说话,停顿了几秒,便挂断电话。
继续保持端庄的坐姿,心里不再焦虑,许是因为他的那一通电话,让未知的等待解除,这会她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放轻松了一点。
好想回去躺着,这一天简直身累心累。
半响,二楼书房的门打开,里面传来于老爷子气急败坏的大吼声,传至一楼,“你明天滚回美国去,就再也别回来了!丢人现眼的家伙!”
她听了心肝不由一抖,看来发好大火,是该说的都说了么?包括他自己和那个深爱的男人的事?
其实隐瞒不是好的办法,就包括这两次的假装,到头来欺骗再加上原本的打击更能使家人心力憔瘁。
希望有多大,就能有多大的失望,甚至于绝望。
她站了起来,在客厅来回轻声踱着步子,等待于和泽下楼。
须臾,男人耷拉着脑袋,满身丧气,顺着楼梯缓慢走下来。
江黎走上前问他,“你没事吧?”
“没,俩老人对你颇有微词,你……”
顿了顿,于和泽抬起忧伤的眼睛看她,整个人情绪极其低落,“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不料这时于华东出现了,60岁左右的年纪,比起于老爷子,他更健朗精明,有种宝刀未老之感。
于老爷子是有什么都直接表现在脸上,他则是有更多的主意隐藏在心里,平时沉默着,一般没什么过多的言语,但是往往发言却能一招致命。
于华东安顿好大哥。
便迈着刚劲的步子走下楼,到正待离开的两人面前。
虽不赞成于和泽的隐瞒,但他对眼前女人的做法,更觉可恨。
未婚生子,无非也是那些理由,在他的思想里,要么图钱,要么就是王家不能接受她,日后好以子相挟。
偏偏还搅进他侄子这趟水来,做什么虚假未婚夫妻,按于和泽的说法,因为给钱,也才愿意来帮忙。
虽说他女儿和王慕宁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一直保持表面的模范夫妻他也乐得接受。原本想着他们时间久了,年纪大了,日久生情,以女婿的能力,未来公司的一半交给他打理也是可以的。
终归还是有人打破了他铺好的路。
第五十三章 我会保护你
“就是你介入我女儿的家庭吧?现在为了钱又来搅和别人的家事,你爸妈难道没有教你如何做人吗?”
于华东身上散发使人肃然起敬的气场,他带着嫌恶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人,让她见了不免想退缩。
江黎咬住没有血色的唇,稳住心神,“他们离婚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的指甲陷入手心,声音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和大佬说话是需要点勇气,可是不分青红皂白乱咬人,就算是长辈也值不得尊重。
“再说,他们结婚的目的本来就不纯,本就没有感情又何来被别人介入之说。”
于华东冷笑一声,果然,她都知道,那是谁告诉她的可想而知了。
过去三年,女儿女婿维系的是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前不久离婚也只有家族内部的人知道。
毕竟他们于家的势力与财力在榕城可排进前七之内,所以不论女儿离婚和侄子订婚弄假事宜都不能被传扬出去,毕竟不能因为这些小事沦为笑话,成为家族不和睦的笑柄。
“还是说在国外待了几年,开放到把未婚生子,无媒苟合看得理所当然了,打算继续实施下去,直到骗到他嫁个豪门?”
末了,于华东那双眼睛露出压迫性的狠光,“也对,你这个阶层的女人一方能求钱,一方努力实现阶层跨越,两不误,算盘打得不错。”
有钱就高人一等么?和她说阶层问题,这种自以为是的老小人。
“年轻女人的美貌,本身就是一种阶层,你这是在怀疑各国平民王妃,还是说王室?”
“不错,伶牙俐齿。”于华东继续道,“终究差了点火候,可惜你的年轻貌美很难转变成最体面的方式——婚姻,就你这下作样。”
那又怎样,她从来就没把婚姻当一回事,也只有他们这种人以此来奚落别人。
她实在佩服这位年纪虽大、依旧睿智的老男人想象力,前两次见面时给她的感觉寡言少语,现在说话这么不留情,直以为她偷他家女婿。
要为女儿打抱不平?搞笑!越想越郁闷。
“你怎么不说你女儿,盼盼爸爸是谁?你知道吗?”她的唇间扬起嘲讽的笑,清脆温柔的嗓音轻飘飘的自我回答,“反正我不知道。”
于和泽在旁边僵化了,盼盼不是前姑父的小孩?他今天接受太多东西,是他脑容量不够承受的,再对峙下去身为男人隐隐的感觉是不会有好事,他拉着江黎,“黎姐,走吧。”
于华东笑了,笑得可怕,带着他独特的老男人魅力,给人感觉却似暴风雨来临的阴沉气息,“果然不简单。”
说罢,扬起右手,在江黎还来不及反应,“啪”地一声,于华东的手重重的打在她的脸上。
“我的女儿和外孙岂是你这种低三下四的人所能质疑的!”
于华东骨子里的贵气和阶层感在他这一巴掌的行为下暴露无疑。
江黎被拍得一个重心不稳,感觉世界在天旋地转,惯性使然跌倒在地。
她的脸上火辣辣地疼,脑袋里似乎有一群小鸟在聒噪得飞来飞去。
过了几秒,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是挨了一记耳光,眼眶里不由自主地涌出无助的泪水。
王慕宁进来时,看到这一幕,他的眼里唯有软倒在地上的柔弱女人,她右脸有清晰的手指印,此刻孤独而难受。
他大步过去,把她拎起来,放在身后,江黎软绵绵的身体这才稍微稳了稳,红肿着脸,眼里有水气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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