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皇家之女都与世家联姻。
来稳固他们的地位。
裴山扫了两眼,少女弯着脖颈, 纤细雪白的一截,宽松的衣领好似透着宜人的幽香。
他眸色微暗,波澜不惊收回视线,目光转而停在她方才被阳光晒得绯红的面容。
裴山明知故问:“你也去了大理寺,如何?”
姜轻雪抿了抿唇线,有些不太愿意提起,想了想还是没有瞒他,真的要瞒也瞒不住,“没见到人。”
裴山嗯了声,似乎早就有所预料。
短短几天,她本来且算圆润的脸庞都清减了几分,拢着眉,无忧无虑的少女眉眼间也有了愁绪。
姜轻雪看了看裴山,也揣测不出他的内心。
这个人,不发疯的时候确实能将情绪藏得干干净净,敛拾在心底,不让人窥探到半分。
她说:“宋砚璟也不肯通融。”
裴山扯起唇角,似乎笑了下,“他抓的人,怎么会通融?”
姜轻雪对朝政并不太了解。
只是简单的以为两人若是在朝堂上没什么龉龌,彼此便生不出害人的心思。
阮洵期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编撰。
谁偏偏要如此这般针对他呢?
姜轻雪压下心中的不解,只能想着有些人就是会起害人的心思来宽慰自己。
过了片刻,犹豫了良久,她还是开了口:“他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
或许是裴山早有准备,这次竟是半点都不生气了。
心平气和的不像是前两天的他。
裴山说:“很快。”
姜轻雪心急如焚,“很快是几天?”
裴山稍作停顿,“三五天。”
姜轻雪抬起圆圆的眼珠,认真望着他,“表哥,我信你。”
裴山心不在焉嗯了声。
姜轻雪被他静远幽深的眸光盯着,心底竟有些许的不安,那种熟悉的好似被阴冷的毒蛇盯上的感觉,卷土重来。
叫她畏的浑身发麻。
动也不敢乱动。
可是当她再度抬眸望他,男人眼底的阴冷又悄然不见。
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裴山耐着好性子,他伸手拂去落在她发间的落叶,院子里漾着玉兰花开的香味,枝头的花叶随着风簌簌作响。
院子里静得让人心惊胆颤。
裴山说:“我不强迫你做什么。”
姜轻雪似懂非懂,他的意思是不会勉强她让阮洵期和她退婚。
裴山已经清楚一向胆怯乖巧的她,这次就是死也不会主动斩断她和阮洵期那根碍眼的情丝。
既然如此,他便亲自动手。
裴山接着说:“我只问你一件事,你不能骗我。”
姜轻雪被他冷冽的气势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脚底踉跄,男人伸手扶住了她的腰肢,细软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顿。
心里浮起的燥意,只增不减。
不过表面上风平浪静,依然绷着清心寡欲的脸庞。
姜轻雪从他怀中挣脱,她问:“什么事?”
裴山没有急于告诉她,他盯着她漆黑的眼仁:“你先答应不许对我撒谎。我信你,你也要信我。”
姜轻雪心想她这次既承了裴山这么大的人情,无论是什么问题,都该是要同他说实话的。
“我不骗你。”
裴山点点头,接着说:“你那次去灵山书院,到底是不是为了去见他?”
猜测是猜测。
结果是结果。
裴山要亲耳听见她自己说。
姜轻雪没想到他要问的竟然是这件事,少女渐渐沉默了下去,她当时…确实利用了他不错。
前两天,裴山已经试探过了。
姜轻雪心里发乱,她不知道能不能说实话。
没人比她清楚裴山是最不喜欢被当成踏脚石利用的那个人。
可是这件事…
好像也没有很过分。
她只不过是借着裴山接近了阮洵期一次而已。
无伤大雅。
何况裴山对她也没有男女之情,身为半个兄长,为她的姻缘帮一点小忙,也不算什么。
裴山耐心十足,静静等了她许久。
姜轻雪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点了点头。
裴山眼底漆黑,暗的几乎看不清楚是什么神色,他嗯了声,好似浑然不在意。
“你安心回去休息,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姜轻雪张嘴本想说些感激的话,裴山好似料到了她要说什么,打断了她,“不用谢我。”
确实不用谢他。
裴山毫不怀疑,往后她回想起来只会咬牙切齿的恨死了他。
“都瘦了许多,多养些肉,离的婚期还有不到两个月,岁岁,你好好准备吧。”裴山语气淡淡的说。
姜轻雪觉得他说这句话时,眼神都温柔了一些。
兜兜转转,还是裴山出手帮了她。
姜轻雪更加觉得上辈子裴山抱着她说的那些话,也不全是假的,她原先还以为宋砚璟是刚正不阿、为人正直清白的好官,看来他确实不是什么纯良之辈。
“表哥到时候会背我出门吗?”
姜轻雪只是问问。
先前听母亲她们是这样说的。
裴山想了想,他告诉她:“会的。”
他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像兄长对妹妹那种爱护,但比起那种呵护好像有多了点看不懂的深意,他的目光一寸寸锁着她,“我会背你。”
姜轻雪原本很抗拒母亲她们做的这个决定,原是她不再想和裴山有更多的牵扯。
但是现在,她觉得也没有那么糟糕。
在那些可怕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时候,或许她和裴山真的能当一对关系尚可的表兄妹。
再过两年。
彼此都有了孩子。
这点表兄妹的感情也会渐渐淡了。
她和裴山,多半也不会再怎么见面了。
这样已经很好。
—
裴山果真没有骗她。
三天之后,陈王的人翻了口供,先前从他那里被供出来的来往的书信,确实是人伪造。
陈王等人,趁着守卫不备,寻了个机会就在牢狱中自尽了。
阮洵期平白被冤枉了一场,证明清白之后就被放了出来。
姜轻雪不方便去大理寺接她,是他那位瘸了腿的兄长将人从大理寺接回了家中。
姜轻雪在他的院子后巷等着他。
看着清瘦苍白的少年,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阮洵期在牢里肯定没少吃苦受罪。
那些她山所未山的酷刑,光是听起来就能把他吓晕了。
她哭得停不下来。
阮洵期心疼坏了,顾不得身上有伤,踉跄着跑到她面前,手足无措,想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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