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亲密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心头略微浮起几丝怪异之色。
他记得那个男人,去年见过一次,那时候祝安久说他是她的监护人叔叔。
叔叔?
他们二人的姿态,看着可不像长辈与晚辈的样子啊,反而.....反而像热恋期的情侣.....
他身在局外亦能清楚的感知到两人周身流转的暧昧缱绻之气。
这会不会太亲密了点?
刚刚少女紧紧抱着那个男人的手臂,眉眼中俱是妩媚的娇嗔之色,那副灵动可人的神态尚还留在他的脑海中。
古语云,男女七岁不同席。
无论是什么身份的长辈,到了一定的年纪,都应该与异性晚辈保持距离,这是自古以来约定俗成的规矩。
周游川看着祝安久亲昵挽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眼神定了定,他们两人的关系看上去似乎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揉了揉额头,再度抬头时,忽然看到那个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眉眼漆黑漠然,骨相凌厉分明,神色不善,他心下一惊,再想仔细看过去时,男人已经把目光收回。
“.....错觉吗?”
周围偶尔能看到有刚刚考完试的女孩子挽着自己的父亲说说笑笑,看上去亲密无间。
周游川愣了会,长舒一口气重重地拍了拍胸口,喃喃道:“肯定是错觉。”
这边的贺洲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垂着眼睛低声训她:
“就不能站在原地等我几秒钟?非要冒着雨冲过来,生病了有你好受的。”
祝安久看着他傻乐,“生病了就吃药看医生呗,你肯定不会看着我难受的。”
贺洲气的伸手掐她的脸,“带你看医生好说,但是你难受我还能替你难受吗?”
一进车,祝安久拿纸巾擦了擦身上的水,小声抱怨了几句这说变就变的天气。
没多久就开始控制不住地打哈欠,神经紧绷了整整一年,考完之后心口大石总算落地,困意马上就涌上来了。
贺洲拿了条小毯子给她盖上,翻了个眼罩递给她,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哄着她睡觉。
等车开到了名都公馆,祝安久已经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贺洲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小心翼翼的把他的小百合打横抱在怀里,垂首亲了亲她的额头,随后大步往电梯走去。
小姑娘睡得安稳,小脸贴在他颈窝,两只胳膊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呼吸均匀。
放到床上后,他坐在床沿眸色幽深的看了她半晌,食指拂过少女粉嫩的唇,寂静的卧室里,传来男人低哑的呢喃声:
“成年了也毕业了,应该....应该能亲了吧.....”
贺洲拨开她散乱在颊侧的碎发,没忍住俯下身,盯着她的唇看了又看,呼吸顿了顿,在她唇角克制的印下一吻。
紧接着,他有些狼狈的快步走出了她的房间。
他没看到的是,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刚刚还在床上熟睡的少女,偷偷睁开了眼睛,红着脸摸了摸他刚刚吻过的地方。
祝安久咬了咬下唇,开心的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躲进了被子里。
被偷亲了.....
下次....下次亲回来.....
贺老师教过她,做人要礼尚往来。
第34章 定心丸
她再次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了,洗漱完后,她看到冰箱上贴了张便利贴。
男人的字苍劲大气,力透纸背,一如其人,流畅深峻,哪怕只是叮嘱她吃早饭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能让她心尖一跳。
【早餐给你熬了排骨粥,记得热一热再喝。】
她撕下那张便利贴,嘴角不由自主的带了点笑。
过去一年,为了专心学习,她很少用手机,平时有什么事情,贺洲都会在冰箱上贴一张便利贴告诉她。
那些便利贴都被她用一个小盒子偷偷收起来了,一年时间匆匆而过,她将这一张新的放进去。
手指抚上那些纸张,她有些怔愣,不知不觉间已经攒了这么多了。
有时候是说他晚上要加班,听写延期一天,让她早点睡,不要等他。
有时候是告诉她冰箱里买了蛋糕或者应季水果,让她尝尝喜不喜欢。
或者是买了礼物放在桌上等她去拆。
.......
到了后来,他们越来越亲密,偶尔手指不经意间的碰触、视线刹那间的短促相接都能让她心尖一颤,偷偷欢喜很久。
但是再如何情难自禁,他也最多会找个拙劣的借口抱一抱她,不曾有过逾矩之举。
祝安久记得曾有那么几次考试成绩没达到她的预期理想分数,心情难免低落。
贺洲这时就会揉揉她的头发,把她放在膝上,从后面抱住她,轻轻告诉她:“宝贝已经做得很好了。”
然后再哄她睡觉,临走时吻一吻她的眼睛,道一句晚安。
点滴温情,细水流长,连她都忍不住在心里叹一句好温柔。
温柔的她都忘了,其实绝大多数人眼里的贺洲,是一个极为精明强悍,冷厉狠辣的人。
她从未见过他那一面,只是她记得曾经有一个晚上,贺洲有个商务晚宴要参加,于是她闲的无聊便打开电视来看。
恰好看到贺洲在开发布会,华庭与国外著名的风投公司ST签订了一个大单,男人西装革履,清贵优雅,自信淡然的站在台上落落大方地发表讲话。
财经频道有一位以犀利毒舌而闻名的主播曾评价华庭的贺总,年轻有为,为人端方持重,谦和有度,在商场上却眼光独到,收放自如,出手果敢决断。
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不费。
润物细无声,竟将她一身的尖刺心甘情愿的融于无形。
她抿了抿唇,盖上盒子,走出卧室。
吃过早饭后,祝安久忽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以往都是来去匆匆,忙着上课,忙着学习,学校家里两点一线,一天恨不得掰成两天用。
等一切尘埃落定,看着空荡荡的家里发呆,偌大的房间除了她以外,没有半点人气,她居然有种恍恍不适的感觉,
其实去年七月他们订完婚后,她也独自在这里住了一个月,那时候她只觉得自由,而现在却觉得有些孤单,人没变,心变了。
突然很想他。
晚上祝安久浇完花洗完澡,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他回来,她趴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时候,贺洲终于回来了。
男人进门扯了扯领带,将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往客厅走去,看到她窝成一团的身影时脚步一顿。
紧接着,他眉心拧了拧,走过去将她抱起,祝安久微睁开眼睛,人清醒了点,脸颊贴在他锁骨处蹭了蹭,小声问他:
“你怎么才回来?”
贺洲把她放到床上,半跪在她床前,捏了捏她的脸,轻声调侃道:“这就管上了?”
小姑娘乌黑眸子微微眯起,在他掌心点了点头,小声问他:“....可以管吗?”
贺洲看着她似笑非笑,祝安久不敢和他对视那么久,有些紧张地移开眼睛,暗恼自己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躲在被子下的手指头不安的蜷缩起来,他们这段时间的氛围一直都非常暧昧,游走在那层关系的红线边缘。
但是,谁都没有真正地将它摊开来谈论。
暧昧是既甜蜜又容易患得患失的一段时期。
下一秒,贺洲单手摘了眼镜放在她的床头柜上,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二人呼吸相缠,空气渐渐燥起来。
仿佛有一根针悬挂在气球上空,一触即炸。
“你想怎么管我?”
他靠得太近了,近的可以清楚的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也不是没有过亲密接触的时刻,贺洲曾经被她气的半死的时候,还把她压到床上咬过一口.....
但和现在不一样,现在....好像要....要让她直面自己心底对他的感情。
祝安久更紧张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的关系很诡异,商业联姻背景下的未婚夫妻,看上去既亲密又遥远。
男人把头埋在她肩窝,鼻尖萦绕着少女独有的馨香气息道:“说不出来就让我来说。”
果然,小姑娘在他耳边软软的问他:“....你要说.....说什么?”
贺洲抬起头,眼底带着几分笑意,“不是今天说,今天不是好时机,因为明天我要出差。”
祝安久的喜怒从来都直接表现在脸上,一听他要出差,眼底的光都黯淡了几分。
“哦....你要出差多久?”
贺洲心软的一塌糊涂,但实在没办法,他去年一年都没出过差,大半的心思都用在她的身上。
国外的公事早已经堆成了山,这几个月必须出国全部处理完毕。
“最早也要十月才能回来。”
祝安久轻吸一口凉气,讷讷道:“这么久?”
男人捉住她的手,亲了下,笑着问她:“舍不得我?”
小姑娘垂着眼睛声如蚊吟,轻轻“嗯”了声。
她早就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生活。
“我要走这么久,能不能喂我一颗定心丸?不然我心里没底。”
贺洲静静注视着她,眸光晦暗。
“嗯?”
她不解的回视。
男人唇角勾起,手指揉了揉她的唇瓣,暗示意味极浓。
祝安久脑袋嗡的一下炸开,脸颊粉扑扑的,眼底全是羞涩的水光。
随后她慢腾腾的伸出两只白生生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主动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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