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狼嘴脱险的姜晚听到这句话禁不住热泪盈眶。
“如果害怕的话，我们可以一直保持通话。”
陆君翰的声音有些急促，还带着些许风声，显然是在急速奔跑。
姜晚刚启唇便听得高跟鞋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厕所的隔间被人一间间的推开，姜晚握紧了手机低声道：“我在酒店等你，陆医生。”
她挂断电话，高跟鞋停留在她的隔间前，姜晚甚至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鞋子的主人驻足，姜晚再次咬破嘴唇，血腥味儿在唇齿中蔓延。
她刚起身冷水自上面泼下，她在下面淋个正着！
蛋糕饮料接连从外面被丢进来，隔间空间小她几乎没地方可躲避，因此挨了正着。
原本漂亮的小礼服尽是污渍，柔顺的黑色长发也挂着零碎的蛋糕水果。
不用想她现在都狼狈不已。
高跟鞋的声音远去，砸东西随之停止。
姜晚确定人走之后推开厕所门走到洗手台前整理满身污秽，但随后又有人来她又躲进去。
如此来来回回几次，药效倒是退了许多。
陆君翰要来接她了，可她还如此狼狈，若是被陆君翰看见……
擦拭裙子的手忽然停止，姜晚抬头，镜子中的女人妆容已花，头发裙子湿哒哒的，狼狈得好似从垃圾堆里捞出来的一般。
无论怎么收拾，都会在陆君翰面前丢人。
她心中忽的涌起一阵酸涩，眼眶湿润。
一滴滴的眼泪落在大理石台上，但只是一会儿她便擦干眼泪。
只能哭一会儿，姜晚。
走出这里，无论多狼狈都不能哭。
因为外面等待她的，必定是嘲笑、奚落、讽刺的目光，她要迎着那些目光穿过晚宴离开。
狭小的一方空间如同一头巨兽将姜晚囚困。
此时年纪尚轻的她觉得此时屈辱又绝望，但很多年后姜晚想起这一刻不过是一笑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陆君翰的电话打入。
姜晚无比庆幸手机还能通话。
“我到门口，没有请帖进不去，抱歉。”
“我马上下楼。”
姜晚走出隔间，湿哒哒的礼服妆容半残长发湿润。
这样的她再次出现在宴上时梁思妍率先看到她，震惊道：“沈主管，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她优雅的端着高脚杯，亲昵的依偎在时凛的身边。
满场的目光皆聚在姜晚身上。
女人们满眼讥诮，男人的目光则变得玩味。
姜晚的身材原本就好，礼服被水打湿之后越发贴身将她的身段儿尽数显露。
再则，她虽妆容半残，但此时竟有一种美艳与清丽共存的妖孽之感，比先前更加诱人，令在场的男人们移不开目光。
时凛的视线停留在姜晚的身上片刻而后眉头微皱。
不知是谁先吹了一声口哨。
姜晚的双目微红却倔强的迎着梁思妍的目光道：“水管坏了，我先走了。”
她虽狼狈却踩着高跟鞋稳步往门外走，走到正中的时候与时凛梁思妍擦身而过时，时凛脚微动，梁思妍抢先一步挽住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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