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面试的实习生不少，被分成了三个人一组。
霍婷婷和她打招呼，“快来，今天下午可是场硬仗，估计没有三个小时可走不了。”
封娆点头，正要入座，就看见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随后厉随面无表情的走进来。
封娆微顿，抬眼看向厉随。
霍婷婷已经起身，她问：“盛总怎么下来了？”
厉随还没说话，宋音音就又从门口进来。
她脸上挂着笑容，小步跑进来，最后在厉随身旁停下，小声说，“我接了个电话。”
封娆心里就明白了，估计这又是厉随带着宋音音来“长知识”了。
她移开视线，什么都没说。
原本面试的人只有封娆和霍婷婷，还有另外一位主管。
封娆就坐在进门的那一侧。
然而现在厉随和宋音音一前一后过来，就将她夹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封娆和厉随挨的近，稍微一动就能碰到他的胳膊。
她有些不自在，轻声说，“我坐中间不合适，既然盛总来了，应该盛总坐这。”
然而她刚说完，就听见厉随散漫的声音：“不需要，我只是过来看看。”
“封娆姐。”宋音音坐在厉随身旁，也扭头看向封娆，她粉色的唇釉看上去水润可爱，透着一股天真的无辜感：“你上午说我能力太差，所以盛总带我过来学习一下你的工作能力，你不用担心什么，盛总不会怪你的。”
到底是不会怪她坐错了位置，还是不会怪她上午骂了宋音音，这话里的意思不太好判断。
封娆抿着嘴角，脸上没什么表情。
还是霍婷婷会来事，她拉了下封娆，笑着说，“面试马上开始了，你可要拿出你凌华首席秘书的气势来，好好面试这群小朋友。”
从封娆被调出总裁办公室以后，凌华新任的首席秘书一直还没有确认。
宋音音听到这话，忍不住又看向封娆。
她不是没有和厉随提过这事，可厉随却都没有明确的给出过答复。
所以凌华内部现在还是默认，封娆仍旧是厉随的首席秘书。
尤其是宋音音之前跟着朱莉去财务的时候，无意听到的，封娆如今的薪资待遇，还是按照首席秘书的职位算的。
宋音音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面试却已经开始。
封娆快速进入工作状态，认真翻看着实习生的资料。
只是怎么都有些不尽人意。
直到最后两组的时候，她才忍不住将手里的笔放下，呼出一口气。
她这明显是有些烦躁了。
宋音音因为有其他事，十分钟前就离开，然而厉随还在。
她放笔的时候，动作有些大，不小心撞到了厉随的手肘。
封娆一顿：“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新的一组面试人员还没进来，霍婷婷和另一位主管也出去上厕所了。
厉随淡淡扫她一眼，“这时候眼光挺挑。”
封娆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她默了下说：“如果你有满意的，可以叫回来。”
厉随指尖在桌面上点了下，他突然问封娆，“还记得你最开始进凌华的样子吗？”
封娆最开始进凌华的时候，才大二，她是破例被厉随带进公司，然后直接扔在基层锻炼起来的。
“封娆，你那会还不如他们。”厉随冷嗤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封娆握着文件的手微微收紧，她声音镇定：“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厉随面色不变，他乌沉的瞳孔里无波无澜，“既然你那么看不上宋音音的能力，不如把她带到能交接你的职位？”
封娆呼吸一滞，“我带不了她。”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封娆缓了好一会，才沉声说道，“我不想带她。”
“可以。”厉随没什么情绪的嗤了声，看着封娆，屈指在桌面上敲了，嗓音发沉，有些散漫的开口：“不想带她，那你可以再找个能接替你职位的人过来。”
封娆没说话，她和宋音音之间的关系，她不信厉随不知道。
然而，厉随却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声音寡淡至极，“这是你在凌华的最后一个工作，等你的工作可以全部交接出去，就可以滚了。”
他说完就出去，只剩下封娆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头疼的厉害。
第120章 后
霍婷婷他们回来的时候，封娆脸色仍旧不太好看，她单手抵在额角，蹙着眉心。
霍婷婷咦了声问，“盛总呢，走了吗？”
封娆心里还在想着厉随说的话。
她上哪里去找一个能接替她职位的人？
之后的面试，封娆就有些心不在焉，她看着面前摆放的简历，没一个满意的。
结束后，霍婷婷和那位主管说，“这一批学生也就会装饰简历了，还真是一茬不如一茬。”
封娆坐了会，就拿上东西起身回了办公室。
她心里有事，脸色就不太好看，以至于在办公室门口和吴茜撞上以后，吴茜都有些害怕。
她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封娆的脸色，声音很低的喊了声，有些欲言又止：“封娆姐。”
封娆顿住脚步，“什么事？”
封娆心情不好，她直说道，“有话就说。”
吴茜讪讪，“我、我没事，就是封娆姐，你不要想太多。”
封娆脚步一顿，看着她。
“就是公司里说的事，我们秘书处都知道不是那样的，所以、所以……”
吴茜其实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不该和封娆提这些，但现在话到嘴边，又被封娆看着，她也不能再收回去。
以至于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公司里都在传，你要辞职是因为被宋音音抢了位置，才迫不得已离开的。”
吴茜的声音越说越小，封娆脸色却很平静。
封娆回到自己工位的时候，小叶正在埋头看文件，听到动静，抬眼看向封娆，眼神挺复杂。
封娆垂下睫毛，语气淡淡：“他们怎么说的？”
“什么？”
“说我离职是被宋音音挤走的？还是说我被厉随一脚踢开了？”封娆面不改色的重复了刚刚吴茜说的话。
小叶眉心一皱，说道，“封娆姐，他们都是乱说的。”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乱说的。”封娆像是真的不在意一样，将手里的东西整理好，就拿上自己的包：“下班了，早点回家。”
说完也没等小叶的回答，直接就走了。
小叶还没回过神，她看着封娆的背影有些怔愣。
封娆身材本来高挑又瘦削，然而小叶看着，却觉得她好像比之前还瘦了很多，背影看上去也伶仃又脆弱，肩膀也单薄得让人忍不住觉得心酸。
封娆一路出了公司，碰到不少熟人，只是她都没什么心情应付。
她站在公司门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去哪。
不太想回家，也不想去见外公。
只是觉得很累。
从心底蔓延出来的倦惫感。
她在小叶面前那么坦诚无畏，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是用了多大力气才遏制住心里那股难言的怒火。
封娆垂放在腿边的手慢慢松开，她刚刚下楼的时候，一直掐着掌心，已经有了浅浅的印子，些微的疼。
她无声的吐出一口气，随后拿出手机给晏书锦拨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封娆轻声问：“你晚上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饭？”
晏书锦顿了下，看向身旁的谢浔，他点点头：“好，正好我和谢浔在一起。”
和封娆说定好时间，晏书锦就挂了电话，谢浔抬起眼睫，“封娆要过来？”
“嗯。”晏书锦点头，他眉心微皱，又问谢浔：“你没必要和姨父闹得这么僵，好歹你也姓谢。”
谢浔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烦躁，又很快被压下去，他嗓音低沉，“这些事再说吧。”
晏书锦叹了口气，他和谢浔关系一直不错，所以也知道他家里的那些变故，只是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封娆过来的很快，她脸上已经调整好了表情，看上去和没事人一样。
晏书锦见到她，脸上挂起惯有的微笑，“渺渺，今晚想吃什么？”
封娆说道：“都可以。”
晏书锦又看向谢浔，谢浔面色冷淡，径直起身：“不想吃。”
封娆一顿，以为是自己打扰到他了。
她抿抿唇正要说话，又看见谢浔停在她身旁：“你不急着吃饭就陪我去个地方。”
晏书锦拧了下眉心看着他，正要说话，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晏书锦看了看，脸色沉凝片刻，但也只能避开接电话。
封娆跟着谢浔出去，夏天天黑的晚，天在天穹还是墨蓝色。
封娆停下脚步问谢浔，“你是有什么事吗？”
谢浔漫不经心的回眸看着她：“是你有什么事？脸色垮成这样？”
封娆一顿，“我没有。”
“那就当我心情不好。”谢浔也无所谓，他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马上六点。
他问封娆，“津南有什么好玩的？”
“你不是也是津南人？”封娆反问。
谢浔表情淡淡：“很久没回来，都忘了。”
实际上封娆虽然是津南人，但也没多去哪玩过。
上学时期，她是典型的三好学生，学校和家两点一线。
后来喜欢跟在厉随身边，倒是去了不少地方，只是并大多都是些高档会所。
想到厉随，封娆的神色不免又淡了几分。
然而突然之间，周围的路灯和霓虹都亮了起来。
整条道路直接被照亮，津南的夏天，傍晚六点会准时开路灯。
封娆愣了下，随后抬眼就看到对面广场上巨大的LED屏上出现的凌华两个字。
凌华最近跟着新媒体的趋势，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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