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明染正在海棠树下与秦苍玄饮茶,见到来人也只是敛了眉眼。
苏公公硬着头皮宣读了旨意,秦苍玄将人拉起身,给她理了理衣裙,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挂在云明染的腰间。
“这是父皇当初送予我的,有了它,没人能欺负你。”
云明染侧头听他言语,心中暖意横生,这是爹爹走后第一次有人给她撑腰。
她笑了笑,跟着苏公公一同出了门。
只是在临出府的时候,苏公公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
王府仍是那个王府,只是这天怕是要变了.....
云明染坐在轿撵中看着越来越近的皇宫,手指慢慢收紧,握成拳头,在掌心留下一排痕迹后又缓缓松开。
天理昭然,终有还我云家军清白的一日。
........
大殿上,钟璟尧自上而下的打量着云明染,几年未见,她挺拔的身姿与当初在京城外,与他策马奔腾的那个少女重叠在一起。
肆意,自由,明媚如骄阳,是京城内所有世家女子都比不上的豪气。
回首过往,他对她是有真心在的,只是不知何时,两人渐渐离了心。
忆起往昔,钟璟尧不由得软了神色,说话也格外温柔。
“染儿,你还如从前那般风姿卓越,只一眼就能永记心间。”
年轻的帝王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可当初非他不可之人却不愿看他,甚至是弃之不理。
“若皇上请民女入宫只是为了说这番话,实属不必”,她停顿了下,不顾钟璟尧已经沉下来的脸色,继续道“如今民女已是摄政王妃,按照辈分,皇上该尊称我一声皇婶。”
云明染神色淡然,声音不悲不喜,身体的动作牵动了腰间的玉佩。
钟璟尧的眼神越发阴沉,手指用力,死死的抵在案台上。
那是他父皇留下的东西,见它如见皇上,可调御林军的物品。
敛下眼眸,钟璟尧缓声道:
“染儿,摄政王是何等人物,你如此聪慧,其中利害关系你当真不知?”
云明染看着她故作关心的神态,只觉无比恶心,微微抬眸看向高处那人。
恍惚中,她仿佛回到了跪在殿内为她族人求情那般,将两人隔绝成两个世界。
“皇上这是在提醒民女当初你的行径,还是提醒民女皇室之人皆凉薄,万不能信。”
明明是极其轻柔的语气听在钟璟尧的耳中却刺耳无比,好像一个个巴掌拍在他脸上,提醒他当初做的那些事。
钟璟尧顿感气血翻涌,当即想要呵斥,却不料苏公公推门而入。
“皇上,怡嫔说有要事求见。”
他瞥了一眼云明染,淡淡的道:“宣。”
怡嫔入内,视线与云明染的眼神一闪而过,直直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皇上,求您救救臣妾与臣妾腹中子嗣。”
此话一出,钟璟尧惊起身,怡嫔有孕的消息他如今才知晓,太医院那群废物养着有合用。
怡嫔倒也不管钟璟尧的惊讶,再次道:“皇后娘娘接连半月召臣妾服侍,本是不打紧,可每次娘娘都让臣妾罚跪,今日太医请脉,已有小产迹象,臣妾...臣妾无奈只好求助皇上。”
钟璟尧狐疑的看着地上的怡嫔,似在考量她话里的真假,一旁从未出声的云明染嗤笑一声。
“若皇上想保住这个孩子,民女倒是能帮你,就是不知道皇上和怡嫔娘娘信不信民女了。”
第十八章 计谋
气氛转为凝滞,半晌后钟璟尧才开口。
“有何主意,你说便可。”
云明染看向怡嫔,只见怡嫔咬了咬牙,道:“本宫信你。”
此话一出,云明染瞥了一眼钟璟尧,缓声道:“民女与怡嫔身量相差无几,民女能代替娘娘主宫,拿到皇后毒杀皇嗣的证据。”
说道此处,云明染停顿了一瞬,看着怡嫔微微俯身,再道:“只是这段时间会委屈娘娘,不能出现在众嫔妃眼前。”
说完,云明染便立于殿中,任钟璟尧打量。
自上次秦苍玄说她已经入皇家玉蝶,她就做好了准备,等钟璟尧请她入宫。
只有她入宫,钟璟尧才会放下警惕,让秦苍玄有机会南下。
只有她入宫,才能将药送入怡嫔手中,还能给云筱筱一个重创。
殿内烛火通明,就在怡嫔忍不住将要开口劝慰时,钟璟尧率先说道。
“传朕旨意,怡嫔殿前失仪,丢天家盛颜,在水云轩禁足一个月。”
他的话语刚落,云明染瞥了一眼钟璟尧,上前扶起怡嫔,待人站立之后,头也不回的抬脚离去。
她的背影消失暮色中,钟璟尧盯着怡嫔,似打量,似审视,怡嫔紧紧捏住袖口,等他言语。
“若此次你能顺利产子,朕定有赏赐。”
听闻此话,怡嫔吐出一口浊气,俯身谢过他的恩典。
再次进入水云轩,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好似就在昨日,庭院里的海棠花掉落在她头上,视线环绕,推门入殿,殿内的陈设一如从前,云明染心间蓦地升起一股悲凉,轻叹一声。
物是人非.....
没多久,怡嫔禁足的圣旨阖宫上下皆知,云明染找了几个小宫女,在钟粹宫附近大肆渲染,此次惩罚。
云筱筱听到宫女的传言虽然心中起疑,但还是不免愉悦。
一连三日,云筱筱都没在召见怡嫔,但每日的例行询问仍没少。
直至,温太医谋求前程,将怡嫔有身孕的消息告知了云筱筱,若之前的一切都是猜疑,那温太医此话便是笃定了云筱筱的猜疑。
亦是这时,云筱筱不知是闻见了什么,一阵干哕。
见状,温太医即刻为她号脉。
云筱筱有过身孕,已有猜测,眸中满是希翼。
几息后,温太医收回手腕,跪了下来,朗声道:
“恭贺娘娘,虽脉像不算明了,但确实是喜脉无虞,娘娘真是福泽齐天。”
顿时,钟粹宫内一片喜色,云筱筱更是让掌事嬷嬷一顿赏赐,领了赏赐的温太医,开了药方再次叮嘱。
“娘娘此胎虽不是皇长子,但还是要万般小心。”
说完便拜别了云筱筱,回了太医院。
然而他离去时那句话,却敲打在云筱筱的心上。
依照北冥律法,若皇后三年无所出,那皇长子便为太子,而云筱筱居中宫皇后,已满三年。
就算她如今有了身孕,那太子之位也不会落在她腹中皇嗣,更遑论她腹中胎儿若非是皇子.....
思此及,云筱筱眸中闪过一抹狠辣,将掌事嬷嬷唤到身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就把所有宫人屏退。
夜半十分,从钟粹宫的偏门走出一个宫女,直奔水云轩。
云明染见到来人倒茶的手顿了顿,即刻起身,行了礼。
“云明染谢过嬷嬷当日的救命之恩。”
来人正是在天牢给她送信之人,宫女也没跟她寒暄,直接道。
“皇后怀孕,欲杀怡嫔,你们万事小心。”
说完便离去,好似从未来过一般。
听闻此话,云明染也只是勾起一抹笑意,敲打着桌面,半晌后对着暗处点了点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暗中走出一人,云明染将书信递交于他。
“告诉王爷,即刻回京,若王爷问起原因,便说是我有要事找他。”
第十九章 打脸
一连十日,云明染都在水云轩的小厨房自做自食,丝毫没给云筱筱机会。
云筱筱将钟粹宫的宫女骂了个便,直到第十一日钟璟尧留宿水云轩一夜后,便解了水云轩的禁足。
于是,云筱筱将主意打在了安胎药上.....
她唤来心腹,将宫外所得的药物,交予她,让她将此物放置药材之中,只需浸泡半个时辰,便能将腹中胎儿彻底流掉。
那宫女刚刚将药物浸泡入内,云明染便从梁上一跃而下,一把抓住宫女的手腕,人证物证皆在。
而本该在御书房的钟璟尧和怡嫔也出现在内,云明染嗤笑一声,眼神嘲弄。
“皇上,宣皇后娘娘觐见吧,只是不知谋害皇嗣这种罪名,是否低过皇上与她的郎情妾意。”
云筱筱过来时看到云明染,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怎么在这。”
云明染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
“皇后娘娘与其关心民女,还不如关心一下,谋害皇嗣的罪名是不是会让你丢失皇后之位。”
眼中闪过错愕,云筱筱回眸看向钟璟尧,却只见他眼中满是云明染,那还有她的影子。
衣袖中的手攥成一个拳头,半晌后才道:“本宫不知你们再说什么。”
话音刚落,云明染便拍手,殿外押入一宫女以及托盘中的漆黑药物。
云筱筱看清宫女下意识的后侧一步,抓住了椅子才堪堪站稳。
“这个宫女下药时被本王妃当场抓获,居我所知,此药物名曰魁,是天启盛产之物,皇后娘娘的出身.....”
说道此处,云明染还特意看了一眼钟璟尧,一字一顿道:“皇后乃天启之人,阖宫上下此物也只有你有,再者你宫中的小宫女已经招供,谋害皇嗣的罪名,皇后娘娘怕是逃不掉了。”
话语刚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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